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放心,我会找陛下心情好的时候安排你觐见。”
赵高诡邪道。
“那,好吧。”
李斯无奈,只得认同他的吩咐。
入夜,赵高命人带领两名年方十二、三岁的新进女伶来到胡亥寝宫,女孩儿们身着淡绿色的纱衣,宛若初春新柳,脸上尚带着孩提的稚嫩。
最近一段时间,胡亥迷恋幼女,几乎不问后宫,他觉得这些青春少女更能够带给他愉悦。于是每隔三天,赵高便会奉上一场奇特的女体夜宴供皇帝品赏。
临来之前,两名女孩儿已经被灌输了多种取悦皇帝的方法,她们虽然胆怯,却知道只要一切顺从便可以。但当她们看到皇帝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时,还是忍不住退缩,一步也不敢靠前。
“怎么了?难道你们不知来这里做什么。”
胡亥不高兴地冷冷问道。他知道赵高应该早已把侍寝图解拿给她们看过,现在见到自己,这两名女子便不该再有这般迟疑。
两个女孩儿想起刚才赵高的一番恐吓,又被胡亥如此的冰冷吓得发慌,再也不敢拘谨,双双放下羞涩,缓缓除去自己的衣衫。
胡亥见状,面无表情地转回身去,在榻边落座。
赵高悄悄躲在寝宫外面,倾听里面传来女孩的阵阵呼喊,他虽然早已无缘风情,但比起那些手段非凡的后妃,幼女更能带给他感官的刺激。
“告诉丞相大人,陛下这个时候正有空,他可以觐见了。”
赵高转向身边负责寝宫职守的小太监,吩咐道,脸上露出的一副得意神色,傻子也猜得到,他是要丞相和皇帝针锋相对,借机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片刻过后。
“赵中令。陛下此时真的有空吗?”
李斯早在望夷宫外候旨多时,听到宣他,匆匆地整理了衣冠,便也就来了,在门口看见赵高,特意多问了一句。
“当然,全都安排好了,丞相只管觐见,万事有我。”
赵高面无表情地道,李斯一阵尴尬,再不好推托,便由着太监推开宫门,迈步进入里面。
“滚出去!”
时间不长,寝宫里面便传出皇帝愤怒的斥责声,紧接着便是李斯抱头冲了出来,好像落水狗一般受了惊,全身不住颤抖。
“怎么了,丞相大人?”
赵高忍不住暗自撇笑,嘴上还是关切的样子。
“赵高你这是什么意思?陛下燕私,你竟安排我在这个时候觐见?”
李斯满脸怒火,质问赵高。
“怎么会呢?不是早都完事儿了吗?”
赵高装出一脸迷惑,自语道。“我去看看”,他说着,扔给李斯一个篾笑,便转身走进寝宫。
一阵低语过后,李斯只听见里面高声地一句“宣!”
不一会儿便有太监走出,将他再带入寝宫之内。
冰山一般的冷。宽大威严的黄金宝座上,嬴胡亥一脸沉默,冷冷地盯着李斯,不发一言,任这种沉闷的空气流动进每一个人的血管里,再冒出来,带着点人气儿,然后他就要它再变成冰凉。
“这么说,朕是别无选择了?”
他问道,语气里面透出杀机,唯独已被吓破了胆的李斯这时候就是听不出来。
“陛下,先皇的旨意,当年宗庙在场的大臣都可以为证。”
李斯如实回复,现在,他想着的就是那晚和赵高商量好的说辞,既能令皇帝就范,还能保住自己的命。
“这件事不可以有商量吗?”
胡亥显然露出退让。
“先皇的托孤遗诏,要臣等监督陛下,一切顺从宗庙行事。特别是在立后的事情上,否则…”
李斯看了赵高一眼,得到郎中令的暗示,便回道。
“否则怎样?”
嬴胡亥厉声追问道。
“陛下,大秦天下,您是唯一的皇,可是军中却还都是先皇的旧部,更有长公子的嫡系,都在暗中观察着陛下的言行呢。若连宗庙的意志都不从…”
李斯故意躲开他凌厉的话锋,只是提及朝中形势暗示皇帝。
“宗庙!”
胡亥一声冷笑,挥手示意所有的人退下。
宗庙,唯一一个可以另二世皇帝畏惧的名字,他从来不怕任何人的威胁,从不相信天下有他办不到的事,也从来没有哪个人可以令他屈服。
可是,他输给的恰恰不是人,而是那个冰冷、威严、比所有的残暴更加无情的大秦帝国的传统。
该死!奉天承运,即寿永昌,他必须要奉天意而承运,遵世情而昌盛,为什么,父皇你不留给儿臣一封名正言顺的继位诏书,你以为自己可以做成神仙,一生不许谈死。
可是你的强大权力却保护不了你最宠爱的幼子和他心爱的女人!偏偏,你还发下那样的誓言,大秦与臣国之间的仇恨,就非得这么不共戴天吗?
他一想到要让他心爱的女人去经历这样的苦,等待着承受那样的伤,他的心就被撕裂地疼!仅仅因为他的爱,她就要遍体鳞伤!
这份爱也太重了,她受不起,他因为爱她,却要来伤她,可怜的妖精,如果说之前那三个月的折磨只是胡亥的荒唐玩笑,接下来你所要承受的却是真正绝情绝爱的摧残。
而他,却是那样无能为力,为了要你,他的心痛到地下,如果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