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息借着游玩芸园的机会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园子除了他们住的地方以外就没什么了,因为担心小羽他们回到客栈找不到自己会着急,刚要出门却被守门的给拦住。
“怎么回事?”苏息问向云小六,小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现在园子里面没啥发现,而且自从那次圣女出现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而现在又不能出去,根本没法探查美人蛊的消息。
怎么办?苏息脑子里一片混乱,云小六看着不断变化的脸色,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得知会我一声,圣女说过,不能让你们有一丝一毫的损失。要是你出事了,我可是要被问罪的。”
苏息摇了摇头,想到这几日每隔两个时辰就有人来帮自己沐浴,甚至还熏香,她充满了疑惑,祭祀的准备有这么复杂吗?问了伺候的人,说是什么祭祀的神山之灵需要保持身心的洁净,再一次,她对这场祭祀充满了好奇。
既然被禁止出门,苏息索性就待在自己的房间内继续查阅医书,拆开包袱时她又看到了之前那么皱巴巴的书,对此叹了口气,“告诉我长什么样,又不告诉我在哪里,又有什么用呢?”说着,扔到一边。
不过,拿起书时突然感觉不太对,“嗯?”
她试着翻开了一下,发现之前黏着的书页好像分开了几页,展示在她眼前的是好像是其他的蛊虫,这种奇蛊模样与美人蛊不同,大小不过三寸有余,晶莹剔透的青色身躯上绘着竹叶形的纹路。
“这是……”
“苏小姐,你在看什么?”云小六端着点心走进来,吓得苏息立马将书盖上,她可一直记得云小羽说过不要向其他人透露这本书。
“没,没什么?”苏息擦了擦本没有的汗,心虚道,见他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又转移话题说道:“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刚刚圣女身边来人,唤我过去一趟。”云小六看着她奇怪的动作很不解,但还是细心的将茶点放在她面前。
“圣女?”苏息想了想,圣女难道不是在这个园子里?于是她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圣女不是不在这吗?”
云小六只当她好奇,随意的说道:“圣女当然不可能在这,大多时候都是生活在神山圣教总坛的。”
“哦?”苏息不相信的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神山是城外的那座山吧,这儿明明离那里那么远,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每月圣女都会来芸园小住几天,同时也是向各大家族告知神山情况。因为这几日正在为祭祀大地做准备,所以留在这里的时间要多于留在神山的时间。”
“可是,最近怎么都没看见圣女?”苏息继续问道。
云小六奇怪的看着她,“圣女的行踪怎么可能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你问这个干嘛?”
她尴尬的笑了笑,“没,不干嘛,就是无聊。”云小六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安静待着吧,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到时候被发现了,我可帮不了你。”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苏息晃悠着脑袋,出神地盯着云小六离开的方向,不停的思索着:“怎么办?牵引线一点动静都没有,根本就没头绪。”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不久之后就入夜了,心中有了一定的想法,准备再次去探查一下芸园,说不定能好运碰上圣女,不过,在此之前,她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准备配一点药,毕竟,她现在都没忘记之前偷听墙角时,因为圣女身上发出的铃铛声而陷入眩晕的情况。虽然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希望能做一点准备,而且,后来问道的那种香味熟悉得让她更加疑惑。
与此同时,另一处。
“司非涯,你喊我来干嘛?”云小羽皱了皱眉,不善的看着他。
“呵呵,云家小公子脾气不要这么大嘛?”司非涯不以为然,对于他不善的语气,依旧心平气和的说道。
“没事,我就走了,我可没有你这么有闲心。”他嗤笑道。
“哎呀,哎呀。”司非涯全然不在意他无礼的态度,自顾自的抿了一口酒,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说,云羽,你都离开云家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这不是给自己找不快吗?”
听此,云小羽瞬间变了脸色:“我叫云小羽!不是云羽!”随即利落的转身离开。
“哦?那云姝怎么办?”司非涯的话从身后传来,似笑非笑的说道。他顿住了,瞬间转过身,追问道:“你知道我姐姐在哪!”不是疑问,是肯定。
谁知司非涯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云小羽原本失落的心情又激动起来了,“但是什么?”
