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是自来到别苑后,楚承熙第一次没有回枫叶小筑陪伴茗若,而纵使别苑中除了皇后与茗若,只有两个后妃,但终究奴才多,宫女加加上那俩幸灾乐祸的妃子,一时间,风言风语便随之传了出来。而流传最甚的便是若贤妃娘娘因与其他男子有染,而被皇上屏弃于枫叶小筑。
初听到宫中这段流言时,楚承熙气得将几个奴才就地正了法,倒也是吓住了他们,不再多嘴。只是,这终究没有阻止了这形势,七日过去了,谣言愈演愈烈,让楚承熙整日都是阴沉着脸,甚至在听政殿中大发脾气,决定暂时搁下国事,找出这乱传谣言之人。
楚承熙首先便是禁了茗若的足,名为禁足,实为保护。他想,若是茗若听到这般难听的传言,不知该会多么惊慌失措。自己是生气,但是,她是否忠于自己,他还是知道的。
于是,茗若便这样终日待在自己屋内,她以为,楚承熙是因为生自己的气而将自己禁足,接到旨意时,伤心了许久。但随着一个星曜的过去,她的心也渐渐平静。她不怪楚承熙,从来都不怪,她想,男人,都是具有占有欲的吧,所以,他没错。
捧着本诗集,她斜倚着窗棂,半开着的窗户,微风徐徐,吹得她的心也是一阵平静。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正在思想中,却突然听到灵儿在门外的抽泣声,一时疑惑之极,便起身下了塌,想去一问个究竟。
却在走出内室之前,听到身旁的另一宫女瑞儿心疼地劝导着灵儿,停住了脚步,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心中颇为欣慰,深宫生活,若能有三两知己,倒是难得。
“灵儿,快别哭了,你倒是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啊?”茗若靠在门上,听到瑞儿着急的声音。
“瑞儿,瑞儿……”灵儿抽噎着,泣不成声。
“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瑞儿半抱着灵儿,问道。
“我刚刚去给小姐拿洗好的衣裳,路过花园时听到,听到宫女在议论小姐……”灵儿断断续续地说着,说出的话引起了一旁茗若的注意。
“哎,咱们娘娘得宠,难免是非多,你别伤心呢。在宫里,这是常见的不是。”瑞儿温和地笑了笑,显然已经看透了皇宫中的那么些事。
“可是……可是……”灵儿有些不同意地想反驳,但眼神中却又露出少许的胆怯。
“怎么了?”毕竟是在宫中当差多年,看人心情这点本事,瑞儿也是有的。见灵儿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便知道,这事定不是普通的闲言碎语那么简单了。
“那些人……那些人说,说小姐……”灵儿想起听到的那些话,又忍不住抽噎起来。
“哎,说娘娘什么,你倒是说呀,这样可着急死人了……”瑞儿皱着眉头,焦急地问道。
“说,说小姐和其他男子有,有染……皇上很生气……”灵儿小声又吞吞吐吐地说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传言,这已经不仅关乎小姐是否得宠了,这已经是在怀疑小姐的名节问题了。
什么?茗若的脸色,瞬间苍白……
“你说什么……”瑞儿吃惊地捂住了自己微微张开的嘴,继而很愤慨地说道,“是谁传的谣言,咱们家娘娘最是洁身自好,敬爱皇上,怎会做这种事情!皇上不会相信的!”
“可是……”灵儿抬起眼睛,疑惑地看向瑞儿,慢慢吞吞地问道,“如果,如果皇上不相信……他,他为何要禁足小姐呢?”
灵儿的一句话,让一旁的茗若顿时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手,磕在了一旁的门上,传来了一声碰撞声,惊得说话中的两人纷纷回过头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灵儿看见面无血色跌倒在地的茗若,吓得赶紧跑到她身边,扶起颤颤巍巍的她,着急地问道。
“灵儿,快,快把娘娘扶到床上去休息一会,娘娘看起来脸色很苍白……”瑞儿担忧地同灵儿一起,把茗若扶到床边。
“小姐,您躺好,我去给您倒杯水……”灵儿为茗若盖好被子以后,便匆匆转身,想要去倒水。
“灵儿……”茗若虚弱地唤出声,伸出手,拉住了灵儿的衣袖。
“小姐,怎么了?灵儿在……”灵儿回过头,回握住茗若的手,问道。
“你,你刚才说什么?”茗若颤抖着声音问道,满眼的无力。
“小姐,我……没,没什么啊……”被茗若这么一问,灵儿愣了半晌,急急地想要掩饰。
茗若紧闭着双眼,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掉了下来。不再说话,原来,事实是这样的。原来,外面是如此她的,而承熙,竟然信了?那么,从今往后,她又该如何自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无声地低落,砸在锦被上,开出朵朵绝望的忧伤……
注:当中国有了星期的观念,以"星曜"命名,分“七曜”。日曜日是星期天,月曜日是星期一,火曜日是星期二,水曜日是星期三,木曜日是星期四,金曜日是星期五,土曜日是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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