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国元武十年。
一道残阳划破天际,穿越无边云海,直到那遥远的地之角,群山林立,浓白的云雾交织在山顶,形成一幅别样的云海奇观,置身其中,仿佛置身于传说中的仙境一般。
若是你从极高处望去,便能在那群山最高处看到一座简陋的木屋屹立在那里,仿佛矗立在天地之间,历经沧桑,看尽世事更迭。
更令人惊讶的是,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朽端坐在木屋前,精神抖擞如壮年,品一杯香茗,神色淡然,目光所及皆是世人所不能到达的地方。
一瞬过后,一位中年男子到来,在向老朽拘了一礼之后便坐在了老朽对面,端起面前那杯香茗品了一口。
“果真是好茶,香气凌人,直入肺腑。”中年男子不禁赞不绝口,面色之中显露几分敬意。
而老朽好像早已料到此人的到来,放下了手中茶杯,目光放向了远方。
男子见状也放下了手中茶杯,循着老朽的目光望去,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大好河山尽收眼底,不禁感叹道:“这人间真美!果真是江山如画啊。”
见老朽仍没有任何的动容,男子心中有了一些着急,但他知道急不得,更催不得,于是他便心平气和的说道:“前辈能否助我?”
老朽面带一丝笑意,目光如炬,声音浑厚,开口说道:“王上,你知道的,有他在就连我也不能做什么。”
“那怎么办?我已经暗地里派了一些死士去骚扰大周国边境了。”男子开始着急起来,这件事情他朝思暮想,无时无刻不想报家仇国恨,可怎奈天不由人,如今他终于找到了一丝希望,在得知这根稻草也不能做什么之时,他又怎能不着急?更何况周国很快就会查到这批死士跟齐国有关。
老朽神色依旧是一片淡然,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惊动他平静如湖面的心。
男子见状当即跪在地上,随后抱拳说道:“只要前辈肯助在下,那在下便举全国之力奉前辈如神明,让前辈享万世之香火。”
老朽听罢嘴角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指了指这个世界的最高处,说道:“只要你敢完成那件事,那本座助你也无妨,至于那批死士,你知道借刀杀人吗?离去吧。”
说罢老朽拂袖一挥便送男子离开了这里,机会已经给他了,就看他这个一国之君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那里充满了危险,是天下修行者的禁地,就算强如道门的大徒弟也不敢轻易踏足那里,因为那里藏着一位十分恐怖的存在,而那老朽的意思他自然明白,他心中有恐惧,但也有渴望,两种情绪夹杂着,就像是冷热交替的季节一样使他烦躁,但内心终将趋于平静,他也终将做出决定,人生若不赌上一场,那谈何走一遭?至于那死士,就按老朽所说的借刀杀人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世界由谁主宰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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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国地处中原腹地,有精兵铁骑,也有贤臣名将,在贤明国君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经济繁荣,有世上第一强国之称,就算一向骁勇善战的狄族也不得不俯首称臣,当然在世人的眼中,大周国虽强,但是其境内的道门更强,强到道门在,则大周国在。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下过雨的空气变得格外的清新,就连天际都干净了许多,就像勤劳的妇女刚洗过的蓝布一样,上面冒着的泡沫是天幕之上飘着的白云,软绵绵的,却触摸不到,也一触即破。
陈念初坐在门槛上面,扶着脑袋在那里发呆,他来到这里已经有好几年了吧,也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努力的适应吧,空荡荡的宅子只有他一个人,生活也十分的单调,好在他的邻居们都挺照顾他的,这几年下来他们也积累了不浅的感情,至于他的父母,当陈念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具身体主人的父母就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念初哥哥,念初哥哥。”
就在这时,旁边那处宅子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陈念初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知道是邻居家的弟弟来了。
这不,陈念初刚刚展开慵懒的身体想要往大门那里走去的时候,邻居家的弟弟就满脸笑容的跑到了陈念初的旁边。
他拉着陈念初的手,仰着头,眼睛睁的大大的,用着还是很稚嫩的声音说道:“念初哥哥,咱们两个一起去西郊放牛吧,然后你还给我讲故事好嘛?”
陈念初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好,那咱们走吧。”
牛已经牵到了门口,陈念初一手握着牛绳一手握着他的小手去了西郊。
“念初,小武,等一下,把烧饼带上。”
没走几步,小武的母亲就追了上来,把烧饼放到了陈念初的手上。
“拿着,要是饿了可以垫垫肚子,记得太阳下山之前要回来哦,婶婶给你们煮鸡汤喝。”
“谢谢婶婶。”
一会可能腾不出手来,所以陈念初把烧饼交给了小武。
小武母亲弯下了腰,一脸慈祥的笑着,她轻轻的拍了拍小武的脑袋,说道:“小武要听你念初哥哥的话哦,不要乱跑。”
“放心吧娘亲,小武记住了。”小武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婶婶,那我们走了。”
“哎,好。”
婶婶人很好,很关心念初,对待念初就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这几年里婶婶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念初,给了初来这个世界的陈念初极大的温暖。
而小武就很崇拜陈念初了,简直把陈念初当做了偶像,因为陈念初不仅待他很好,更重要的是他会讲很多新奇百怪的故事,至于那些故事,其实也就是陈念初小时候看的安徒生童话罢了。
还记得陈念初刚来的时候,心情很低落,整天什么话也不说,那时的小武只有八岁,他很好奇,也有点害怕,趴在门沿那里迟迟不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