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晞在青州搞得这么大,徐州早就听到了风声,司马越和司马睿的封地都在徐州,早就是人心惶惶,做好了准备应对苟晞的战法了。甚至这些临近青州的郡城,已经做好了屠杀青州百姓的心理准备了。
但是他们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魔王苟晞,这是苟晞在青州得到的诨号。
苟晞去哪了呢?原来他昼伏夜行,已经越过了与青州接壤的那些郡城,直接深入了徐州的中部,徐州也差不多就是今天的江苏省,他北部多山,南部地势平坦,适合骑兵作战,所以苟晞不准备对北边怎么样,只打算在南边放火。
这可就苦了徐州南边的郡城,本来以为魔王会被堵在北边,谁曾想突然就出现在面前,照样被苟晞逐个击破,发展出了数万的武装力量四处为祸。
苟晞带着这些斯德哥尔摩患者到处攻城略地,这次却不再是全部烧光了,而是把粮食全都分下去,把统治阶层全部关押,作奸犯科的全部杀掉,土地全部分给百姓,家里越穷,分到的土地越多。
导致徐州南边的贫农纷纷拥护苟晞的统治,推翻了原本的统治阶层,闹起了革命。
这下可要了司马睿和司马越的老命了,他们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呢?于是两人火速撤军,回来镇压叛乱,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叛乱。
于是乎司马睿和司马越各派精兵强将,拿出压箱底的兵力,出征徐州南部,苟晞却知会了手下的头目,采取打得过就跑,打不过就投降的策略,保命要紧。
然后苟晞率军北上,奇袭下邳和东海两郡,把城中居民连同司马睿司马越赶出城外,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两个司马王爷,扬长而去,回到洛阳休整。
苟晞回到洛阳三个月之后徐州青州才恢复宁静,两州也是元气大伤,再也无力讨伐齐帧了,司马虓和司马颖还好,王府还在,可怜司马越和司马睿,经营了好多年的封地,烧成了白地,只能迁到其他郡城去,司马睿还好,没有新造王府,司马越却不管那个,继续劳民伤财的给自己建新王府,引得民怨沸腾,众心离散。
最后就剩下并州的刘渊和司马腾了,倒不是皇甫商和陈眕不处理,实在是刘渊和死马腾一直在相互攻击,所以他们的城池都时时刻刻做着防御准备,根本就没机会攻破。
两人见没什么机会,便悄悄碰了个头,商量了一个办法,这时候司马腾大本营是在晋阳,刘渊的大本营是在左国城。
皇甫商和陈眕就各自潜行到这两个城池附近,然后趁夜突然发起进攻,两人也不打旗号,就是一通乱打,然后拍马就走,刘渊和司马腾自然是紧随其后一顿猛追,然后皇甫商和陈眕就朝着对方的方向跑,最后汇合,汇合的时候正好又是个夜晚,两人将火把一灭,逃到一边,然后刘渊和司马腾的骑兵就迎面碰上,两军都是憋了一肚子火的,见面就二话不说打了起来。
这一战只打得天昏地暗,因为两军只是先头部队,后面的军队还在往这里赶,这一战从遭遇战打成了阵地战,然后又打成了添油战,一连打了一个月都没停,导致两人急令前方围攻齐帧的大军撤回去参与战斗。
而皇甫商和陈眕,连夜北上,进了大草原后向西,经由河套平原返回了长安休整,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搞出来的着一场战争打了两个多月才消停,司马腾被刘渊打得损兵折将,最后不得不退出并州,跑到徐州投奔他哥哥司马越去了。
自此,所有起兵攻击齐帧的势力全部撤兵,而王浚早就偃旗息鼓,没有动作了。除了之前收圣旨约束息兵的几州和王浚外,青州,徐州,冀州,并州生灵涂炭,伏尸千里。
齐帧帐下诸将声名大振,齐帧顺势成为北方最强劲的势力,没有之一。
于是乎,齐帧称王的呼声日益高涨,齐帧却在内部会议上表示,除非统一北方,否则不称王,一时间齐帧的部下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对冀州、并州、幽州动手了。
既然并州冀州青州徐州四州的粮食被毁了大半,齐帧也不能坐视不理,他便开通了粮食贸易,允许四州以高于市价一倍的价格购买粮食,四州实在是没有余量过冬,也就只好接受了齐帧的落井下石,但是想要囤积粮食,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同时齐帧大开边界,接受难民,四州的粮价太高,忍饥挨饿的百姓纷纷坐上运粮部队的快车,往齐帧领地里跑,基本上是齐帧运去多少粮食,就会运回来更多数量的人,这也叫四州的统治者恨得牙痒痒,却无能为力,毕竟打也打不过齐帧,还要依赖齐帧的粮食,只好哑巴吃黄连,认了这个教训。
只是从此,齐帧的实力超越各州,已经没人再敢讨伐他了。
但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在皇甫商要出任秦州刺史的关头,秦州告急,说是凉州张轨,派了一员虎将,杀入了秦州,这一员虎将真是凶猛异常,所向披靡,竟然短时间就连克九城,齐帧前一天刚收到雪片般的求援战报,第二天此人已经陈兵长安城下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齐帧站在城头,远远望去,问身边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们也都从未听过这样的人。”左右纷纷说道。
“这西凉铁骑本就天下闻名,再加上这重甲步兵,和这个万人敌的小将,自然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了。”
张宾说道。
“是吗?”齐帧隔得太远,看不大清楚那领军之人的长相,只知道他使得是一把大戟,其部下气势凌厉,跟自己的精锐有得一拼。
“一般用戟的战将,必定是招法灵活多变,而且势大力沉的。”苟晞轻声说道:“戟法,跟我的挝法一样都是极难练成的兵器,但一旦练成,必独步天下!”
“比如吕布?”
齐帧问道。在他的认知里,使戟的也就是吕布了。
“不错。”苟晞点头说道:“可能超越不了吕奉先那样的境界,但也差不了多少。”
“既然如此!”齐帧沉声喝道:“诸将谁愿将此人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