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乌素海执意而顽固的怒容,乌楚寒暂时压下了心头的不悦。这小子,他在关心冰月,而且他也喜欢上了冰月,但是他却不能象他一样地向别人透露他的心迹。这样也好,多一样保护着,冰月身边就会少一份危险。
“她哪都不能去,只能留在我的军营中。”乌楚寒看着弟弟灼热如炬的目光,心头有不忍,却无法流露半点,他哪里会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正在为皇上即将要见到冰月而暗暗地担心着。这个危险的时刻,不管是皇上还是冰月,哪一方发生意外,他都不会乐意看到最后的残局。
阳光已漫过初晨的树稍,正在雾气弥温的寒意中渐渐地逼近。置身于这灿烂的阳光之下,身体却依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因为冬日的寒冷并没有因为有太阳光的升起而变得温暖多少。
乌楚寒站在这顶破烂的帐蓬前,犹豫了一下,他那高大而俊挺的身材在看到寒风穿过帐蓬的破洞时,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一顶淡灰色的帐蓬,孤独地立在营区的一角,与他黑色红顶的主帐对磊成直角。
帐蓬淡灰色的外包布顶已被风撕成了一缕一楼的布条,悬挂在龙骨架上。它的浑都留着岁月苍桑的痕迹。破洞,到处都是破洞。补丁,到处都是补丁。有好几处缝补在破洞口上的棉布,早已被风吹得露出了白花花的衬棉,一任风的呼啸声音在它周围啸叫。
其实完全无须出帐,只要掀开窗户的一隅,对面那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甚至简陋的象个狗窝似的帐蓬已尽收眼底了,但是心中焦急,他还是管制不了自己的脚步似的踱了出来,欣然站在了这个由他亲自己吩咐安排的地方。
冰月,不是我心狠,实在是因为你的身份太过于悬妙,我不能对你有丝毫的抬爱之处,若不然,杀身之祸也许就尽在咫尺。用这样的方法保护你,只是不希望你太引人注目,可是你知不知道,在你心痛的时候,我的心会比你更痛,在你忍受煎熬的时候,我的心也同样被炽烤着,你的每一丝痛苦我都能理解,你的每一刻疼痛我都能够体会到,可是除了折磨你,我却没有其它更好的方式让你不受到更大的伤害。
但是冰月,你别急,我就会有办法了,我马上就会有办法让你得到永远安宁的生活了,因为皇上已准了你随我出征,随我远去西北。将在外不由帅,更何况是天高皇帝远的西北。只要安全度过了今天,只要你不与皇上有正面接触的机会,冰月,我们就完全可以安全了。
可是,皇上要见燕荣公主的女儿,要见他表妹,用什么办法可以让皇上不与他正面接触而又能见识到这个名震江南的女侠风姿呢?
原本还想移花接木,没想到萧肃这个老家伙却象早就识到了他心底的秘密般地要执意陪皇上亲往。从冰月被捕到审讯,这个老家伙都亲历亲为,如果不是因为有他的监视,他怎下得了手要对他自己心爱的女人百般虐待。其实对那些犯人和冰月使用的那些让别人看起来显得下三烂的手段,那些心狠手辣的甚至不人道的招数,都是为了用来迷惑这老家伙的,谁让他在刚抓信冰月的那一刻就建议将这个女囚献给皇上做侍女呢。
萧肃,等我处理完北方回阖的事,再回来收拾你。
他眼中闪着令人难以琢磨的愠火,重重地抬起了脚步,就在刚刚要踏进帐蓬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侍卫的大喝:“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