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衣服都快遮不住身子了,山子笑得特开心,尽管丁垚一拳之下两人都倒退了两步。
“嘭”的一声,两人都往后倒了下去,周围上想托住,后面想了想,托个毛,一个两个都开始往地上一躺,看着天上的那块黑乎乎的东西。
剩下的两头怪物被山子联合剩下的人干死一头后,丁垚吃了药丸,也带着人开始干另外一头。
此刻,那两具庞大的尸体就倒在他们的另外一边。
“老大,你说能和平吗?”山子转过身,平躺着,看着天上那玩意,像个巨大的机器城堡。“和平了你想干啥去?”
丁垚想了想说:“我呢,肯定还是想回家,在我我家前面那河里痛快的洗个澡,然后娶个媳妇,生个娃!”
“没了?”其余的人问,虽然简单,但是……却很幸福,不是吗?他们对自己以后和平之下的日子也开始憧憬起来。
有人想着,自己肯定还是得在部队里待着。
有人想着,自己也在家去一个媳妇,生一大堆娃,给他讲他爹的英雄故事。
有人想着……
想着,想着,不知谁吼了一句,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哥,哥!呜~”
丁垚手撑着爬起来,看着一个小伙子摇晃着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那人躺在地上,嘴上带着笑,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腰间。
“我们不能把我们的责任留给下一代!”丁垚走过去,在那人的身边用刀想挖出一个墓穴,其他人见着,也纷纷爬起来,去帮忙。
没人去劝慰什么,一瞬间的生死都在这些年里习惯了。
“哥,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听你的话,不应该逞强。哥……”
丁垚看着那人,想说什么,没说出口。他记得这一队还是孪生兄弟,那个哥哥只比弟弟大了三分钟。
“行了,把这些都归结给那些杂碎,还得继续战斗下去,如果不想让后代都去面临这些,那么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生命结束之前,把天上的个王八壳子,给捅下来!踩碎他!”
丁垚拍了拍肩膀,气氛开始有些沉闷,抬手看了看时间。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在有两日,他们就可以退出这块区域,回部队休整,然后接受新的防御点,新的命令。
……
清晨的第一束光照在地上,照在挂在草叶上的露水上,晶莹剔透。
“整合,报数!”
丁垚好久没睡过觉,他不知道,没去算,只是当每天第一束光开始,他都觉得这个世界还有着光,有着希望,然后带着这份希望去守候希望。
踢了一脚山子,对方哼哼两声,大概是踢到他的伤口处了。
“老大……”
“列队,报数!”
十几个人站起来,看着眼前的男子,四十多岁,胡子稀稀落落,头发也越来越像个鸟窝。
“一~二~三……十七!”
“十八!”
最后一声是丁垚说的,一百二十人的队伍,现在只剩十分之一多些,很难受。
“今天的任务,坚守0143作战组防御区域,先把昨日牺牲的战友,入土为安吧!”
丁垚沉声说着,先一步离开,找一块松软的土地,用背上的长刀开始挖起坑来。
其他人接着从其他地方把战友的尸体背着过来,有些不完整的,已经成了尸体碎块的,也被大家慢慢的拼接好。
……
“一群虫子,抵抗力真是强啊!”
丁垚看着眼前说话的“人”,不知道算不算人,如果按照样貌,可能已经算人了,可是……里面是不是有人心,丁垚往地上啐了一口。
远远的。刚才说话那“人”已经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身后是一个黑乎乎虚无的洞。
“虫子?说的是你们吧!”
丁垚带着怒,看着前面的那个“人”,身体高大,两米的身高,后背生着双翼。
“说什么呢?小子,我们可是神,你们在二十三年前就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不然,又何必会这样?”
自称为神的人,看着丁垚身后的那些还没有被埋葬的尸体,摇头笑着。“如果你们接受神的领导,那么,这些你们所谓的同胞兄弟,就不会死!”
“多说无益!”
丁垚手中的刀一转,冲了上去,又飞了回来,一口血洒在空中!
“老大,椋桥帮我照顾好老大!”山子对旁边人喊了一句,顶了上去。
除了他,其他严阵以待的那些兄弟也纷纷冲了上去。
敌人太强!这是他们在部队里训练中才了解到的鸟人。
除了那些野蛮的猴子,在往上,就是这些鸟人了。普通作战组对上鸟人基本没有丝毫胜算,就算他是一个战力没有丝毫损失的作战组。
十几个作战组碰见鸟人全军覆没的案例血淋淋的在大家的脑海里,尽管明知不敌,大家都还是上了。除了留守的那个椋桥还有另外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
“有句话,在你们那里,应该叫做螳臂当车!”
那鸟人看着十多人冲向自己,背后双翼一震,一道猛烈的罡风吹起,直接把山子他们吹得倒飞而回。
身上作战服也直接被撕成碎片,有几个原本就重伤的已经奄奄一息。
“你看,我就那么吹口气,你们呢?站都站不住!”
