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风尘!哪里走,留下命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怒喝在空中传荡。
遥望天穹之上,一名红衣男子飞快地穿梭在云层之间,其身后,乃是成群结队的人紧追其后,并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欲要把那红衣男子轰击成粉末。
数不清的攻击朝着后背席卷而来,红衣男子手腕一转,手中的剑婉出了一个剑花,数不胜数的剑气激射而出,宛如漫天飞雨,密密麻麻的朝着那些攻击打去。
轰的一声,云层顿时炸开,一朵偌大的蘑菇云在空中乍现,强大的气浪将飘散着的浮云尽数推开,露出洁白无比的天空。
一道身影如同流星一般坠落下来,猛然落地,大地震荡,尘土顿时飞洒飞扬,天空弥漫着漫天的尘烟。
地面一个大坑骤现,地表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
大坑中心,那名红衣男子持剑而立,只见他散乱的长发在空中飞舞,衣袍猎猎作响,俊朗的面容之上带有一丝成熟,剑眉星目,而此时他却是全身布满鲜血,嘴角溢着血丝,双臂全是血迹,就连手中拿着的剑也在滴血,不知是他的血还是他人的血,滴滴落在地面如花般绽放。
忽的,天空之中密密麻麻的人群降落,如同群星坠落,声势浩大。
人群落地,从中走出一位白须老者,只见老者面色极为狰狞,双眼血红,如同一个恶鬼一般,狠狠地盯着红衣男子:“澹台风尘,你太丧心病狂,屠我宗门,我门内三千弟子的性命你给我还来!”
话音未落,老者便夺步而出,探出一手朝天一击,顿时,风起云涌,天空巨变,云层之中,雷光闪闪,闷雷阵阵,忽的,一只云气掌印从云层之中显现出来,散发着一股震动山河的强大气势,一掌压下,云中雷电劈出,空中的空气纷纷炸开,空间似乎为之破碎,红衣男子双目紧紧盯着那只掌印,手中的剑猛然挥出,四周的空气如同水面涟漪,跌宕起伏的朝四周散开,看似柔和无比,实则杀气凌厉。
大掌压下,如同覆盖了整个天地,碗口粗的雷电劈下,地面出现一个又一个黑漆漆的焦坑。
剑气划破虚空,天地间的炁仿佛一瞬间被抽空,朝着剑气涌去,剑气瞬间击在掌印之上,顿时,一股强大的杀气充斥天地间,瞬间将掌印一斩为二,掌印轰然炸开,掌中雷电四射,宛如绚丽的烟花,却极具毁灭之力,瞬间将大地击得千疮百孔。
老者顿时爆退,爆炸产生的余波将老者抛飞了数十步远。
当然,红衣男子也不好受,身上的伤势再次加重一分,剑上的血珠一滴一滴的落得更快。
红衣男子忍住伤口带来的疼痛,眼色冷峭,强壮镇定地说道:“哼!我丧心病狂,不知是谁暗地里做了人神共诛的恶事,倒把这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当我澹台风尘是吃素的吗?!”
红衣男子话语刚落,又走出一位和尚,他面带邪笑,缓缓说道:“阿弥陀佛,澹台施主,你本是云游江湖之人,逍遥与山水间何不快活,你为何要造下如此杀孽啊!”
“杀孽?好一个杀孽啊,别以为我不知道的你们狼狈为奸干了什么事,现在怕事情败露,便歪曲事实陷害我!”澹台风尘此刻气不打一处来,笑都极为牵强,整个握剑的手颤抖不已。要知道,澹台风尘自踏入武神境,便打遍天下许多皇者,从没怕过谁,行的正坐的端,从来没受过如此大的冤屈,还被数个宗门,上千人一路埋伏追杀数千里,到头来却说不出个理由来,憋屈,极为的憋屈。
“哼!澹台风尘,你别在那儿胡言乱语,我们干了什么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倒是你,短短数日,你造尽杀孽,屠人宗族,奸杀当今五陆霸主之妻,你难道不是丧心病狂吗?”和尚脸色变得无比阴沉,但眼中似乎透着一股极为隐晦的胆怯,故将其罪过尽数说出。
“哼,各位也不必急于加罪于我,别以为我真的是一无所知,你们护天盟的手段倒真是令我吃惊。”澹台风尘眼中露着阴沉,话语却平淡道。
和尚瞳孔骤然紧缩,急忙暗中鼓动旁边的人,似乎内心特别害怕澹台风尘讲出些什么来。
但却有一人站了出来,道:“澹台风尘,你被尊为一代剑王,行事作风我倒也略有耳闻,你如今却做出如此行径,这是为何?”
