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得猛烈,刀子似的吹打在冰月净白柔嫩的肌肤上。她的旁边站了很多人,瞪着很多双眼睛,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这些人都是锦春园和紫霞山庄的人,虽然有些人她并不熟悉,但是一想到他们会因她而受牵连,心中便油然升起一丝愧疚。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呢。面前的这个人,是她最亲爱的寒哥哥,那个一脸和善的寒哥哥,可为什么一转身他就变成了一个如此凶残的恶魔呢。也许没有多久,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她曾经唯一熟悉的、信任过的寒哥哥,就会抬起他手中的屠刀,一一结束他们的生命,而这些人却都是些无辜者。
究竟为什么,他要如此凶残地对待她,难道就仅仅因为一个捕风捉影的疑惑吗。可是我根本就没去过去什么格尔沁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叫查尔查的可汗,强加给我这莫须有的罪名,寒哥哥,难道对我,你连这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吗。
“你说的对,我就是恶魔,害怕了吗?”他面目狰狞,表情冷漠,但是她身体轻微的怵动,不禁令他心头一震:“只要你低头认罪,供出你幕后的主使,告诉我你们活动集会的地点,你现在就可以获得自由,而且还能救他们出去。”莫名一阵欣喜,莫不是面对他如此冷酷的目光,她怯懦了吗。
一丝欣喜,又一丝失落。一个带兵的将军,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他渴望冰月低头,却又害怕她真的这样做。
“你一定要想清楚再回答我。”他的眼里闪烁着难以琢磨的莹光,声音一下子变得的柔和起来,手中的力道也跟着松动,修长的手指竟然也温柔了几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我知道你在做梦,别想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头上。认罪,我死也不能,我紫霞山庄的人也不能。”她再一次毫不懦弱地盯住他的脸,字字如冰,吐出来的皆是仇恨。
“该死的,你怎么如此冥顽不化,难道你是铁铸的吗。”怨,甚至愤怒,他就不明白这个小女人为什么就能如此顽固呢。
“乌将军,这女贼看来是贼心不死,这一路上她都这么一副钢筋铁骨的样子,我看还是别带她进京,就地处决好了。”身后,一个迂腐的声音刺进耳膜,直扎心头。
“我不会让她这么容易死的。”乌楚寒回身,冷竣的眸子瞪视着萧肃,心中却对这个朝庭的钦差恨得咬牙切齿。萧肃这老贼,哪一天别撞在我手里,否则我就把你五马分尸。
“你就那么想死吗?哼,别妄想你会死得痛快,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我要留着你,让你慢慢地感受什么叫生不如死。”他脸上的肌肉紧绷,每一个字的音符都压得很低很沉,似是从牙缝间挤出来般地尖刻。
抬起手,猛地揪住她散乱的头发,强迫地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但是他的心却在剧烈地颤抖。
这个小女子,是他的至爱呀,从将她装进自己心里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再希望她经受丁点的委屈,而现在,却要他抬手去打她。
痛,难以隐忍的心痛,他情愿此刻这些苦都由他一个人来受,也不希望她受到一丝伤害,可是身后这双鹰一样的眼睛,不会放过他任何一个暧昧的举动。好吧,你要看好戏,我就让你一次看个够。突然心中生起一条计策来,横下心来,对住冰月冷熠的目光。
“你只会让我更加的恨你,别指望我会屈服于你。”头发被揪起时那种锥心的痛,从头顶迅速贯穿了全身,她闭紧了嘴巴,只是那微微颤动着蓝色莹光的眸子里却始终闪动着不屈的光芒。
这种真切的痛带给心灵的伤害,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伤害。他亲手杀害了她的亲人,现在又要拿她的族人们要挟她,如果还能活着逃走,乌楚寒,我不会放过你的,即便是做鬼,也不会让你好过。想起被他打落崖下的额娘,心中更紧的痛恨袭上来。
“好,我现在就让你恨。”猛地松开她的头发,在她感觉头顶突然发麻的那一刻,他不可想象地将手伸向了她的衣领,无须用力,那些质地高贵却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便随着他的手起手落,哗啦一声,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