鸟人笑着,看着对面那些卑微的虫子,似乎是他娱乐的工具。
“鸟人说鸟话,有本事跟爷爷真刀真枪的干一架!”山子挣扎着爬起来,手中握着刀,再次冲了上去。
“真是冥顽不灵!”鸟人双手一握,一只大手直接凭空抓向了山子,仅仅一捏,那地方只剩一道血雨。
“山子……”
山子,山子成为英雄了,那个莽夫。丁垚笑得惨烈,看着周围的兄弟。
“咱别让山子等久了,兄弟们,一起把这鸟人给弄死,今天吃火烤鸟人。”
“老大说得对,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好不好吃。”
“估计很难吃,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
……
周围的兄弟相互搀扶起来,应着笑着,看向鸟人,就如同真的在看一道菜一样。
鸟人看着面前这些自我鼓励激励的一群虫子,摇了摇头,一步一步的有条不紊的走着。
“以我之刃……”另一边,丁垚看着身边的年轻人,看着对方还稚嫩的脸,以及口中的话。
“刃个屁,赶紧干死好回家!”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脑袋上,丁垚一手握剑一手拿刀。
众人沉默,这个时候或许说些让人热血澎湃的话也不错。看着那最年轻的人,刚说出口,就捱一巴掌,还是算了。
战吧!
战他个无怨无悔!
“老大,我们先上了!”众人吼一声,想要给自己老大先咬下对方一块肉。
丁垚紧跟在后面,这不是机会,这是送死,他此刻也没能力保护他们。只能跟着他们去死战,战无退路!
鸟人笑着,手中还滴着血,那是山子的。
“嘭!”
第一刀劈在他的手上,只是泛起一点白色涟漪,转头看着左边的一个0143作战组的队员。
“可悲!可叹!可是并不影响我现在很生气。”
鸟人揉了一下手掌。直接给那人拍成肉泥。
“操!”
身边的人有惧意自心底而生,没法不怕,一个人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如同血雾崩碎。
可能是提气,一些人骂着又冲了上去。
一具……
两具……
都不成完整的尸体华作碎肉一般,活着的越来越少。
“老大,可一定要砍他一刀啊!”丁垚听到自己的兄弟最后的遗言,点了点头。
剩下六七个人了,对着丁垚笑着,“老大,我先走一步,咱们在地下在砍这些王八蛋,可是……好希望下面没有这么肮脏的东西呢!”
最年轻的那个笑着,流着泪,他还没娶媳妇呢。丁垚记得,他好像才二十三岁吧。
“虫子就是虫子,太弱了,让我都开始觉得怜悯了!”那鸟人看着这一切,也没有主动进攻,摇头故作悲声。看着冲向自己的那六个人,难道真就不怕死吗?
“老大,快砍!”
最年轻的小伙子一个猛子扑上去,人锁在了鸟人身上。那鸟人晃了晃身子,听着对方的话,然后反而没动。
接着,任凭剩下的其他人又前赴后继的扑了上来,想把自己摁倒。
可是可能吗?鸟人看着前面的那个男人,这个人似乎是他们的老大。
“来吧,用你最强的一招,让你跟你的伙伴们都知道,什么是神,与神为敌,是多么幼稚的想法,是多么错误的选择。”鸟人轻笑着,就站在丁垚前面三米处。
“我干你娘!”丁垚丢下手中长刀,取出另外一把短剑,怒喝一声。
浑身的皮肤充斥着血色,他在燃烧生命,燃烧潜能,燃烧一切,只为劈出一刀。尽管劈不死他,或者都不一定能让他受伤,应该让这个杂碎也痛一会。
瞬间,丁垚的脸就已经苍老了几十岁,鸟窝一样的头发也覆盖了一层白色,身体血肉因为燃烧而萎缩,如同一个骨架子。
以燃烧一切为代价,丁垚手中的短剑仿佛承受不住这些能量,开始出现裂痕,密密麻麻,就像蜘蛛网。
“嘭!”
短剑碎裂了,但是一道血色刀影斩出,就要切开空间一般。把周围空气都快燃烧起来。
“嗵~”
一声,丁垚看着前面那个鸟人一拳就把自己的一刀轰得一干二净。
凄惨?悲凉?
丁垚浑身开始皲裂,已经没有血液流出来了,而那个鸟人此刻也已经似乎没有了游戏的兴致。把缠在他身上的人,通通一掌一个的拍死。
“天道不公!真特么不公!”丁垚倒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天。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索性闭上了眼睛。
天道或许是公平的,在丁垚闭上眼睛的瞬间,一道白芒不知从何方而来,穿过丁垚身体前的鸟人,进入了他的身体。
可惜他不知道了,他已经死了,带着怨,带着怒,含恨而走。
鸟人也死了,他走到丁垚面前,刚想说结束这场游戏,就感觉身体一瞬间化作虚无一样。
什么都没了,鸟人在神智最后的时刻,看到丁垚就从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