“哦,没想到如今这天下倒还是有人信我,那我可真谢谢你了,不过我说这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你信吗?”
澹台风尘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的确下不了手,但是他们却被人蛊惑,非要致自己于死地,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那你说这与谁有关?”此人连忙问道。
澹台风尘,一代剑王,他手中的剑,只为斩尽一切世间不平之事,天下人无人不知。但如今剑王执剑屠宗灭族,鲜血沾满了剑王的剑与衣物,此等之举,可谓是不可思议且丧心病狂!极不符合他当世之名声。
事发前,许多人都不相信澹台风尘会做出此等行径,但经过这数日的证实下,许多正道人士见识到了澹台风尘的杀戮,纷纷深信不疑。
但唯有此人心底保留着对澹台风尘的一丝信任,毕竟,他与澹台风尘,有着不寻常的一面之缘,如果要说相信他,恐怕也只有他能对澹台风尘保留最后一丝信任了,只是澹台风尘,不知晓罢了!
而其余人等皆将澹台风尘当成了死敌。
澹台风尘目光缓缓望向了那和尚与那老者。
被数道眼光盯着,和尚眼色阴沉如水。
“凌宗主你不要忘了,你凌岳宗内也有几名弟子死于他手,他的话你真的认为可信吗?如此恶徒何必与他废话,赶紧杀了他!”不待澹台风尘开口,那和尚便插嘴道。
被叫凌岳宗宗主之人转头看向和尚,那和尚却将脸转了过去,尽管他极力伪装出很自然的样子,可凌岳宗宗主依然发觉了一丝不寻常。
紧跟着,一片片人声鼎沸,纷纷囔囔着杀死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看着这些人邪恶的嘴脸,满心厌恶,心中既有愤怒,也有一股苍凉悲伤,吐了口唾沫道:“想我澹台风尘一生侠义情怀,行侠仗义,却不料到头来竟是这么个结局,老天啊,你不公!”
红衣男子仰天一吼,心中无尽的郁郁不平发泄在这一吼中。
那和尚听了澹台风尘的话,内心惊涛骇浪,表面却不流露分毫。暗暗蓄势,势要将澹台风尘击杀!
澹台风尘心知受伤极重,他的话这天下也无人再信,如今是绝无活路,便豁了出去,体内真气运行到极致,持剑而立,在风中屹立不动,双眼冷冷地盯着那和尚那一群人,唯有对那凌宗主有一丝的温色,随即转瞬即逝。
众人紧紧地看着澹台风尘,没有一人敢于上前,虽然他们知道澹台风尘此刻已是油尽灯枯,但却仍然不敢以身犯险,那一堆堆的尸体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见众人未动,澹台风尘也没动,一道道凌利剑气在周身游走,在虚空游走,仿佛一条条极为纤细的小蛇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
澹台风尘抬头看了看那天空,黑云压低,滚滚而来,天穹似乎被遮上了一层幕布,隐隐约约的挤出缕缕光辉,顷刻间被那无尽的气劲波动湮灭。
最终,一道攻击打破了沉寂,随后便是密密麻麻的拳印破空打来,洞穿虚空,每一拳宛如天落流星,闪着火红的光芒,将空气炙烤的滚烫。
红衣男子手中长剑飞舞,一剑斜挑,剑气拔地而起,大地龟裂,剑气如同星空银河,悠长且附有强烈的杀气。
拳印顿时粉碎,拳印之后,一道人影冲出,只见那人影全身通红,如同一个烧红的火人,携带着炽热的火焰,人影双掌合十,化掌为刀,一刀劈下,火红的刀芒冲天而起,一把巨大的火焰巨刀在空中浮现,一刀斩下,空气如同煮沸的开水,翻滚不已,散发着断山河的恐怖气势。
红衣男子连挥十二剑,剑气飞洒而出,宛如涛涛江河水,迅猛汹涌,连绵不绝。
巨刀瞬间破碎,人影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吐出,血染长空。
一只手掌不知何时出现,迅速接住了倒飞出去的人影,随后,便是笼罩天地的攻击袭来,将澹台风尘退路完全封锁,无路可逃。
“今生遗憾终归土,血染千里向谁诉?
