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站在那座山的山顶就一定能找到你的家”。父亲小时候指着西面最高的山对我说的。于是爬上那座山的山顶就成了我小时候朝思夜想的事。
父亲在我小时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因为他当过兵,四年的军旅生活给他打上了非常自律的标签,但是也是非常死板。父亲的严厉就意味着我的反抗,而我的反抗能带来的就只有体罚了,他罚的越严重我就反抗的越厉害,越强烈。而这种死循环带来的只是对我幼小的心灵创伤。于是那座山就成了我的心灵上的慰藉了,我总是在春天的时候看那座黑中漫延着绿的山腰,总是在夏天的时候看那漫山遍野的郁郁葱葱,也总是在秋天的时候看那座山的一片秋叶金黄,那在冬天的时候看那山尖了,冬天满山遍野的白,只有那山顶的一角显现着跟周围不同的色彩。
上小学的时候,从家到学校是三点一线。山,家,学校,他们在一条直线上。大早上上学的时候,将家和山放在身后,走着走着就到了学校。放学的时候,将学校放在身后,朝着山的方向,走着走着就到了山的脚下,家也就到了。上初中的时候,从家到学校是个半圆。山,家,学校,他们的路线走成了一个四分之一圆的样子。上学的时候,从家出发,从山的东面,顺着那条宽敞的大道,骑着车走到山的南面,那里就是学校。放学后顺着原来的路就回到了山脚下,也就到了家。
第一次爬小黑山的情景我至今都记忆犹新,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和我同村的一个一个小伙伴正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在河里抓鱼。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抬头看过去,我一下子就惊呆了。那天中午的微风轻轻的吹起她额头边上的发丝,粉嫩的脸上没有一丝不安和反感,就像那种看邻居家的小孩子一样看着我们俩,而我却像被晴天霹雳一样一动不动不动看着他旁边站着的她。
“爬小黑山去不去?”那个男的是我邻居,按照辈分来算算是我的叔。而我却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直接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