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在写论文,狼走过来,问兔子在写什么?兔子说,我在写论文《论兔子怎么打败狼》,狼大笑:哈哈哈,可能吗,论据呢?兔子指着背后的山洞:在里面呢!狼不信,走进山洞。一阵惨叫过后,兔子进去,看到狮子正在剔牙,兔子说:老师,怎么样了?狮子冷笑:这个世界,写论文要什么他妈的论据啊,关键看导师是谁……当我看到这个故事时,也傻笑了一会,虽然我属兔,却像狼一样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这之前和之后的几个月里,我常常穿行在地铁一号线里,和周围站着的人一起打盹,组成一瓶瓶罐头,早晚按时给这个城市提供食物。
当黑暗来临之后,在这个国家最著名的大街底下,最适合胡思乱想一些问题,宏大如头顶十米处的民族命运,低微如身旁半寸间惦记的塑料座位,这样做很符合自己的身份:一个即将毕业的博士生。
尽管事情很多,我还是拿出大把时间反刍“存在的意义”“学术的价值”“圈子文化”之类的无聊问题,加上一直以来“进取心”不足,答案反映在论文上,就是“不差就行了”。再说,好又怎样,who care?
于是,时间就在给贵人捉刀、替被批判对象扛活、幻想一辆廉价却高性能的越野车上一卷而过。直到写本记前一周,我的导师——朱羽君老师把我叫到家里,茶几上躺着那堆被我码满字的纸。
“我从没有对你不满意,但这次对你不满意,这是态度问题!”老师从来没有这么严厉,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眼角有泪。半小时后,我逃也似地离开,两手拿着老师临走时塞给我的“特伦苏”——“肯定又没吃早饭,在地铁里喝。”
这里,我再次向一直庇护着我的老师发自内心地道歉,很抱歉,我没有按您寄予厚望的那样,全力以赴做好这件对学生而言最本分的事。
另外,还有一些人,我不敢言谢,怕辜负了他们一直以来对我的付出。没有你们,我可能坚持不到现在,还是放在心里吧。
虽然时间很紧,我还是要在这里感谢以下各位:央视调研处处长黎斌、同事邢静,他们给了我宽松的调研、打工环境,让我在这个集体里心情愉悦;展江老师和李双老师,让我找工作的过程不那么焦头烂额,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原来有时如此简单;叶凤英老师,不经意间流露出对我的关心,常让我感动;蔡海龙、谢勤亮等同学,我们一起度过了难忘的、最后的学生生活。
写这篇后记前,看到了克尔凯郭尔的这句话——
“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生活。”
新的起点,我会记住这句话。
高传智
2007年5月23日凌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