天道不公人不正,来世必剑诛混空!”面对这弥天的攻击,澹台风尘一声长号,“护天盟!本王今日就算是栽你手里了,若有来世,我必杀你个天翻地覆!”一身道炁运到极致,举剑到头顶,剑尖一团光华闪出,渐渐变得如同红日一般刺眼。
一声爆喝,澹台风尘长剑插入地面,大地开始猛烈的摇晃,天穹之中雷电流窜,一个个旋涡出现在云层之中,澹台风尘背靠一条湍急的河流,江水汹涌澎湃,此刻,河水在河中翻滚,竟然渐渐地飞了起来,凝聚为一把把几十丈长的水剑,虽由水化,却透着锋利无比的锋芒,杀气纵横。
澹台风尘不顾一切地释放体内所有能量,身体寸寸龟裂,气息渐渐融入于天地之中。
地表正快速地龟裂开来,一根根剑气光柱从地底冲出,直冲云霄,气势磅礴,散发着震撼天地的气势。
云层中,一柄巨剑成型,此剑如天地一般大,人在其面前就如同蚂蚁一般,巨剑周身缠绕着云气,紫雷,天空电闪雷鸣,雷震声震耳欲聋,天地失色,宛如世界末日来临一般,令众人心惊胆战!
众人顿时冷汗连连,发出的攻击尽数收回,脸色变得比苦瓜还哭,看到天地异象,纷纷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而逃。
澹台风尘一声长笑:“老子死也能拉你们这些混蛋垫背,值了!”
澹台风尘全身元气与剑气融合,冲天而起,天空白光一闪,天地万剑乱舞,大地裂开,峡谷纵横而生。
“这澹台风尘跟那剑帝一样疯,我护天盟失算了!”
天地间狂风乱吹,一片狼藉,随着天穹之中的巨剑一剑落下,大地瞬间向下沉陷,尘土无边无际的飞扬,剑气纵横与天地之间。
此刻,天地间一片黑暗,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令人心寒。
黑暗中,仅有一人幸免于难,化为长烟,不知飞向了何方。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行队伍迅速赶来,为首一人身着血衣,神色冷峻,此人便是当今五陆霸主血剑山庄庄主。
这片天地,尽是疮痍,仅有几具尸体躺在地上,生机全无。
那庄主凝视着那几具尸体,突然眉头一皱,便对其左边一老者唤道:“你去看看那具尸体。”
老者一身白衣,神色沧桑如经历过绝大变故,白须长至胸膛,他抱拳领命。
他行至庄主指的那具尸体旁,驻足一看,顿时瞠目:“这…!”
印入眼帘的是一具身材样貌与这老者一模一样的尸体。
老者施展一身神通,发现不了任何破绽。
“不用再看了,这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伪装!”这时,庄主走了过来,轻声道,“看来,这是一个局,这个布局者………究竟是何人物?”
这时,天地间,隐隐传荡着悠长的声音
“天道不公人不正,来世必剑诛混空!”
……………………
呼!呼!呼!呼!
嘎吱一声,传来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哥哥,哥哥,快醒醒!他们又来了!”耳畔,一阵娇弱的声音传入耳,身体正被一双娇小柔软的手所摇动。
嘎吱嘎吱........
一连串的木床摇晃的声音响起,木床之上,一位少年正沉睡着。
“哥哥……?这是……?”少年身体微微动了动,缓缓抬起双手,眼皮缓慢地抬起,兴许是眼睛闭了太久的原因,一睁开,眼睛便感到一阵微小的刺痛感,良久才恢复过来。
“你是……谁?”少年艰难地从一张破烂的木床上翻身下来,身体的酸痛让他一时使不上力来,入眼处,是一位少女,少女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袭青衣,青丝如柳,悬于腰间,面若凝脂,闪着神奕的光彩,美丽动人。
但此刻,少女美丽的面庞上却显出了一片恐慌,且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拉着自己的衣袖。
“你……”少年疑惑,想说着什么,突然,木门被人一脚踢开,打断了少年的问话,也令身前的那位少女全身瑟瑟发抖。
几乎是下意思,少年伸出瘦细但却有力的手,将少女揽入自己的身后。
“南宫颜尘,你个小兔崽子,你他妈的什么时候交我房钱!”木门被踹开,一声粗厉的爆骂传入了少年的耳中。
渐渐的,一个肥头大耳,褐黄的脸上一片黄光,似乎在流油,一身肥肉撑得衣服随时都有可能爆破的中年男子左扭右拐地走了进来。
在其身后,跟着三四个看上去极不正经的人,就如一个恶霸组织。
“我……?南宫颜尘?什么房钱?”南宫颜尘一脸懵懂,一切都来的太过于突然,使得南宫颜尘感到稀里糊涂。
中年男子看着床上少年这一反应,双眉紧皱,破口大骂道:“你小子别他妈在那儿给老子装,本来老子看你可怜,本想在多让你住几天,既然如此,你今天就给老子滚!”说着,中年男子手朝身后挥了挥,自己却慢悠悠的朝着站在原地害怕的发抖的那少女走去,他身后那三四个人如风般顷刻间到了南宫颜尘面前,拖起少年就往屋外扔了去。
“放肆,当本王是好惹的么?”少年脸上显出了怒容,欲要调动修为,可立马惊了,他那一身修为,竟然荡然无存,他现在的身体,就如一个凡人一般,甚至比普通的凡人还要弱上几分。
少年重重摔在了地上,那三四个人仗着人多势众,对着少年是一顿狂轰乱打,拳脚齐下,打得少年双手抱头,身体紧蜷,毫无反击之力,显得十分的无助,十分的弱小。
一顿狂打之后,那中年男子走出屋来,不屑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少年,道:“看你这穷酸样儿,教训你一顿就勉强抵我十分之一的房钱吧,你的妹妹嘛,就抵那最后的十分之九了!”
