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善就是咱们这些人的技能之一,你以为能骗得了咱们吗?”春雪对江风扬说完就向火烈龙下命令,让他把王希言推下楼顶。
“二弟,你可别冲动。我们的恩怨应该由我们自己解决,不能伤害无关之人。你们放了她,怎么处置我都行。”江风扬说。
火烈龙听完江风扬的话,不禁犹豫了。他说:“春雪,冤有头债有主,咱们不能滥杀无辜。”
春雪却说:“她不是无辜之人,江风扬为什么要脱离联盟,甚至背叛出卖教父?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她令江风扬改变的。她才是始作俑者。所以她该死。”
“春雪,你瞎说什么?希言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个身份,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小保安。”春雪针对王希言之举让江风扬感到愤怒。
“是吗?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就由我告诉她吧。让她知道,你江风扬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春雪说完就跃上台沿,走到王希言身旁,问:“你真的不知道江风扬是骇客联盟的羽羿龙吗?”
面对着春雪的质问,王希言摇头以对。
对于江风扬从一个小保安瞬间变成商业骇客,王希言无法做到不惊讶。想不到分手之前,江风言的问题竟然是真的,他说若有秘密隐瞒,若有事情欺骗,自己能不能原谅?
当时的回答是,如果是善意的谎言,自己一定会原谅他的。
商业骇客,王希言对这样的人并不陌生。曾听说过这些无孔不入的窃贼们背负的罪行,罄竹难书。他们盗窃别人多年苦心研究出来的成果,窃取公司的秘密数据,有甚者还杀人越货。
听到商业骇客之词,人们往往都是咬牙切齿,憎恨入心。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江风扬竟然是一个如此令人憎恨的人。
但是,她自己无法憎恨江风扬,因为刚才听得很清楚,江风扬已经脱离了骇客联盟。况且他与骇客联盟划清界线是在自己与她相恋之前。
浪子回头,改邪归正,这就是他的新开始。
尤其是江风扬为了保护她,忍受着铁拳重打,处处示弱。如果他不是深爱着自己,又怎会这样做?
春雪又问:“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爱上了他?作为骇客联盟,是不能拥有爱情的。私情会影响我们的决心,会让我们有所牵绊。江风扬接受了你的爱,就等于把你给害了。你怕不怕我把你给杀了?跟你说实话吧,杀害像你这样的爱上骇客的女人,我杀了不少。”
王希言当然怕,但她表现坚强,摇了摇头。
那些曾经被春雪杀害的女子,个个都跪地求饶,但王希言却表现出坚强,这无疑让她对王希言的侮辱计划无法得逞。她讨厌甚至是更憎恨王希言了。
春雪一把抓住椅子,说:“我讨厌你装出坚强的样子,我要你说害怕,要你哭着求饶。”
“春雪,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啊。”江风扬见到春雪抓住椅子,变得无比紧张。他知道,与春雪无法讲道理了,只有反抗才能救回王希言。王希言是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的,就算自己丢了性命,也要让她安然无恙。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担当。
捆住他双手的铁丝虽然细小却是十分坚韧之物。
单凭内劲震断,江风扬是无法做到,不过作为联盟的老大,他怎么会不知道火烈龙有如此玩儿?自然也有对付的办法。利器就藏在他右手手腕上的手表里。
他用另外手腕触动手表里的机关,一条细小的利刃弹出。他的身体向旁边微微一侧,躲避春雪与火烈龙的目光。玄铁虽坚韧,但与金刚石制造的利刃相比,就像遇到了克星,很快就割断了其中一段。
而春雪看到江风扬越是维护着王希言,嫉妒心就增加一分。她杀意已经起,即使江风扬不爱她,但不能容忍别的女人拥有。还有让她嫉妒的,就是王希言那漂亮的脸蛋,她的脸容已经被毁掉,她说:“王小姐,爱上江风扬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的代价就是死亡。”说完就把椅子一拉。
王希言连同椅子往台沿后面倾斜,但春雪还不想放手,而是把椅子托住。她说:“就这样杀了你,你一定很遗憾的,还是让你与江风扬说句永别的话吧。”然后把王希言嘴巴上的布团拿掉。
江风扬还没完全把铁丝割断,见到春雪已经起了杀意,心里一个劲的着急。还好,春雪还没彻底放手,王希言还可以拖延一下时间。他向王希言使了眼色。
王希言从没有受过如此威胁,早已经惊吓过度,哪里还看得清楚江风扬的示意。布团被拿掉之后,她只是大声的叫喊,叫喊声充满了恐惧。
春雪冷冷一笑,说:“江风扬,她如此贪生怕死怎么能配得上你?你真是没眼光。”
江风扬不觉得王希言的惊慌是什么丢人的,在这个台沿上,他曾经也把特搜小组金姗姗绑在椅子上威胁恐吓,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也怕高,何况是王希言呢?
