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要下山读书去了。
“你这次下山,没有我的信息,一律不准回来。回来我也把你赶下山去。”
“太平道士不下山,此次下山万不可用道术。”李翰郑重的对李木说。
(相对于社会,学校里是很安全稳定的地方,不会发生什么打脸事件。)
李翰内心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就算用上这一身残躯也再所不惜。
天下太平,道士不下山,乱世下山保一方平安。
李木走了,而王山永却回来了。
王山永不再找了,他想自己建一个家,王山永在小竹山一捧土一块石搭起了一座小家。成了李家的邻居。
时间如白驹过隙,6年已过了。
李木上大三了,真的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你也是真狠心,六年没叫你儿子回来一次,你不怕他怪你啊?每次都叫我去看他,你自己却不去。”王山永在一旁笑着对李翰说。
李翰没有回答:“这几年,终于把东西都收齐了,该叫小木回来了。”
“你啊…你!当真要这么做!”
“一定要做!帮我把符阵画好,等小木回来,第二天就开始,我…我等不了了。”李翰咳了几下,似乎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李翰命不久矣。
“何苦呢?”王山永好像在问李翰,也像是自问。
王山永还是去画符阵去了,李翰拿出一堆天材地宝,放在阵眼。这是一个大阵,李翰有大动作。
李木深吸一口大竹山带着竹叶清香的空气。“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李木偷偷回来过几次,可李翰在山门画了符阵,不能进,然后就没再回来过了。
“爸,这几年你都在干啥?也不让我回来,咋滴,包养小老婆啦?”李木这几年有长歪的趋势。
本来李翰很感动的,毕竟这么多年不见了,听到这话,脑门青筋突突的,感动都喂了狗,抄起扫帚就追着李木打。
“别别,爸,我还是很想你的。”李木连忙说。
“哼!”李翰傲娇的走了。
……
晚上,李翰偷偷的来到了李木得房里,李木还没睡。
“还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就知道你死鸭子嘴硬,还不想儿子,骗鬼吧你,想骗我,还早着呢。”王山永躲在房顶上看着。又想到明天将要发生的事,王山永摇摇头。“好好说吧,明天以后就没机会了。”
王山永抹了抹眼角,叹了口气:“老了,老了。”
话分两头,李木看到李翰来还是很惊讶的:“爸,你怎么来了?”
“来跟你聊聊天,六年没聊了。”
两个人聊了好久,李白看了看时间,拿出一个小球,小球散发出无色无味的气。
“小木,你怪我让你有家不能回么?”李翰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这是出自父亲的担忧。
“没有啦,我知道爸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下次一定要跟我说明,不然我就…不然……。”
李木晕到在了床上。
李翰摸着李木的脸颊说:
“孩子,原谅我,爸爸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李翰一抹眼泪,抱起李木,朝门外喊道:“老王,准备开始。”
王山永从房上挪腾下来说:“真的要弄?”
李翰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山永从房里推出一方祭坛,祭坛一推出,却是周身无光,深邃幽暗,祭坛成金字塔形,共九阶,上刻白泽,九尾狐,九婴等古凶兽,仙神腾云,妖魔走地,先贤符印时隐时现,道音靡靡。
李翰将李木放于坛上,站于台前,掏出一小节白骨,白骨是断裂的,却洁白如玉,灵气十足。
李翰割开左手手掌,握住白骨,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的功夫,手掌血肉干瘪,原来白骨是九尾狐尾骨上的一小节,难以粉碎,所以就用血朽之。
果然,李翰把左手掌扳开,手中白骨成血玉玛瑙一般,放在右手一捏,骨粉放入碗中。
“老王,帮我把右手割开放点血在碗里。”李翰冷不丁的叫了王山永一声。王山永本来在符阵周围贴黄符,回过头来一看,被吓一大跳,李翰好像骷髅。
王永山叹了一口气,张张嘴想说什么,想到李翰平时的样子,认命一般的割开了李翰的手,放了血。找了符水淋在李翰双臂上。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贴符。这个祭坛属于逆天改命,窃取天道权柄,需要遮掩天机,黄符只是一小部分。
血液与骨粉相融,调制成血墨,血煞冲冲,这是描绘祭纹用的。
李翰又拿出一块皮,皮面平整无毛,不像是兽皮,是一张人皮,用朱砂描绘符文在人皮上,一时间灵光闪动。铺于最矮的台阶。
话分两头,王山永正在支起最后的十八根大经幡。
此时祭坛主体已经建好,从外望里看分别是,符阵,大经幡,小经幡,黄符圈,灵石圈,香灰圈,一张人皮,祭坛。
献祭开始了!
李翰一手端碗。爬上祭坛,将碗放于坛上。用手指蘸墨描绘祭纹,血墨伤手,才绘了三层,李翰食指便骨肉尽消,绘完第六层,李翰右手手指便骨肉尽消了。
王山永在祭坛外面看的心惊肉跳,却又阻止不了好友,只能暗暗垂泪。
李翰咬下僵硬的左手手指,咬在嘴里,绘最后三层。
绘完九层,李翰已经不成人形了,李翰缓缓的躺在人皮上,口中念念有词,祭坛祭阵都开始运转了。
符阵放出金光,隔绝土风两气,大经幡小经幡放出白色道字环绕整个祭阵,一千零百十道黄符自起,悬于空中,把玄之又玄的气息隔挡在外,灵石催发灵力,祭坛祭纹浮现,裹于李木身上,而李翰也被人皮祭纹裹住。
王山永开着灵眼,看着阵个大阵,那张符碎了,就补充。突然,他发现李木动了。
李木醒了!
李木翻身起来,看到这状况,看到李翰的惨像,心中悲鸣,悲痛大喊:“爸,你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不再瞒着我了嘛!”说着就要离开顶层。
“不要乱动!你一离开,你们父子俩的联系就会断开,你父亲立刻就会死的。”王山永大喊。
李木刚想动的身体一下僵硬了,看着李翰,李木的内心痛苦万分,泪水像断了线一样,却又不得不躺回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