说完,那名中年男子转身长笑而去,屋内传来了各种声音,有男子得意的笑声,也有他人奉承的话语,更有女孩无助的哀求,哭泣声!
天空一道紫雷划过,乌云密布,大雨顿时间倾盆而下,此刻,一股记忆如潮水一般疯狂地涌向少年的脑海,少年的脑海此刻如同一个被无限充气的气球,一直膨胀,仿佛下一刻就要脑颅破裂。
少年抱着胀痛交杂的脑袋,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身上衣袍毫无幸存,尽数被雨水浸湿,粘上数不清的泥土。
约摸几次呼吸间,脑袋的胀痛感渐渐消失。渐渐地,一种无比舒畅的感觉袭遍全身,此刻间他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少年双眼一睁,锐利的目光划破虚空,仿佛一柄柄利剑,令人心寒。
“我重生了!”少年翻身而起,满脸的不可思议,眼中有着不寻常的精光,既惊讶又高兴地抚摸着自己的全身,确认自己是否真的重生。
“我澹台风尘竟然没死,看来这老天还算是眷顾我了,不过,这是哪儿,南宫颜尘就是这具身体主人的名字?”就在南宫颜尘疑喜交织的同时,一阵刺痛心底的哭泣之声传入了澹台风尘的耳中。
“不要……不要!啊……!”声音接连传入澹台风尘耳中,脑海中浮现两个字:妹妹!
下一刻,澹台风尘身形一阵模糊,空中电光一闪,原地无影。
“放开她!”话音未到,一只大手凭空出现,紧紧抓住了此刻正想凌辱少女的中年。
这只手明明瘦细无比,却如铁钩一般,死死勾住了中年的肩。
中年人一阵错愕,不过随即撇嘴一笑,手臂一震,一股浑厚的真气从中年人臂中溢出,随即中年快速转身,连打十二掌,每一掌都如同金属铸成,坚硬无比,四周空气被撕开,直扑澹台风尘面门而来。
澹台风尘见势不慌,一掌伸出,真气不比中年浑厚,但却给人一种飘逸灵动的感觉,一掌探出,掌印呈螺旋形打出,空气连连发出呼呼声,连破中年打出的十二掌。
中年人双目圆瞪,见鬼似的盯着澹台风尘,似乎十分意外澹台风尘能接住他打出的招式。
旋即,中年恢复过来,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已经悄无声息的到了澹台风尘背后,一指点出,如同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剑出鞘,穿透虚空,点在澹台风尘背上。
噗!
澹台风尘一口鲜血吐出,弓身飞出数米远,澹台风尘心知不敌,借着冲力,运起真气,加快了自身的速度,冲向已经泣不成声的妹妹,带着她便如一阵风般,冲出木屋。
看着澹台风尘将要把少女带走,中年身影一阵模糊,下一刻,已经追在澹台风尘身后五米处,距离正渐渐缩小。
“碎石掌!”中年一声大喝,浑厚的真气运至掌心,一掌打出,空气一阵震荡,真气化为实质的掌印,携带着一股无坚不摧的毁灭力劲,直冲澹台风尘背后打去。
澹台风尘后背汗毛竖起,真气运到极致,化掌为刀,一刀斩出,雨水在半空之中四处飞洒,真气化为实质的刀芒,在雨中穿行,兴许是那雨的原因,刀芒扭曲朦胧,直斩掌印之上,只听得嘭的一声,一股股真气浪炸开,冲击波将半空中的雨水齐齐推向四周,方圆五米形成了一个无雨区,而澹台风尘又吐出一口鲜血,被冲击波抛入了雨幕之中,彻地消失了踪迹。
而中年也因冲击波的原因,后退了三四步,“这小子,怎么回事,好像与以前不同了!”中年目光狠狠地盯向澹台风尘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那片无雨区,此刻又下起了朦胧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