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最忌分心,苟晞和北宫纯都是决定的武道行家,两人练的都是不走寻常路的兵器,注定了要么是废柴要么是绝顶的结局。
但是两人的共同点就是孤独,所谓独孤求败,一览众山小就是这样的感觉。
所以今天能遇到北宫纯,让苟晞多年没有沸腾的热血有些滚烫,他好久没有痛快的打过架了,自从练成了祖传的挝法,就从未遇到过敌手,今天他就要看看,这个北宫纯,到底是何许人也。
苟晞骑着马慢慢的向北宫纯移动过去,北宫纯还是纹丝不动,他向来喜欢以不变应万变的打法,或者说是后发制人的战法,他相信先出手的虽然看起来掌握了主动,但是先动就先暴露破绽,自己只要针对破绽出招,那就立刻攻守之势易也。
向来屡试不爽。
苟晞来到两人攻击范围重合的地方,然后也静止不动了,两人都是兵器指地,表情严肃,静静看着对方。
原来苟晞也想让北宫纯先出招,然后找寻他的破绽,至少要先摸一摸北宫纯的底。
两人谁也不敢先出手,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先出手,可能就败了,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
好在现在太阳再正空中,也没有风,两人还能对峙,否则一人背光或者一人迎风的话,那就说不定已经分出胜负了。
两人在阵前练起了瞪眼神功,齐帧这边却忙的不可开交,告示一贴出去,就是各种计策都汇总了上来,什么扔石灰迷眼睛的,拿弹弓打的,用毒烟熏的,还有建议挖开河道用水淹的,用投石机扔火油放火的,最夸张的是有人提议造一个长竿,绑个铁笼子像抓鱼那样抓住敌将。
齐帧真是对于劳动人民的智慧感到万分钦佩。但是都否决了,要么是劳民伤财,要么是太下三滥,直到两个人出现在齐帧的面前。
这两个人一个身高超过了两米,像个巨塔一般,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皮肤黝黑。
两人来到齐帧面前,单膝一跪,拱手说道:“小民听闻将军大人想对付城外的敌将,我们二人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齐帧一见,高兴地说道:“两位有何良策?”
“我们兄弟二人,大小阵仗经历无数,配合默契的很,或许可以拖住那敌将。”那高大的汉子说道:“然后加上苟晞将军在一边压阵,我相信可以战胜那敌将。”
此时刘喜在齐帧耳边说道:“这大高个就是汲桑,黑汉子就是石勒,这就是在洛阳城外被俘的公师藩的手下,苟纯将军说过,这两人的战法相得益彰,相互弥补,配合默契的话是有很大威力的。”
“原来如此。”齐帧点头道:“原来是两位将军,不知道两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说来惭愧。”汲桑说道:“我们的兵器太差了,所以就差趁手的兵器了。”
“这个好办!”齐帧笑道:“那就请两位将军前往武库去挑一件趁手的兵器吧!”
“多谢齐将军。”
两人拜谢而去。
半晌之后,两人再度回来时,已经穿戴好了盔甲,拿上了各自挑选的兵器。
汲桑拿了一根丈八的铜棍,那铜棍又齐帧手腕粗了,看着都不轻,汲桑拿在手里却像是木棍一般。
石勒拿了一个丈六长槊,槊头镂空雕刻了很多骷髅头,显得鬼气森森的,长槊挥动起来由于共振会发出呜呜的鬼叫,所以此后石勒也得了个鬼槊将军的称号。
两人收拾一番,骑上齐帧送的高头大马,出了城来。
北宫纯和苟晞两人还在对峙,汲桑和石勒两人对视一眼,拍马来到了苟晞的两边。
汲桑闷闷的说了一句:“我们是齐将军派来助您一臂之力的。”
然后举起铜棍,轰然往北宫纯身上砸去,北宫纯一惊,立刻出戟来挑那铜棍,与此同时,石勒手中鬼槊带着呜呜风声,直奔北宫纯胸前而来,苟晞没有出手,他还在等必杀的时机。
那北宫纯果然也不是吃素的,挑歪汲桑的铜棍之后,在马背上忽然一个平躺,躲过石勒的一槊,然后迅速回转戟尖,往石勒的心口刺去。
汲桑一看如此,立刻将铜棍一抹,打向北宫纯的右手手臂。
北宫纯只得变招,将大戟一竖挡住了这一棍,棍戟相交,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北宫纯闷哼一声,忽然吐气开声,发力弹开汲桑的铜棍,原来石勒的鬼槊又到了。
这下汲桑和石勒两人一左一右把北宫纯打得是疲于招架,虽然他抽空也出招反击,但是两人从来不去救彼此,而是就算对方被杀也要拉着北宫纯垫背的打法,北宫纯只有一人,自然不会冒着受伤的危险去杀掉其中一人,所以就破不了这两人的围攻,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苟晞在看着,就算拼着受伤破掉两人的联手,在受伤的情况下面对苟晞,可就毫无胜算了。
又坚持了一刻钟,北宫纯的后背已经是湿透了。
北宫纯忽然抢攻两下,逼退汲桑和石勒,然后跳出战圈,拱手道:“今天就到这里,咱们择日再战吧。”
“不用再战了。”苟晞笑道:“我都没出手,你没发现吗?输了就是输了,认输不可耻!”
“你们三个打一个,我输了又有什么稀奇?”北宫纯叫道:“有本事的就单挑!”
“我们本来就人多,就是要欺负你。”苟晞笑道:“为什么要跟你单挑?能用兵器,为人么要肉搏?两军交战,难道还要跟你讲仁义道德吗?”
“行,算你狠!”北宫纯叫道:“我要是转身跑的话,你肯定就要出杀招下杀手了吧!”
“这是自然。”苟晞说道:“我们齐大将军说过,项羽会失败,就是因为当年没有一刀杀了韩信,没有一刀杀了刘邦,沽名钓誉是极为愚蠢的,我要是不想以后自刎乌江,那我就只有选择今天将你击杀。”
“行,我投降了。”北宫纯倒也光棍,将手中长戟一丢,说道:“但我心中不服,我也不会投靠你们的。”
“不投靠就不投靠嘛。”苟晞笑道:“大不了也就是关到死为止,只要你不成为我们的敌人,我们的牢饭包你吃一辈子也无妨,只要你不觉得可惜了你这一身本领就好。”
“你...”北宫纯叫道:“怎么你说话也这么气人?”
“上有所好。”苟晞笑道:“下必效之!”
“不如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北宫纯翻着白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