只见他缓缓说道:“我确实不知道云姝在哪,但是据我了解,云霓应该知道。”
这回轮到云小羽疑惑了,这云霓不是同父异母的大姐吗?只是,姐姐失踪怎么会与她有关?他问出了自己的不解。
“你不知道吗?这次祭祀大典就是云霓作为圣女主持的。”司非涯随意的说道,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不停变换的脸色。
“这到底怎么回事!”云小羽皱了皱眉,沉思道。
“三年前,你失踪,当时的圣女之位还是云姝,后来她说什么都要把你找回来,就让云霓暂代圣女之位。不过,后面她也失踪了,久而久之,为了能保证每年神山祭祀的正常举行,云霓就一直作为圣女行驶她的权力。但是,你也知道,不能获得神山之灵承认的人是无法成为真正的圣女,再加上神山之灵这几年都没出现在祭祀大典上,圣教怀疑其失踪了,因此,这三年云霓只有找各种理由暂代之位。不过,据我所知,这几日消失了三年的神山之灵又回到了神山,所以,云霓也会借此获得认可。”
“这和我姐姐有什么关系?”云小羽瞥了他一眼,将手抱在胸前问道。
“和祭品有关哦……”他故作神秘的说道,云小羽正了正神色,想到,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离开云家的三年之间发生了很多事?
司非涯舒了一口气,懒懒的躺在靠椅上,说道:“能作为圣女的人,必然是完美无瑕毫无杂质的人,你说云霓那个女人有这个资格吗?”云小羽摇摇头。
他继续说:“如果我说,云霓有办法获得这个资格呢?”然后看着云小羽震惊的表情接道:“作为被占星棋盘认主的你定然知道有一种蛊能做到吧?”
云小羽迅速站起身,难以置信的问道:“她真的拿到了美人蛊!”
司非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站起身走到一些瓶瓶罐罐的面前,“不然你觉得那日我去鬼镇干嘛?”他拿起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了一只粉色的小孔,仔细看,其身上还绘着桃花似的纹路,不过这只小虫已经奄奄一息,身躯也变得透明。
“你是来帮助我那个大姐的?”他拔出匕首对着他。一旁,银翊准备上前,却见司非涯像个没事人一样将匕首移开,“我若是帮助她,可不会告诉你这些。”
只见他一边将一滴青色的药液滴入瓶子中,一边说道:“我和她只是合作关系,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云姝在哪,不过看着她选所谓的祭祀侍女,就猜测到她应该是把云姝囚禁起来,至于她会对云姝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说的祭品是什么意思?”
“喏。”司非涯丢给他那个瓶子,不过原本粉色的小虫已经不见了,反而化成了一些薄薄的水雾,甚至从里面散发出很好闻的味道。
“这个你应该不陌生吧?”云小羽被他说的迷迷糊糊,好奇的打开闻了闻,突然脸色一变。
司非涯随意的说道:“这个就是被美人蛊子蛊寄生后采集的生命灵息,说白了,就是一个人的生命精华,世间最纯净的灵息。当然,一个人没了这个,自然就活不下去了。而云霓让我帮她收集这个,原本我还不清楚,现在,我大概猜到了肯定和祭祀有关,如果她手里真的有美人蛊,你们也许也会有人作为美人蛊的养料,成为祭品,对不对?”
云小羽再也坐不住了,凝重的望着他:“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要什么?”
司非涯“啪”得一下收了扇面,“小家伙挺聪明的,不愧是被认定的大祭司!”云小羽可不管他说什么,直直的看着他,只听他继续说道:“当然对美人蛊的母蛊感兴趣了,我也想看看那传说中的东西呢。”他的目光中露着痴迷,要知道,对于擅蛊术的司家,这种奇蛊最能引起人的兴趣。
云小羽勾了勾嘴角,露出来这里的第一抹笑,“呵,你又怎么知道我能找得到?”
谁知他的回答出乎意料,“你可是拥有占星棋盘的人,这又是人人争先的至宝,而你能以棋盘卜筮寻物,对于那种同为至宝的灵蛊,我实在想不到除了你还有谁能找得到。”
云小羽心中不免为其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司家最了解蛊虫的公子,没想到被他误打误撞知道了苏息那本书里的玄机。
“好,我答应你!”
反正苏姐姐也要找,能让司非涯帮自己也总比让苏姐姐陷入险地要好,尤其是当他知道要面对的不仅是圣教还是云霓,就更加谨慎了。只是让他看一眼,最后能被认主还不知道是谁呢。然而,云小羽再次失算的是,苏息已经正面遇上云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