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夏寒单手持剑与萧恩朗对立,萧恩朗一把链子刀在手中挥舞。
马鸣瞅啾,朔风阵阵,身形未动的两人,已在暗自较劲。倏然,微风浮动间,一枚枯叶散落,随着枯叶掉落在大营前空地内,瞬间化为齑粉,当是不在。
“这!这两人修为果然已是经古绝伦。”旁边的士兵弯刀对着夏寒,可萧恩朗一声令下,他们只能在旁边把守着,以防敌军来袭,乱军无眼。诧异之际,却闻一声鹤鸣,两人刀剑相向,争端骤起。
夏寒拂袖一挥,单掌浩劲蓬发,掌中威势直奔道者而上,危机在前,萧恩朗单掌攒力,强势回击。
倏然,双掌相向,气劲宣涛,战场上一时间烟尘四起,好在两人各自留手,双招余劲并未波及众人。
双招交错一瞬,竟是五五之局,两人并未缠战,彼此借助对掌之功,退身而下。
“你之修为,在北水国都是翘楚,可惜!你碰见了我,就凭你也想袭扰义父?“萧恩朗话音刚落,周遭顿时剑威弥漫,争端再起。
“哦!那你可真厉害呢,我可是憋了半年呢,正好出手试试自己的剑到底有多狠!“夏寒一语言罢,手中焚寂剑瞬间冒起黑光。
夏寒利剑破空而出!招手就是一剑,一股剑气横挡而出,焚寂剑不愧是凶剑,这一剑似乎蕴含着十分凌厉的内劲。
世间什么最悲凉?悲恨,愤怒怨憎,不甘,积郁,凄凉,一一都有。剑身悲鸣,似祷告,似怀念,似痛哭。剑还未出,但这一剑气象万千,百感交集。
危危乎如天地泰山,浩浩然如纵横江河。
萧恩朗看见此剑有如此力量,也不敢轻视,链子刀“呼啦啦”一声响,飞向夏寒,“砰!”,刀剑相碰迸发出强烈的气流,“翁!”,周边的杂兵瞬间被掀了起来。
夏寒说道:“这还没完呢!”随后将自己的束发带解开,头发披散着,在大风中显得虎虎生威。夏寒一脚踏空飞起,操动焚寂剑在天空怒而劈出,一时间土地瞬间裂开了一条缝,萧恩朗险些掉下去。萧恩朗被剑气震的浑身都是血窟窿。
萧恩朗看到如此场景,怎会罢休,极近疯魔道:“你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死,你怎么还不死啊!“
大喝一声,只见萧恩朗浑身气息暴涨,从身上流下的鲜血恐怖得逆流而上,飞舞空中,衬托着萧恩朗疯癫异常,刀锋间不容发,连续不断轰向夏寒
一刀重过一刀,一刀强过一刀。
夏寒凝神静气轻描淡写,缓缓而来,毫无道理的提剑直刺萧恩朗,这一剑躲无可躲,只攻击,不防守,似从九天银河之上披挂而来,一览无余。
那一刻,风停了。
夏寒无视萧恩朗的刀锋罡气,刺透层层屏障,和萧恩朗擦肩而过,鲜血横飞,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从少帅萧恩朗的腹部直到肩头。
噗通一声,萧恩朗趴到在地,几番挣扎,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刀突然插在了地上。
萧恩朗擦着嘴角的血:“哈哈哈,不错不错,居然有此实力,我小看你了,我的刀第一次碰见了对手!”
夏寒冷笑道:“你还觉得你比我厉害嘛,这都看不明白哎?真是无药可救了。”
随后夏寒冷剑突发直逼萧恩朗而去,左右护卫立马出来护住萧恩朗,夏寒随即大开大合地在人群中左砍右杀,萧恩朗仍然有些不服,挣脱手下的保护,一把钢刀抬手便斩,夏寒自然不给他任何机会,刀剑拼杀了几个回合后,夏寒又开始施展他的身法了。
夏寒步履矫健,虽比不上七步尘技但也极为难得了。他步伐变幻不定,躲避萧恩朗刀的锋芒。突然,足下微点,身轻如鸿。在萧恩朗扑了个空落地之际,夏寒虚移到他身后。两臂分别由体侧上举,右手接握剑柄,一式弓步缠头剑破空携风袭来。
萧恩朗连忙转身,倾仰身体,脚尖点地,飞快后退。脚尖与地面热烈摩擦,溅起层层尘雾。
夏寒奔速如风,咄咄逼人。一进一退,一攻一防。夏寒的剑直指他的鼻尖,近在咫尺。“斩!”纵然有乱军护卫,夏寒仍然一剑立定斩了萧恩朗!
“少帅!”守卫都惊了,这可是大元帅的义子啊,这他们也没法活了啊!于是卫兵们都疯了一样疯狂地进攻着夏寒。
夏寒自是不惧,举剑迎敌。这时关荧突然出现,“夏寒公子,你不要命了啊,凭你一人想抵过百万雄师?”
夏寒满脸是血,说道:“那又何妨?你看!”夏寒展示出萧恩朗的人头。
关荧十分震惊:“你把他杀了?这可是萧风的义子啊,你觉得咱们还能出去嘛!”
正当两人艰难地被围在越聚越多的乱军之中时,萧风听说了这个噩耗,“噗”,他直接吐了口血,“究竟是何人!杀了这个鼠辈,碎尸万段!”
