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声恭喜,这两个字就像带刺的尖刀,一笔一划全都刻在柳熙芸的心上,刀子收回去还用带刺的刃勾住她的心脏不放,痛得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儿。
“既然你早已有了定论,我说什么都是徒劳。若你真这么想知道你母妃是不是我害死的?不怕我连你一起害死就尽管跟来。”什么解释都显得过于苍白,唯有拿出铁一般的事实来做证据,他才无可辩驳。
轩辕烨不知道柳熙芸为什么要带洪武进京,在这时候真有疑问也只好闷在心里,母妃的事自然是首要的,于是两人也跟着一起进京。
一路上四个人分成两对,互不理睬又互相监视,咬牙切齿之余火花不断。
第二天,到达京都柳熙芸把洪武移交给刑部,这才换上正装进宫去面见皇上,奇怪的是轩辕烨算是有罪在身却没有一个人拦着,更没有人胆敢上前质问。
众人中规中矩的行了礼,柳熙芸这才道出此行的目的。
“皇上,五桩灭门惨案的人犯——洪武如今已缉拿归案,具体案情已交由刑部审理。至于太子被指杀人灭口一事,纯属栽赃陷害,实为洪武想陷害齐贵妃拖太子下水的阴谋。相关的人证物证民女也已交由刑部处理,民女的妹妹也安然归来。”
柳熙芸仔细地还原了案情的真实过程,轩辕烨这才恍然大悟,但是他心里最大的疙瘩依然没有解开。
“哈哈哈,小丫头果然不负朕所望,来人宣旨。太子遭人巫陷,现已查清事实,太子无罪释放。至于齐贵妃,特恩准其搬回原来所居宫殿,位份如旧。叮嘱刑部,给我严办凶陡,以慰死者在天之灵。”皇帝心情愉悦地宣布一道道指令,担忧了近一个月的心终于放下了。
“父皇?”轩辕烨听皇帝这么一说心下一惊,眸子紧紧地盯着柳熙芸好一阵子。
柳熙芸则把脸别开,既不回应他的疑惑也不打算解释前因后果。
“父皇,儿臣尚有一事不明白。前两天夜里,父皇派宫人来传旨,说母妃自缢,儿臣即时押赴刑场……”
轩辕烨听父皇说他母妃搬回原宫殿,他就知道这事是他误会了。但柳熙芸什么也没和他说,总也难怪他要误会,他仍然死盯着柳熙芸,希望她主动解释那晚卓逸辰在她房里出现的事。
“哼——”柳熙芸仍侧着头不看他,却哼出了这么一声,分明就是心里的气还没消。
“你哦——”皇帝似笑非笑地观察着他们两人私底下的往来,“这当然是芸丫头的计策,你若是把我内定的儿媳妇搞丢朕可饶不了你。”
“哎哟皇上也不早点通知,檀雅听说您下旨,这案子一个月内查不清楚就问斩,可把我吓死了。”终于雨过天晴,檀雅拍拍胸口,终于松了一口气。
“柳小姐也真是的,这圣旨都求了,为什么只求一个月,这破不了案不是拿轩辕的性命来开玩笑吗?您前天下的那道旨可害我哭掉不少眼泪。”她还是忍不住有所抱怨。
“檀雅错了,这一个月之期是朕说的,不过这提前押太子向往刑场倒是芸丫头自己来求的。芸丫头你现在可以告诉朕为什么要有此一求。”柳熙芸当天也没来得及细说,只告诉他,传这么一道旨,便能捉住真凶。
“皇上,芸儿也有话说。”略有点嗔怪地看了皇帝一眼,柳熙芸这才开始解释。
“皇上,芸儿那天求的,分明是在期限将至之时,仍不能破案时才用此下策。意在让凶手以为有案子已有定论,再大意出手做案。您提早了这么许多天,把芸儿吓得手忙脚乱,差点把芸儿和娘的性命都丢了。”
那天柳熙芸和她娘详谈过后,她推断定案子必定与当年玉梅的恩怨有关,但是她娘做为恩怨的最中心人物却什么事也没发生,或许凶手的最终目标还包括她娘。
旧的帮众档案,有用的资料她都查不到,时限又近在眼前,她只好兵行险招。
她先是去找了齐贵妃商量要她诈死,实则她早安排了人接应,把齐贵妃接到柳府小住。然后再进宫请求皇上要了这么一道虚的圣旨。
她原只是想试一试凶手的目标是不是也包括她娘,不曾想轩辕淄从中做了手脚,让计划提前进行了。
也或许是凶手等了太久失了耐性,柳熙芸准备都没做好就被洪武逮个正着,这是她的失算。
然,轩辕淄这边也有另一个意外,想必他做手脚的时候也料想不到,洪武最终的目的居然是柳熙芸和她娘,所以在知道洪武的所作所为时,他自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只好自己出手救轩辕烨以便卓逸辰去救柳熙芸。
当天柳熙芸听到太子被押往刑场时,她害怕的不是轩辕烨被斩首,她害怕的是轩辕淄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地出手至轩辕烨于死地。
事后柳熙芸发现轩辕淄不但没出手害轩辕烨还救他回到别院,她对轩辕淄倒也有几分改观。只是她也没想到轩辕烨见到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污灭她,扣她一顶与卓逸辰有染的大帽子,这令她又气又伤心。
这轩辕烨大半夜的出走就算了,哪里不好去,偏去找檀雅,柳熙芸一口气更是堵在心口出不来。
这皇帝也不好当呀,左右为难的时候也是有的,做臣子的只能接受了。“事出有因,朕就是相信芸丫头总有办法应付,才会提前发了这道圣旨,何况现在事实摆在在眼前,朕确实没有信错你么。”
“皇上,这案子还没完呢,您都不打听一下,我娘可好。”柳熙芸有意说一半不说一半。
“什么?你娘出什么事了?”皇帝一听有几分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