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儿!”
伯艺失声泣道。
“小姐,你看他长得多俊,多像你啊!”小莹激动道。
“不像朕么?”胡亥听见小莹的话,问。
“不不!像啊,怎么会不像皇上呢?”
小莹急道。
胡亥忍不住想笑,小莹,朕待你那么好,你关心的却总是你家小姐。
“政儿,娘亲对不起你!”
伯艺将婴儿抱进怀里,看着他,心里面万般难过。
这个时候,小家伙忽然醒来,一眼看见伯艺,先是吃吃地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灿烂的微笑:“呒妈!”他轻轻地吐出音符。
伯艺吓了一跳:小亲亲啊,你会叫妈妈了!
“她吃什么东西?”伯艺关心地问。
胡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真是好天真,好无邪啊。
亏你能够不择手段铲除异己毫无血性,到头来又变得这样简单。魔鬼!
“他吃人血。”他说。
啊!伯艺一怔:哦,嬴胡亥,原来你在为那件事恨我!
“乳娘来了。”
李岩率乳娘来给小公子喂奶,正好打破了他们的尴尬,乳娘是个30岁上下的女人,精挑细选,才能负责照看小公子。
“参见皇后娘娘。”乳娘见礼道。
“平身吧。”“我可以喂他吗?”伯艺思索片刻,忽然问。
“您?”善意的乳娘忍不住好笑,“您怕是错过了时间,没奶了吧?”
伯艺的俏脸腾地红了起来。
胡亥瞥了她一眼:“一点儿做娘的样子都没有!”
深夜,咸阳都城一处府第。
这处府第地域宽广,装修华丽,在暗黑之中的咸阳城,与彩灯通明的咸阳宫遥相呼应,不甚热闹,但也绝不冷落。
特别是府中有一座高台,可作设宴观赏,遥遥远眺,隐约可见御花园的高台。
“今夜咸阳宫中灯火不寻常,很是热闹啊。”
赵高俯身,背向膳桌,一边在另一张桌案铺设的彩绢上随意地题字,一边富含深意地对客人道。
两位客人相视一笑,“丞相大人雅兴不浅。”
“那又如何,我可是看能、摸能,就是碰不了。”
赵高听了,不禁呵呵一笑,顺着那二人道。
二人又是相对含笑,“可惜啊,丞相大人虽然早得子嗣,可是后来却了结了这男女之事。”
赵高转过身来,走回膳桌旁落座,鹰眼如炬,唇腮含笑,“你们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暂无消息。”
一个客人说。
“哦?那么二位这次来咸阳是何用意。”
两个客人相对示意,年纪稍大的从怀中取出一张绢方。
“那边托我兄弟给丞相带来一味药,今后随时需要服用,消受女人就不成问题。”
“哼,呵呵呵。我要的可不是这个。”
“那边都明白,赵丞相只管放心。”
“伯良王有什么动作?”
“没有。”
“我不明白,秦皇待赵丞相不薄,当今皇上也很重用,您。。。”
赵高闻言哼了一声,随手从案边拿起一件奇异的小物件,细细地把玩起来,不再说话。
两个客人面面相觑,随着他的注意力,盯住他手中的玩物看,心里越发诧异:一只翠玉破黄瓜,有什么好玩的?
御书房。
夜色渐深,小莹手捧一只金盘走来,守卫的虎贲卫士打开大门,放她进去。
胡亥正在批阅奏章,神色很是专注。
小莹走到他对面,跪下来,把金盘放在案边,说:“皇上,参汤来了。”
之后取出一只银碗,再从翠玉煲中取出参汤,舀进去。
胡亥抬起眼睛,“改了一晚上奏折,肩都酸了,过来,给朕揉揉。”
“哦。”
小莹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他后面跪下来,双手按在他的肩头,轻揉起来。
“你比伯艺顺从多了。”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
小莹轻揉着他好硬好硬的肩膀,手酸得很,听见他说这话,思绪一动,心里面有些晴天,不禁温婉地一笑。
“皇上,男人永远是这样。如果小姐真的千依百顺,您又该嫌弃她了。”
胡亥不禁大笑,“小莹,你成熟了。”
小莹闻言,想起自己的遭遇,苦笑了一下,“皇上,舒服些了吗?”
“手法还不错。”
“好啦。那快点把参汤喝了吧。”
小莹说着,绕到案前,把参汤端过来,递给他。
胡亥接过汤碗,忽然想起那四个字,脸色渐变冷,于是放下,命令道:“下去吧。”
小莹一怔:皇上,刚刚还好,怎么?。。。你的心思好难测啊!
“良-王-要-反!”
这四个字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密报传说,伯良王参与江东密谋造反,已成气候。大秦的社稷若要稳固,必须斩草除根。
第二天晚上,步寿宫。
“李姥姥好。”
“哦,小莹来了。娘娘在里面和小公子玩呢,你去吧。”
李岩看见小莹回来,猜她准有事,于是做出无所谓,说。
“李姥姥,小莹有事和您商量。”
“什么事儿,说吧。”
“我想回步寿宫来侍奉小姐。”
“步寿宫的人手现在并不少,皇上让你呆在御书房,怎么,有人欺负你?”
李岩故意问。
“没有啊,我只是,嗨,姥姥,小莹应该陪小姐在一起啊。”
“那随便你了,你愿意两边跑,那就白天在御书房,晚上回步寿宫吧。”
“谢谢姥姥!”
过了不久,乳娘来给小公子喂奶,小莹陪伯艺往温泉宫沐浴。
“他很喜欢你,是吗?”
两个女子竖起发髻,双双泡在温泉当中,彼此看得见对方的身体。说了一些互相过问的话,伯艺忽然问。
小莹不禁温婉地一笑:这么久了,从小到大,小姐和自己也没有分开这么久,这段时间小姐在臣齐都经历了什么,小莹无法完全了解,就像小姐,也不知道她在咸阳宫里的生活是怎么过的。
“小姐,你从来没有真正地去了解他。”小莹微笑着说:小姐,小莹永远也不会抢你的男人,不管你在不在乎。
“了解?”
“是啊。小姐,为什么你不试着顺从他一些呢?”
“顺从他?为什么?”伯艺问。
小莹忍不住一乐,叹了一口气,又苦笑道:“小姐,你啊,就是喜欢折磨。”
伯艺没有说话: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沉重了,小莹啊,你都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姐妹之间怎么竟然有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