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一回事,我早就没有玩兴了。好多事情一下子从脑子里冒出来,我才发现竟然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办呢。答应守岛婆婆超度冤魂的事,薛梅格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小师妹现在过得好不好,老鹰的伤势,大胸妹的近况,最重要的是之前答应黄董事长关于种鬼的事,没有一件完成的。
可奇怪的是,这些事情又好像是一件事,每一件都可以是突破口,而每一件背后都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当你瞪大了眼睛去看的时候,他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已经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里了,哪一个路口看上去都像是出口,而真正地走过去的时候,却又出现了岔路。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在我心底里泛滥开来。
我想要把握主动权,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连个方向都没有。我不知道这样的路还需要走多长,走多久。可我又不得不走下去。
而这个带着灵魂印记的女孩儿的出现,让这一切都朝着具象化的方向发展了。揭开玉泉宫地宫的秘密,是不是就能够解释一切的谜团呢?我想试试。
回到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在附近的商店,给叶子买了一套中档的时装,就出发了。我一路上心里惴惴的,这件事情如果直接跟师父袁太虚说了,他是个什么态度。如果他不同意或者根本就否认地宫宝藏的事,我该怎么办?
我是个对一切都抱着怀疑态度的人,如果这个小丫头并不那么单纯, 毕竟我只是听她讲了一个尚未证实的故事而已。所以,我谎称带他们去旅游,并没有说出实情来。如果真要行动的话,我只能单独行动!
一路上,小丫头只是沉默。而马成龙却一个劲儿地问我们要去哪儿。我说:“你小子问个屁啊,我又不是你爹!”
马成龙恼怒地说:“你干嘛占我便宜?!”
我一边开车一边说:“你老问去哪儿去哪儿,特么的你以为‘爸爸去哪儿’呢?”
他就气鼓鼓地不说话,我也懒得理他。
玉泉宫并不在梅城,而是在我家乡,走高速的话,也有三四百公里的路程。我留了个心眼,没有走高速,只在省级公路上盘旋,时间上就大大拉长了。故意这么绕远,就是为了观察这小丫头的举止。如果她受黑暗势力的驱使而利用我找到玉泉宫地宫的话,那么,我无异于引狼入室。
想到这一层,我除了对这趟行程保密,还得确保叶子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的通讯系统,包括gps之类的。如果真的有,那么无论我多么绕远,都是于事无补的。
我开着车绕了个大远,本来几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的路程,直到天黑才走了一半儿。我在一座小型旅馆前停了下来,说累了,住一晚,第二天再上路。
马成龙一副游山玩水的兴致,对长相平平但说话声音很嗲的吧台小姐产生了兴趣,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拉着人家的手看起了手相。那女人立刻就着了道,被马成龙逗得前仰后合,就连邪恶的小手在她腰间来回抚摸也不在乎,马成龙就更加地肆无忌惮了,进一步做出了更大的动作。
我拿了房门钥匙,对他说了句:“马哥,我们先上去了啊。”
他连头都没抬地哼了一声,就继续和吧台小姐调笑去了。我带着叶子进到了房间里。这是个小旅馆,条件并不算好,就只有两张床、两张椅子还有两个暖壶而已,也没有卫生间什么的。
我把包往地上一丢,简单地洗簌了一下,对坐在床上的叶子说:“时间还早,一会儿我们下去吃饭。”
她嗯了一声,很规矩地坐在那里,两只手交叉放在腿上,不停地转着拇指。从这一点看出,她的内心是有波澜的,并不似表面那么平静。
可是不管她怎样,我必须对她搜身,当然不是强迫的,而只能循循善诱。
我邪邪地笑着说:“叶子,这一路上我也累了,想跟你那啥,不知道行不行?”
她抬起头,目光里闪烁着不解的光芒。竟然开口说了句:“郑大哥,你是好人!”
