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就听说沛州是个好地方，沛州在寅国的南部。这里四季如春，街道上，田野上，小河边，到处都种着花，所以四季都有花香。听说这里的人与世无争，爱好和平，人们过得都很幸福。
趴到窗口，季玉华呆住了。
“花翼，这里，真的是沛州吗？”
入目之处，满目荒凉，街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没有花，一朵都没有。不是鲜艳的色彩，窗外的世界是灰色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衣着褴褛，病恹恹的人。这不是幸福的样子。
“如今的沛州可不似以往，沛州如今瘟疫横行，到处都是死人，已经是一座死城了。”
花翼不咸不淡的说着。
“瘟疫？”
“半年前开始的。如今这座城里，已经死了一半的人了。这条街道还好一些，这边有官府在。”
街上一角，季玉华忽然瞥到一个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蜷缩在角落，衣着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孩子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
“能救救他们吗？”季玉华不忍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我们只是在这儿稍作休息，就要启程离开。”
顿了一下，花翼又说。
“或许，等你学会了巫术，你就可以救他们了。”
“巫术可以救他们？”季玉华希冀的看向花翼。
花翼点了点头。
“那你能救他们吗？”
“不能。”
“为什么不救？”
“我没有义务救他们。”
花翼的话，一句比一句冷酷。不过季玉华也并不打算强求，毕竟救不救是花翼的自由，是她的选择。
“那我多久可以学会巫术？”
“看你的悟性，等你拥有能救这半城人性命的能力时，少则三五年。”
花翼没有说谎，想当年最有能力的蔓楹也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学会了大祝福术，才能救人性命。她说给季玉华的，还说的少。
“三五年？”
季玉华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等她学会了，那这城人早都死光了。
“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使得季玉华不得不冷静下来。
“谁？”
“是我。”是范云的声音。
花翼打开了门，让范云进来。
“小姐，食物已经准备妥当，我们必须马上出发。”
“这么急？”
“有不少流民涌向了这边，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季玉华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同意跟花翼和范云离开。
以她现在的实力，自保都是问题，确实不能任性。至于这半城人，只能听天由命，自求多福。
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囊，戴好面巾，便走出了客栈。范云去牵马车，季玉华和花翼待在客栈门口等着。
楼下的景象可比从楼上看到的凄惨更多，楼下的尸体一个垒着一个，到处都散发着腐臭味，即使隔着面巾季玉华都能清楚的闻到。
怪不得，这一个月来，越靠近南国边境地区，路上遇到的人也就越少，起先还纳闷，不过，现在明白是为什么了。这里，简直是人间炼狱。谁会来这个地方找死。
季玉华转头看向花翼。发现花翼也在看着街上的流民和横七竖八的尸体，花翼的眼里明明有不忍，有同情，可是就是不愿意救这些人。季玉华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