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他们！”秦羽一仰头，怒气冲冲道，“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他们给你和将军，还有那些兄弟陪葬！”
“秦羽！”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么严厉的语调和他说话，秦羽怔住了。
“好，你不怕死，那阿汐呢？要是你死了，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怎么办？”一字一句都敲打在了秦羽的心间，让他满是怒气的心有了些许冷静。
是啊，要是他真这么做了，小姐能落到什么地步？
如果小姐因为他受到牵连，那到了九泉之下，他有何颜面面对对他恩重如山的将军和夫人？
樊安然见秦羽不再嚷着要去报仇，知他有些想通了，叹口气，道：“我不求阿汐能做成什么大事业，但求她能平安喜乐度过这生。这是我第一次求你，秦羽，好好护着她，别去报仇。”
秦羽双手已紧握成拳，有点点血迹溢出，双目赤红，良久才低声道：“属下遵旨。”
......
多年的时光，却不到半个时辰，便讲完了。
“小姐，这是夫人的遗愿，你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了。”秦羽微微叹气。若非夜汐今日威胁他不说怎么受伤的就去找夜暝，而夜焰又是夜暝最重视的子孙，去找夜暝要公道根本讨不着好，甚至还有可能被夜焰记恨上，他是半点也不想和夜汐说这些事。
“让我不要插手？那你呢？”夜汐一下就找出了问题的重点。
秦羽不说话。
但他的态度很明显：他虽然答应了夫人，但是报仇的心，却一刻也未曾泯灭。
夜汐从善如流地不问了，寻出伤药——这是穆大爷之前专门给夜汐准备的，对外伤效果出奇的好。用了这个药，夜汐今天割了血，明天伤口就能结痂。夜汐直接丢给秦羽一瓶：“用这个药，好得比较快。你先下去吧。”
“小姐?”秦羽见夜汐表现得太过平静，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声。
“如你所愿。”夜汐笑着回答道。
得到夜汐保证不会插手这件事后，秦羽才放心地离开。
在秦羽离开之后，夜汐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笑容却还是那样明媚无比。
一直躲在房梁上静观其变的穆见人走了，随即跳到桌子上。夜汐看着穆，问：“你怎么看？”
“很明显，当时夜家因为出了一个樊安然和夜尘，夜家一家独大，眼红的人自然不少。但有这个能力又敢这么做的人，无非是其他六个世家里面的一个。”穆打了个哈欠，态度有些懒洋洋。
“不错，但你还忽略了一种可能性。”夜汐笑眯眯道。
“什么？”
“功高，震主。”夜汐的眸子微微眯起，令人不寒而栗。
穆挑了挑眉，这点他倒是忽略了。
“你打算为你父母复仇？”穆问，言语中带着一丝期待。若是有仇恨的推动，他的计划倒是可以快点实施，如果可以，他并不介意推波助澜。
“不。”夜汐回答得干脆利落，穆微微一愣。
开玩笑，她又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讲白了这个世界的人和她来说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人家想保护的是原主，可不是她这个冒牌货，她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夜汐抿了一口茶，悠然开口：
“但秦羽，我保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