柳璃侧过头来淡淡的看了赵逸言一眼。
“呃……,柳总,我看我就在这里下车吧!反正我就就在前面了”,赵逸言立即会意,识相的下车。
“你秘书,很聪明”,梵末笑眯眯的目光一接触到柳璃微恼的神情,登时乖乖噤声。
“你在怪我”?梵末通过后视镜的观察从她眼睛里找到了答案,“你不希望你们公司的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是吗”?
柳璃默默叹了口气,望向车窗外,浓浓的夜色投入她的眼睛里,也变得更加浑浊了。
“脸还疼吗”?梵末犹豫着开口。
柳璃一愣,那天柳震霆的那一巴掌打的的确不轻,她脸肿了好几天才慢慢消褪。
“对不起……”,梵末低低的说:“我承认,我所做的一切是想向你们报仇,每次只要看到你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恩爱的场景,我就恨不得想毁了那一切,你明白那种感受吗?又爱又恨的感觉,比死还难受”。
“你去法国没多久,瑾风就出了事情,逼不得已,我只能和梵亦痕暂时假订婚,原本我是打算等瑾风稳定下来再和你哥解除婚约,可是没想到你在你爸的生日宴会上突然出现,当时那么多人在场,我没有办法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你,接着你疯了,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怀了你的孩子”,想起那段痛苦的日子,柳璃恍惚,只是泪在眼眶里,氤氲滚动,摇摇欲坠。
梵末紧紧的握住方向盘,下巴绷的很紧很紧,他能够想象,她的痛有多深,因为他的痛也如她一样尖锐刻骨。
柳璃继续说:“那几天是我人生当中最无助、最惶恐的日子,我每天都去医院看你,等你醒来,我告诉自己无论你变成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但你却先离开了我,我到处找你,却毫无音讯,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和你哥假结婚,五年了,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可是你却……”,她悲哀的笑了笑,“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种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梵末停下车来,痛苦的摇了摇头,当下把他母亲的死以及被梵亦痕刺伤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璃.
“我以为我自己死定了,可是后来被人救起,整整昏迷了半年,醒来后报纸上新闻上到处都在播你成了瑾风总裁,嫁给了梵亦痕,甚至已经怀孕了,那段日子我在医院每天只能用医生的药物控制自己的情绪,直到一年后,我才重新振作起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会那么恨你们了吗,自己最爱的人嫁给了自己最恨的人,那是种比死还要痛苦的感觉”。
原来如此……。
耳膜轰轰的巨响,柳璃身体宛如被雷电击中,心脏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骇然,另一半痛的缩成了一团,朝夕相处五年的男人是毁了她最爱之人的凶手,而梵末也不是故意扔下她离开的,梵亦痕所谓的愧疚,就是他亲手夺去了梵末童年的幸福,是他差点谋杀了自己弟弟的悔意,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梵末会那么恨他们了,整整五年的误会终于真相大白,柳璃哽痛的只能用牙齿紧紧咬住手指才不会大声哭出来。
原来她和梵末就是因为这些荒诞的原因而整整分开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