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慢慢走到季玉华身边,蹲下。此时季玉华的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不停在心里祈祷,她看不到,她看不到。
农妇猛然间狠狠地掐了一下季玉华的胳膊,季玉华实在忍不住,痛呼一声。
“小姑娘,装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农妇说完便将季玉华提起来扔到了男人脚边。
季玉华抬起了头,是他。
男人长得奇丑无比,脸上满是坑坑洼洼,没有一块好地方,眼球突出,塌鼻梁,厚嘴唇。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一块黑布里,只留一张脸在外面。
男人看到季玉华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找到你了,小宝贝。”
季玉华只觉得冷汗直冒,鸡皮疙瘩满地掉,浑身颤抖,嘴唇也瞬间变白。
“魅,把他们三个扔去蛊巢。”
说着指向了还昏睡在地上的澜,花翼和范云。
农妇拍了下手,从外面涌进三四个大汉,就将他们三人提了起来。
“不要!”看着大汉提起他们三人,季玉华慌了。
“我求你了,不要杀他们。”
季玉华跪在男人脚边,恳求着男人。
男人对着农妇招了下手,大汉放下了他们三人。
“凭什么?”男人饶有趣味的看着季玉华。
季玉华尽力冷静下来,她要和他谈条件,她要冷静。
“你留着我不是还有用吗,你要是杀了他们,我马上自杀。”
男人笑了起来。
“魅,把他们扔出去。”
男人说完,农妇就带着那几个大汉走出了男人所在的建筑。
“还记得我吗?”
男人看着脚边的季玉华,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季玉华怎么会不记得他?他可是她两年多的噩梦。两年之前,她贪玩跑出了家,正巧遇见了他,当时他躺在路边,看起来就要死了。是她,救了他。可他非但没有报恩,反而恩将仇报,将她抓了起来,带去了京都城郊林子里。
他在哪儿有一处山洞栖息,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倒是个好地方。只是一点,那地方满满的都是虫,他还将她放在虫堆之上,不许她动。过了两三天,他硬是给她灌了许多不知名的粉末,还喂她吃乳白色的长虫子,她到现在都觉得恶心。
他没有打过骂过她,但是对她很变态。他每天晚上都会和她一起躺在虫堆里,任由虫子撕咬着他的身体,他都不会躲闪。过了一段时间,她瞅准了时机,跑了出去。那次跑的很远,可是年幼的她根本不识回家的方向,在林子里待了两天,被树枝划伤,被动物追着跑。男人找到她的时候,她身上都是伤,满脸的鲜血。
看着受伤的她,他又会表现出于心不忍,爱惜的抚摸她的头发,可他不会给她上药,任由她躺在虫堆里发出的一声声哀嚎。听到她哀嚎,他似乎很高兴。
那段时间是季玉华这辈子过得最难熬,最恶心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后来她又偷着跑了一次,这次找到她的是季家人,她获救了。可是回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数不尽的虫子,梦见他那张恐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