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谐的街道,灰色的路面,偶尔路过一两行人,带起脚下的浮尘,却又很快被历历的寒风吹走。这是一条极偏僻的街道,路上没有繁华市区的喧嚣,却每处宅子都透着朱红的贵气。若不是亲身临近,怕是没有人会信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小镇,还会有如此清静奢华的去处。
小街两旁,一幢幢朱漆大门的宅第竞先生辉,门前的石狮,台阶旁的上马石,大门上的青铜狮嘴门环,一排排钉在门板上的金色耀眼的铜钉,清晰而明了地向路人揭示这些宅子的主人,身份是何其的荣耀。
在一所门楣处题有:“贤良梓”的院内,一处园林风格的亭台间,一个体型微胖的妇人端起石几上的紫砂茶杯,放近薄薄的红唇边,轻抿一口。
亭台边的侧道上,一串轻轻的脚步声似飘然而至,到得近前,妇人才感觉出来人的身份。她不会武功,没有内力的衬托,自然听不出一米之外的轻盈脚步,更何况来人的功力却是非一般人可比的。
“张山,你匆匆地来,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妇人轻轻地着,细嫩的额头显出一丝轻微的皱纹。
站在她面前被称叫做张山的男子无奈地摇摇头:“夫人,我请了吉古镇数位最知名的郎中,还是没有办法让冰月小姐醒过来,看那样子,象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早就说过你带回来了一个废人,这回你算是信了吧。”妇人的唇角聚起一抹冷笑,似是并不担心这个早已在她预料中的后果。
“夫人,晚生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差人四处寻医去救她呢?”张山眼中露着疑惑和不解,眉头刹时纠结。
“我只是想试试她真的离开了紫娟配的解药,还有没有其它解救的办法。你是不知道,这十几年来,每年冬月的月阙之时,冰月都会发一次病,若不是有紫娟的解药,她根本就无回天之力渡过这一劫难。为了冰月这个引子,十几年来我只能隐忍着紫娟在我眼皮底下为朝廷通风报信。只要我们能够救活冰月,以后我就可以永远地摆脱紫娟。”妇人凝黑的眼中狠狠地闪射出一股无奈。
“一个冰月,一个燕荣公主,她们终究都是与皇上有血亲的人,如若她们真的反对夫人,两人的立场应是一致的,夫人这样做......”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一脸疑惑不解。
妇人又一次将小小的紫砂杯运到唇边,轻呷一口那冬日里冒着淡淡热气的香茗,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悦色:“紫娟自小就生长在皇宫,骨子里始终拥护着爱新觉罗氏,而冰月不一样,因为她的血液里,根本就没有爱新觉罗的血,跟清月一样,都是冒牌的格格。”
“清月也不是爱新觉罗氏的......?”张山一惊,额头的青筋刹时突兀。
“正因为她没有皇室血脉,此次让她进宫才是最合适的。”
“为什么?”张山一双眼睛瞪得鼓圆,此时,他的心中关心的那个人一下子从冰月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个女孩的身上。在锦春园,他与清月一起长大,虽然清月从没将他放在心上过,但是他的心却一直在为她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