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微妙沉默。
“你……还没睡着吗?是我把你吵醒了吗?”付泽问。
“没有。脑子有点乱,睡不着。”简单道。试想一个女生睡在一个大男生的床上,和大男生同床共枕,谁能做到泰然自若?反正简单自认为做不到。
“能跟我说说吗?说出来可能好一些。”付泽道。
简单沉默不语。
“那你好好睡,不打扰了。”付泽翻过身,闭眼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温热的手从后搂住了付泽。这双手的主人毫无疑问,是简单!
付泽身子也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他其实也没入睡。毕竟身旁突然多了个人,还是位女性。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付泽,你早上说的话还作数吗?”简单道。温热的气体吹过付泽的耳边,令付泽一下子燥热起来。
“啊?哪句话?”
“你会负责的,对吗?”简单道。
简单的家庭与付泽的家庭的观念基本一致,都很保守。简单从小到大就被父母教导女孩子要自爱,不能大大咧咧,更不能随意玩弄感情,要从一而终。在现在有些开放人士看来,这已经不是保守,而是封建了。
“这是自然。可是……你难道就甘心嫁给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付泽道。
“我们都有夫妻之实,如今还同床共枕了。我无法再接受另一个男人。”简单道。
付泽倒是没想到简单会这样保守。沉默一会儿,道了句“你愿嫁,我必娶”。
简单怔了怔,抱着付泽的手紧了紧,脸贴在付泽后背,泪水夺眶而出。终究是个女孩,经历了今天这些事,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如今有了依靠,终于强撑不住了。
泪水温热,浸湿了付泽的衣裳。简单也只是低声抽噎,怕吵醒付父和付母。
付泽轻轻的将简单拥入怀中,温柔的有节奏的拍着她的背。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简单止住了哭泣,均匀的呼吸声在付泽怀里响起。付泽微笑着摸了摸简单的头,抱着她沉沉入睡。
次日。
付泽睁开惺忪的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在自己怀里睡的憨憨的,可爱的简单。付泽轻轻的将胳膊松开,,开始穿衣服起床。
……
客厅里,空无一人。付泽估计父母应该出去买菜了,也没有打电话询问。洗漱完毕,想着今天要去见简正,于是从房间里拿上背包便出了门。
付泽如约来到银行。远远便望见了简正三人。
“付先生来了,来来来,坐!”简正殷勤道。
“不用了,直接转账吧。”付泽道。
“付先生果然是爽快人。”简正道。
转账很快,不过一会儿便一切弄好了。
之后简正便把一堆证件给了付泽。有身份证,也有户口纸,还有校卡什么的。估计家里只要是关于简单的证件都一同带来了。
“那行,就这样。再见,再也不见。”付泽道。
“付先生留步!”简正叫住了付泽。
“还有什么事吗?”付泽问。
“这箱子里是简单的衣物和学习用品。”简正道。
“哦。”付泽说着便伸手去拿。但简正拉着箱子一移,付泽的手落了空。
“嗯?什么意思?”付泽问。付泽心里有点恼火。
“付先生别别生气。”简正道,“你看呀,这箱子也不轻,我们从家里带了也不容易,是不是……”简正大拇指与食指来回揉搓。付泽立马反应过来,冷冷道:“要多少钱直说。”
“这个嘛,不贵,三百吧。”简正道。
付泽皱了皱眉,没做声,直接从兜里掏出三百现金给简正。简正接过钱立马笑盈盈,嘴都笑开了花。付泽不禁鄙夷。刚准备去拉箱子,结果还是落了空。箱子被李丽红抢先一步拉走。
“什么意思?”付泽问。
“这些衣物和学习用品花了我们不少钱,当初我们可是省吃俭用才凑齐钱给简单买的。还有这箱子,我们才买,九成新,付先生不能就这么白白拿走吧。”李丽红道。目不转睛地盯着付泽,一脸拜金相。
“多少钱?”付泽问。
“一千五!”李丽红狮子大开口。
付泽当即就气笑了。这是在讹诈他吗?
“你以为我的钱是捡来的吗?”付泽问。
李丽红脸色瞬间僵硬,道:“我告诉你,没这钱别想拿走!”
“不要便不要,一千五,足够我重新买一遍了。”付泽道。
“你!”李丽红脸又气的涨红。
“诶,妈,闭嘴,你闪一边去,我来跟付先生谈。”简正道,“付先生,我妈乡下人,穷酸粗鄙,见谅。这样吧,还是三百凑个六吉利。”
付泽二话不说,直接掏钱拉着箱子离开。他可不想再跟这样一家子打交道了。
“儿子,你是不是傻,才要三百!”付泽一走,李丽红立马表达了不满。
“妈,那些东西那就没点数吗?全是地摊货,加起来还不如那个箱子贵呢!而那个箱子我记得不错应该是十年前买的吧?”简正道。
“你!”李丽红道。
简正也不再跟李丽红多言语,将钱放入兜里径自离开。
……
回到家,客厅里仍旧空落落的,想是爸妈还没回来。
付泽轻轻推开卧室门,发现简单还在睡。床上的简单脸色红润,微张着小嘴,好不可爱。不过简单的腿却不太老实,调皮的将被子踢开了。
重庆的冬天不算暖和,手脚晾在外面容易受冷感冒。付泽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把被子给简单盖上。一切完毕,付泽脸上满是自得之色。然而目光往下一瞥,兀的发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瞄着自己,吓得付泽连忙后退直至退无可退撞在墙上。
“咳咳……你醒啦?”付泽道。
简单没回话,直直的瞄着付泽。气氛一度尴尬。
“别误会,我只是怕你感冒所以把被子给你盖好。”付泽道。
简单依旧不语。
“真的,我没想干别的。”付泽越解释越乱,脸涨得通红。
简单情不自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难不成你还想干别的啊?”
“没有没有。”付泽张皇失措,头摇的像拨浪鼓,手摆的像招财猫,莫名滑稽。
简单好笑的看着付泽。付泽索性不解释了,像个犯错的孩子垂着头,老老实实的站着不动,等待着家长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