王希言身体里流着独苍狼的血,骨子是坚强的,虽然她怕死,但又受不了春雪的讥讽。她忽然把生死置之度外,说:“配不配得上,不是用胆量衡量的。倘若我配不上江风扬,那么你更是配不上。”
“你说什么?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吗?”春雪叱喝。
王希言说:“我长了这么大,从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更别说害人。像你这样的恶女,身在邪道,还不知羞耻,持着武功,威胁他人,江风扬又怎么会看得上你呢。我知道你心里是什么感觉,你也喜欢江风扬的,但你对他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爱?”
江风扬虽然觉得王希言骂得痛快,可这不是什么好策略,把春雪激怒了,就会把手一松,她便会坠落楼顶。
春雪果然被激怒了,说:“原本只想让你和江风扬诀别的,没想到你牙尖嘴利,不愧是名主持人。既然你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说话之间,她拿着椅子的手,五指松开。
两个凳脚一滑,王希言便随着椅子坠下了楼。
江风扬大惊,脚尖一点,朝着王希言坠落的地方跃过去。也是在那一刻,他把绑在手腕上的铁丝挣脱了。他把气往上一沉,下坠的速度火箭加速,抓住椅子,再单手把绑在王希言身上的绳子断去,人与椅子分离,然后才把王希言拥入怀里。
两人相拥着坠下,互相注视着对方。
耳边的风声呼呼而响,所有的一切就像静止了,能感觉到的只有彼此体温与心跳。
“你怪我吗?”江风扬问。
被江风扬拥抱着,让王希言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不见了。或许之前她有点责怪江风扬对她的欺骗,但生死一瞬间,江风扬却能生死相许,她心里的责备也随着恐惧感消失而不见了。她肯定了自己对江风扬的感情,这个男人虽然有着令人不齿的过去,但他终究改邪归正,因此他是值得她爱下去的。
因此,她给江风扬的答复是一点也不责怪他了。
“你后悔爱上我吗?”江风扬又问。
王希言点头,但不无遗憾的说:“爱,可我们的相爱只有一天,太短暂了。”高空坠下,着地之后,两人的爱情也随着生命的结束而终结。
江风扬说:“不会的,我们的爱情会一直延续下去的。”
此时,两人已经坠落到二十多层的高度。
“希言,你闭上眼睛,数三下,我们就会安然无恙的着地的。”江风扬不想把高深的武功展露在王希言面前。
王希言知道江风扬是在哄她开心,就当作这是他最后一次的安慰吧。于是她便把眼睛闭上。
江风扬从铁臂袖里发出钢丝,射入墙壁,钢丝长约十米,一拉一荡,把两人的坠落的重力减到最小,悬浮在三层楼的高度上。
江风扬吃力的把挣脱铁臂,稳稳的落在地上。
“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江风扬对王希言说。
王希言觉得耳边的风声已经停止,也没有的坠落的感觉,难道正如江风扬所说,自己真的安然无恙的落到地面?她慢慢睁开眼睛,双脚确实稳稳的踩在地面,周围确实是国贸大厦的首层。
她惊呼问:“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在做梦吧?”
江风扬肯定知道不是在做梦,因为他的右肩膀就像脱落了一样痛苦。刚才一拉一荡,所有的重力都靠着他的右臂承受,肩膀上的伤口立即被扯裂。他能感觉到,血不断的从伤口涌出,已经把他的衬衣给染湿了大半。
然而,他不想让王希言担心,笑着说:“这当然不是在做梦,我们真的没事了。”
王希言抬头看着高立的大厦,说:“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风扬说:“你知道我以前是个骇客,爬楼翻墙的本事还是有的。总之,你要相信,有我在你身边,我就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我会一辈子都守护着你。”
王希言幸福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抱着江风扬,但发现江风扬的后背衣服湿透了,手掌也被沾湿,而且还粘粘的。她困惑的把手掌拿起,整个手掌是红色,上面沾的不是汗水,而是血。“你……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