给我戴高帽子,这丫头看来并不单纯,她是有心计的。我不想跟她白费口舌,紧挨着她坐在她身旁,胳膊很随意地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半推半就地躲了一下,没吱声。
我故意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大哥不想做好人,大哥想那个了。”
她低着头,身体就蜷缩起来,声音越来越小地说:“按说大哥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
“只是什么?”我仍然搂着她不放手。
“只是大哥跟那些男人不一样,大哥是个——正人君子。”她用了三秒钟才憋出正人君子这四个字。
如果,我真的想要跟她那个,正人君子这四个字根本就阻止不了我。可我并不想真正地跟她那个,我只是想搜她的身而已。
我站起身把房门反锁了一下,又拉上了窗帘,抱着胳膊站在她面前道:“好吧,可是哥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偶尔发发善心而已,既然你给我戴那么高的帽子,我也就不那什么了,我看看你的身体总可以吧?毕竟我包养你花了那么多钱。”
我说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像一个无赖。
她的眼眶里又盈满了泪水,我对此并不为所动。玉泉宫的事是大事,如果这丫头有问题,我绝不能让我的一时心软酿成大错。
我看着她,目光非常坚定。
她只好站起身,无奈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外套、衬衫、裙子,呃还有小内内之类的一层层脱下去。她稚嫩的身体就在我面前展露无遗了。她抱着胳膊,在这并不温暖的小旅馆里,身上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在这一过程中,我并未发现有任何通讯设备。我在做边防缉毒武警的时候,经常遇到毒贩们利用自己的身体藏毒的状况。他们的方法真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可以在自己的毛发、肠胃、甚至是生殖器里藏毒。
但现在我不能对这个小丫头做更深入的搜查,我们之间还残存着一丝恩公和被拯救者道德面纱。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具略显稚嫩而并不十分诱人的胴体,揸开五指伸进她的长发里面去,故意用轻佻的口气说:“哦,你真是太美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手里在她的长发里搜索了半天,并没有什么收获。难道我的怀疑是错误的?
我抽手出来,对她说:“穿好衣服吧——”
她一低头就开始缓慢地穿自己的衣服,这个过程甚至比相反的过程更加的缓慢而从容。而且,在她一低头的刹那间,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怨恨。这一点让我产生了一丝怜悯,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逼着人家脱衣服总是一件令人不齿的事。
马成龙从吧台打来电话,问我们要不要下去吃饭。我告诉他我很累,不如帮忙打包一些回来。他就嘿嘿地贱笑着以为我们在干那龌龊的事,说:“那就不打扰了,但是要注意身体哟!”
看我的烟抽的猛,叶子懂事的从暖壶里倒了杯水给我,特么的这破旅馆,暖壶里的水竟然也冰冰凉,不过倒是正好喝,我一饮而尽,感激地看了叶子一眼,她赶紧把头低下去,这孩子,本性还是很矜持的。
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送饭上来,我倒是不饿,只是有点儿困了。看来,我是等不到马成龙这小子的饭了。于是,对叶子说:“他送饭上来,你自己吃就是了。我先睡。”说完就躺在床上和衣而睡,我早已习惯了这种战备状态下的睡眠,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睡得特别沉,好久都没有这么深度的睡眠了,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绑成了一只粽子。而我的面前是端坐在椅子上的叶子,她的手里拿着我的短军刺,扬着头,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看着我。
我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特么的,绑的还挺紧!我吹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说:“叶子,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是你的恩人呐,你还这么对我?”
那张稚嫩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厉声道:“恩人?!逼我脱衣服是恩人应该做的事吗?”
我说:“我并不想伤害你——”
“是怀疑我对吧?”她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我沉默了一下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站起来,穿着鞋直接踩在雪白的床单上,一张只有十六岁的稚嫩脸庞紧贴过来,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让我活,我就先要了你的命!”说着,还用我的短军刺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
我说:“妹子,那玩意儿可不是你玩的,小心伤了自己!”
她把我的话当成了嘲讽,更加地愤怒了,直接用军刺朝着我的胸花划了一刀。血液从划开的口子里渗了出来——
没成想,她看到这一幕,竟然惊得捂住了嘴巴,大叫着:“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