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专心想着心事的时候,他的侍卫急匆匆地地跑来,一声禀报立刻驱走了他的万千思绪。
“何事如此慌张。”乌楚寒紧蹙双眉,满脸涌现着不悦。
“回禀将军,有圣旨到,请将军接旨。”侍卫伏身,不解的神色中隐着担忧。
“圣旨?”他心中嘀咕了一下,但脚下却已快速地迈开,黑色的披风在他的身后划出一个美丽而伟岸的弧线。
但是这道圣旨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是清月。
她满面莹冰镇地注视着乌楚寒诧异的脸,一个令旗官站在她身边宣读了皇上的圣旨。皇上并没有依照当面对他的承诺,让他在家中呆六七天,好好地陪陪肃亲王。回阖频频闹事,六阿哥显然已元法应对战事了。但是,巧妇难做元米之炊,圣旨只说让他前往贺兰山增援六阿哥,却只字不提派兵一事。不给他增派军队,让他如何去解六阿哥之围呢?
“乌大哥,我们又见面了,为什么看到我这样不愿意呢。”清月走过来,丝毫不顾忌营内士兵们灼灼的目光,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便扯住乌楚寒的衣袖,娇声哆态地凑近他的脸。
“这是军营,不是江南水乡,你不在宫中好好呆着,来这儿干什么。”乌楚寒微微转身,似是对清月的关心,却借此摆脱开了她的牵扯。
“冰月知道乌大哥要出征了,所以我来陪你。”清月娇嗔着再一次靠近。
“冰月?”乌楚寒心头诧异,红润的薄唇微微张扬,一个疑问瞬间在喉中打结。是的,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冰月,这个皇上钦定的冒牌公主,此刻公然用着别人的名字,却没有丝毫的一适与羞愧。
“你来陪我?你知不知道行军时是不准带女眷的吗。”没好性地回她一句,为了她盗用了冰月的身份,有丝愤愤不平。
“知道啊,不过我可不是私自跑出来的,是皇上哥哥钦许的,不信你问这个令旗官,王公公是不是这样传的皇上的口谕。”清月厥起小嘴,一副毫不退缩的表情。
“你别闹,乖乖回宫去,我这是要打仗,又不是去玩,你跟着太危险,还是快回去吧。”
“回不去了,你看,皇上哥哥替我连战马都准备好了,还有盔甲。”清月得意地指着她的身后。果然,一匹枣红色背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包裹。
皇上真的让清月随行吗?为什么?就算他这么的不相信我乌楚寒,但皇上也更应该明白这个冰月若是清月都没有完全地归顺降服,他就当真这么放心地让个乱党余虐与自己亲临沙场吗。这皇上他心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一个女子,一个叛党的女子,真的要让他与自己随行吗?
“你快回去,余下的事我去奏请皇上同意,清月......”他失口喊出了清月的名字。
“我是冰月,不是清月,你看清楚了呀,不要再叫错。”清月突然扬起小脸,一副不悦地神气,瞪着乌楚寒。“以后不许你再叫错。”
乌楚寒嘴角泛起一抹明显的冷笑:“可你不是她。”
“为什么,我不象吗,不象个公主吗?”看到乌楚寒脸上骤然而起的冷笑,清月心中再次涌起恨意。
“你让我说真话还是假话?”乌楚寒收拾好手中的圣旨,兀自走开,冷冷地将清月晾在一边。
“当然说真话了,乌大哥,我只想听到你象原先一样叫我一声冰月。”几步跨上,清月径直堵在乌楚寒面前,眼里尽是酸意。
“你休想。”冷冷侧身,从她的身边走过。她身上传来那种优雅的桅子花的香味,却是喷洒上去的气息,完全与冰月的体味另异。
“为什么,难道我真的不象吗?”清月恼怒地再次追上来堵住他。
“你不是她,即便是暂时用了她的名字,你也成不了她,所以还是收敛些的好,免得以后收不了场。”似是贬视,却更是威胁,可惜清月却半句也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