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被灵儿带来枫叶小筑的景仁轩听到茗若的话后,惊讶地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要离开。”茗若知道景仁轩会很吃惊,但是她没有办法,除了他,她想不到能够找谁帮自己的忙。也许颜承烨可以,但是,若是如此,他必定也会随自己走,那,歆仪怎么办?
“你要离开?你要去哪?”景仁轩冷静了思绪,镇定地问道。
“不知道,只要离开皇宫,去哪都行。”一个问题问住了茗若,她的确不知道应该去哪。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她所知道的便是皇宫和湖州。
“胡闹。”景仁轩皱着眉头,回答道。这么久,他已经把茗若当作自己的亲生妹妹看待,现在她说的话,让他觉得茗若简直是个在闹脾气的孩子。
“我没有胡闹,景大哥,我真的必须离开。”茗若着急地说道。她知道景仁轩会觉得不可思议,但,这的确就是她的想法,她的决定。
“必须离开?好,给我一个你必须离开的理由。”景仁轩疑惑地看着茗若。他不知道她为何执意离开,就算是受不了楚承熙的三妻四妾,但她都已经嫁给他,有了孩子,木已成舟,如今说后悔,是不是晚了些。
“我的思绪很乱,我发现,我接受不了如今的生活。”是的,她接受不了。或许从前,她可以接受楚承熙的其他妻子,但是,当爱情深重,记忆重现时,一个现代女子对于爱情的独占想法,让她突然看不懂自己现今的生活。多女共侍一夫?这太可笑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了这套思想的。恢复记忆以后的她,竟变得,无法忍受他心中不是只有她的委屈。
“我知道你很苦,知道你难过。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有了孩子,孩子的父亲是那个皇帝。你当初执意要嫁给他,就应该可以想到如今的生活,不是吗。”景仁轩说道。
“或许那时我真的准备接受他的后宫,而事实上,这一年来,我也在努力地接受。纵使我心中再不愿意,我依旧会劝他去别处走动。只是……”说到这,茗若心伤地垂下眼眸,停了话音。
“只是什么?”见茗若不说话了,景仁轩问道。
“只是,突然的改变让我觉得很迷惘,真的……”茗若抬起眼睛,含着泪望着景仁轩。她是真的迷惘了。她爱他,可是,他却不是完全只有她……
“你后悔了?后悔当初进宫了吗?”景仁轩问道。
“没……我没后悔。我爱他,当初的选择是我愿意的。如果时间重回,我依旧会选择嫁给他。只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只知道,我必须离开,我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绪。”茗若痛苦地摇了摇头,她很乱,她甚至无法用清楚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亦或者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那你以为离开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景仁轩蹙眉问道。从小他便不知道逃避这么回事,从来,遇事,他都是鼓起勇气去解决。对事业,对爱情,都是如此。
“我没有想逃避,我只是想要一个空间,一个没有这些纷繁杂事的空间,让我想清楚自己到底应该何去何从。”茗若摇摇头,说道。“景大哥,相信我,我不是义气用事,更不是因为最近的事情而在闹脾气。走这一步,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我很清醒。”
“茗若你……”景仁轩无奈地叹道。说到这里,他明白茗若的决心,看着她似乎在这里很挣扎的样子,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帮她。而其实,她想离开,他的确可以帮得了她。这里不是皇宫,帮她离开别苑,自己的确有这个能力。只是,他不清楚,这样是否是在纵容她。
“景大哥,我不是永远地离开。我只是需要冷静地思考。当有一天,我想清楚了,自然会回来的。”茗若说道,满眼期盼地看着景仁轩。
“那你告诉我,这一天会有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你如果永远也想不清楚,是不是永远有不回来了?”景仁轩试图劝住茗若。毕竟以他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他断定楚承熙不会离开太久,更不会冷落茗若太久,只是不知一向冷静淡定的茗若,这次为何如此沉不住气。他不知道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明白,她所说的,不是玩笑。
“景大哥,别担心我,好吗?此时我真的无法告诉你,我到底要想多久。只是,如果让我一直这样莫名而混乱地生活下去,我一定会很难过……”茗若失落地低下头。或许她可以麻痹自己,用日后楚承熙的温柔让自己麻木。但是,她,不是只想要单纯的宠而已。而此刻,她也的确没有那个心理准备,接受如此畸形的感情。
“唉,让我想一想……”景仁轩无奈地摇摇头,便准备离开枫叶小筑。在走到门口之后,他却又突然折了回来,对着无力靠在椅上的茗若问道,“若是离开,你会开心吗?”
茗若望着景仁轩,愣愣地对他对望了几秒,无奈地苦笑,摇了摇头。不,若是离开了,我也不会开心。没有了他的生活,我怎么能够开心。但是,那样可以让我试图说服自己接受,可以让我明白,到底是他重要,还是独爱重要……
接到茗若的回答,景仁轩一愣,而后却会心一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无论在何时,他永远是站在茗若身上,成全她的心愿的人。只要是她希望的,他都会尽力给她,不是吗,一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