手下回道:“是夏均霆的儿子夏寒!”
萧风气的差点没昏过去,“快叫熊霄去,给我将这小子碎尸万段,不杀夏均霆誓不为人!”
熊霄则是四大将军之一,萧风为了抵抗黑甲军特意训练的一支新式军队,这军队很特殊,可令人变得毫无意识不知疼痛,但人就变得不人不鬼,堪称活死人军队,而熊霄则是炼毒的绝顶天才,这尸毒就是他研制出来的。
此时的活死人军队仍然蛰伏不动,等战事稍有改变,便一举出动。
熊霄则收到了来自大营的命令,“哦?大营有人闹事,连萧恩朗都被斩杀了?这小子有点意思,我去会会。”随后熊霄便摇动铃铛,身后庞大的活死人军队踏步前行。
……
关荧和夏寒此时正陷于团团包围之中,夏寒正在激战,这时一记冷箭突然呼啸而来,“咻!”,夏寒根本来不及躲闪,“噗”,关荧推开了夏寒,自己却身中一箭。
“荧儿!”,夏寒看着倒下的关荧,瞬间眼睛都红了,眼见远处山头,那赤色战甲,正是吕战!
夏寒此时背起关荧,更加不便作战,就在这紧要关头,“夏寒莫怕!”一个黑衣男子突然出现,正是关炀!
关炀手中长枪舞动,一刺,一挑,杀出一条路,“快走!”,随后拉起夏寒和关荧,拍马边走边与跟上来的乱军厮杀。
……
黎明,战斗似乎暂时停歇,双方各退了三十里安营扎寨,攻城的董焰部队也因为守城军的拼死抵抗和腹背受敌而仓皇逃窜,这次战役以夏军艰难的胜利而告终,虽是黎明,但天空中却阴云密布,乌云在天际嘶鸣着,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此刻,双方的余兵都已陨半,两边阵前对峙着的头领疲惫而决绝,已是血流成河的惨烈和劫难。
一片又一片人的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妻孩那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而那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边响起,遥远的彼方是那崩毁的城墙和地平线。
夏均霆亲自安抚着伤兵,并安排人赶紧把伤兵运回去,随后看见策马而来的关炀。
夏均霆一脸疲惫却仍关心道:“寒儿怎么样?这个岑林我必须砍了他,擅自让他加入战场!”
夏寒浑身是血,满身都是破败的衣衫,说道:“父亲,我没什么事,还斩了萧风的义子萧恩朗!”
夏均霆听完说道:“我儿勇哉,萧风这个老东西可下断了一个臂膀,关炀你救回少主也功不可没,你们俩个就在军营历练吧,白鹤笠看来还是有点用处的,咱们先回城,他娘的,这帮狗崽子居然偷袭我镇北关城门,先回去整顿兵马!再商讨破敌之策!”
夏寒随后焦急地说:“父亲,我没事的,您赶快找良医给荧儿看看,她替我挡了吕战一箭!”
夏烽此时也刚清点完伤亡数量,刚刚赶来:“吕战的一箭可不是谁都能挡的啊,赶快回城,让白鹤笠看看她的箭伤!”
于是大军便浩浩荡荡地回到城中,城中亦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连城墙都成了断壁残垣。
岑林自然在一旁迎接:“末将失职,请侯爷军法从事!”
夏均霆冷眼扫过岑林:“寒儿无大碍,要是有,你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我砍的!念在你守城有功,功过相抵,去安抚城中百姓,清理城墙!严防狼族偷袭!”
岑林跪地扣头说道:“谢侯爷不杀之恩!末将这就去办!”随后起身和柴干一起前往城墙。
而夏寒则抱着失去意识的关荧连忙回府,关炀满目愁情说道:“夏寒,她是我的全部,你必须救好她!”
“关炀,你别担心,荧儿一定会好的!”夏寒立马进府安顿起关荧。
……
白鹤笠在床前安抚着关荧,替她号脉,夏寒焦急地说道:“老天师,荧儿到底怎么样啊!”
白鹤笠眉头紧锁:“小三爷,吕战的一箭可重百斤,就是老夫硬抗一下,也是三魂丢了七魄,更别提她只是一个五品的宗师呢,她如今气脉微弱,怕是命不久矣。”
夏寒喊道:“什么!不行,一定有什么办法的,侯府那么多草药一定会治好她的,老天师你想想办法啊!”
老天师也很为难,他也很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更喜欢她的饭菜,思来想去地说道:“如今只有一种灵药可以救她性命,那就是北岳衡山分支雁荡山的镇派灵药,血葫芦,它可以使流失的血立刻充盈,完全可以使她血脉相连,不过这东西飘忽不定,就是侯爷派铁骑把雁荡山踏平,也不一定能寻到,要靠缘分的,我给你的天机符可以帮你畅通无阻进入雁荡山,但如何找到血葫芦,可得靠你自己了。”
夏寒听完眼睛都亮了,说道:“荧儿因我而昏迷,更是关炀的妹妹,我岂有不救之理?”
关炀回道:“师傅,无论怎样我们都会找到血葫芦的,在此期间请您照顾好她!”
夏寒说道:“那当然,我会吩咐人按我的规格照顾她,相信我,那我请示父亲,咱们就出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