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南风被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脑袋懵了,眼前直冒毛爷爷,耳朵也嗡嗡直响。
这是有多久没见着钱了?
“好家伙!你是出了吃屎的劲么?!”
甭废话了,南风撸起袖子,直接同她扭打在一起。
南风虽是业余的跆拳道选手,但好像也占不到啥便宜,金梦死死揪着她的头发,她压根没法施展拳脚,所以两人就那样抱着在地上翻滚,几乎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打法。
女生掐起架来也是贼凶狠,互相拽着头发,腿脚也不闲着,反正就是一通乱踹。
四周尘土飞扬,路过的侍卫和宫人门纷纷驻足围观……
小灵还没碰到金梦的裙边,就被金梦的侍女死死架住,她们人多力量大,小灵双腿被两名婆子环住,她挥舞着拳头打中了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却被那女人身上的一堆肥肉将打出去的力量又弹了回来。
金梦今日是有备而来!
小灵双拳难敌四手,被一群女人扯的披头散发。
悄无声息的,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像一只游魂,悄无声息的飘了过来。
南风和金梦互相扯着耳朵,抓着对方的脸面,不知不觉滚到了她的脚边。
这女人目光呆滞,嘴里喃喃不知说着什么,手中居然握着一把寒光森森的短刀!
两人同时看到她,都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
女人散乱着头发,面色惨白,两眼周泛着一丝青灰,南风仔细一瞧!这人竟是金总管!
这才几日不见,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正疑惑之际,金总管举着刀瞬间晃荡过来。
“杀人啦!”
金梦惊声尖叫。
侍女们听见叫声,撒开小灵跑了过来。
金总管凶狠的盯着南风,嘴里不知咒骂着什么,南风后背出了一身冷汗,牙齿直打架:“金……金总管,您这是怎么了?稳住!别激动!要不,先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金总管歪着头看着南风,眼神涣散,整个人开始放松,握着刀的双手也垂了下来。
“对!这刀是膳房的,你给我,他们找不见就没法做饭了!”南风开始谆谆诱导。
“对!找不见!”
金总管渐渐放松身体,南风正暗自窃喜。
“你们愣着干嘛!快打死她!”
金梦嗷嗷叫唤,好死不死个猪队友!南风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只见金梦带着人,举着棍棒从亭子转角突然冒了出来。
金总管惊慌失措!
她发疯般朝着南风眼前胡乱挥舞。
“啊!”短刀透过南风,瞬间将金梦的脖子划开了一条细线。
南风惊呆了!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金梦便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她嘴巴一张一合,不知说着什么,南风后背直冒汗,理智让她朝着金梦爬了过去。
小灵冲过去,一脚便踢掉了金总管手中的短刀。
几名侍卫蜂拥而上,将金总管死死扣住,按在地上。
金总管挣扎了几下,便如同死鱼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金梦看着南风,她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拼命伸向她。
那是在求救!
南风上前随身扯了一块布,死死压住伤口:“灵!快去找人!”
“嗯!”小灵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附近。
鲜血像一朵火红的玫瑰,在金梦身下迅速绽放,南风脑子嗡嗡的,上一次处理颈部开放性损伤是什么时候?
从业几载,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凶险的大出血。
“南风!救我!”
金梦的气管估计也被割伤了,她用力全身力气,含混不清的吐出几个音。
南风握住她的手:“没事!尚医官马上就到了!你坚持一下!咱俩的事还没完呢!”
南风说着话,将近心端的颈动静脉血管进行压迫封堵,抬头看见吓得脸色惨白的宫女:“愣在那干什么!过来帮忙!”
几个宫女几乎是爬着过来的,南风慢慢冷静下来:“快!去找些绳子之类的,还有布条,枕头,用布片装点泥土!”
南风满头大汗,她虽压住了伤口进心端,但好像用处不大,金梦失血过多,虚弱的闭上眼睛。
必须用物品垫压在伤口上进行加压包扎!
对于颈部动脉这种压力大的喷血来说,非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员,是很难进行有效的压迫包扎达到止血目标,压力不够,或压力点不能压迫在裂口近心端的话,血管裂口仍会在包扎材料下面大量出血,也难以达到密封静脉不让空气吸入的效果。
而且大面积压迫,也容易压迫到颈动脉窦,造成心脏停搏的危险。
福泽殿路程有些远,尚子谏同小灵飞奔过来。
大白天,宫里人多,不好施展身手,只能抄近道走。
北芷和之明背着箱子一路狂奔。
宫女找来一根细绳,南风立即将绳子从血管断裂口的近心段,绕到对侧腋下打结扎紧。
“来!把你主子这压紧了!使劲!挂了你负责!”
南风将宫女的手压在伤口周围,宫女们瑟瑟发抖,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
绳陷入颈部皮下,出血停止了!
大家围着金梦,不敢上前,怕她死了。
颈部割伤往往伴有气管割破,一旦有气管割破,呼吸的空气就有可能从破损处出入。
要是空气栓塞,那就说不好了?
“南风!”尚子谏接过金梦,查看她的伤势。
“谁干的?如此凶狠?”尚子谏皱着眉头,开始布针。
“师傅!咱们平时如何止血?”南风问道。
“北芷!北芷!”
“来了!”
之明背着箱子扑了过来,箱子摔在地上,东西撒了一地!
北芷从容的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他打开盘扣,里面有缝针和肠线。
他开始翻看金梦的伤口,南风看了看子谏:“师傅!要不您……”
子谏挥了挥手,示意南风不要说话:“北芷从小在军中,这种利器割裂之伤他比较擅长。”
“哦,这样!”
北宫。
一名宫人伏在殿前。
“人死了么?”慕晚君轻轻吹了吹茶沫,云淡风轻般。
“不知。”宫人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呢?”
“母亲,何出此言?你想杀死南风?”
金玄瞬间从榻上跃起,质问慕晚君。
“她死了么?竟让你对我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