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帧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状态,每天去军队签个到,巡视巡视,军营里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按照陈眕制定的训练计划进行着,当然了,陈眕保留了齐帧的跑步、体能训练、站军姿、和内务,将《易筋经》的训练改为一周两次,其他加入了他的方法,报备上来齐帧自然是批复执行。
有了陈眕在,齐帧的忧愁已经消失不见了,就目前而言,他倒巴不得开打,来试试自己的军队战力如何。
闲下来之后,齐帧便着重跟着杜锡学习晋朝到现在的历史,以及所有齐帧不解的问题,齐帧对于这个时代的理解,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杜锡也不愧是前太子舍人,肚子里的知识仿佛汪洋大海,齐帧是怎么学都学不尽,两人一个想教,一个想学,倒是相得益彰,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一个月之后,齐帧在邺城等来了萧替,跟随萧替前来的,有一众炸鸡店的骨干管理人员,还有齐帧吩咐搬迁来的陈眕的家人,还有一个齐帧没想到的人,就是当初那个小乞丐,齐帧取名叫齐迹的小男孩。
齐迹现在长了个子,身体也壮实了,眼神通透。齐帧看着欣喜,便交给杜锡调教去,杜锡此时正愁没什么东西可以教导齐帧了,这算是瞌睡了遇到枕头,忙不迭的接过这个任务。
陈眕入城见过了自己的家人,大家抱在一起大哭一场,陈眕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他的家人表示理解,齐帧盘了个小四合院,让他一家住进去,得亏陈眕家里人就一个老婆两个孩子,否则齐帧还买不起那么大的院子。
这几个月坐吃山空,齐帧马上就要陷入财务危机了,好在萧替带来了炸鸡店的营收分红,齐帧才算是能够继续潇洒。
“奇迹炸鸡邺城一店”在半月之后顺利开张营业。
本是个大喜的日子,齐帧却紧皱了眉头,原因是一道军令下到了他的手上。
“军令上写着,要我们即刻出发前往阳平郡驻守,防备从幽州来的王浚大军,几位怎么看?”
齐帧在军营自己的军帐里,把军令传阅一遍,问道。
在座的是陈眕,陈实和刘喜。
陈实,刘喜大眼瞪小眼,齐帧知道问他俩没用,其实问的是陈眕。
陈眕沉吟片刻,指着地图说道:“阳平郡内只有一座城池,便是阳平城,而且阳平郡紧挨着邺城,地势平坦,无险可守,王浚此次受司马越邀请联合并州司马腾讨伐我们,两部合兵有二十万,单是王浚就有十万众,我们这三千人要想守住阳平城,非常困难!”
齐帧点点头,他也觉得自己三千人守一个城,面对王浚的十万人,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这可是要求自己这边一个打三十个,不过好就好在自己是守城,要轻松些,要是在野外打阻击战,除非有热武器,否则无异于自杀。
眼看气氛如此凝重,齐帧便说道:“前日石超将军已经带了十万众出征抗敌了,只要他能击破一路敌军,那么剩下的敌军也就不会继续前来了,我们其实说不定就是去逛逛,根本就不用接战呢。”
“老大所言甚是,大家也不要过度忧愁,虽然敌军势大,但是心不齐,各个击破肯定能一战而下,况且成都王前日也派了刘渊去并州募兵来援,此战水胜谁负还难说呢。”
陈眕也出言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启程吧,军令也不可违抗!”
齐帧顺势拍板。
下午,齐帧便带着手下的士兵往东,直奔阳平而去。
阳平城与邺城不过一百公里,急行军两天便到了,一路走来,齐帧遇到了一路的逃难百姓,齐帧还以为是阳平陷落了,一打听才知道只有一部分是阳平逃出来的,绝大多数都是冀州逃过来的难民。
再一问,都说王浚此次借了鲜卑兵,这些鲜卑兵打仗悍不畏死,但是作恶多端,烧杀抢掠,王俊也不多加约束,才闹的老百姓纷纷出逃,避其锋芒。
齐帧听说阳平没有陷落心里稍安,但有听说鲜卑兵如此,心里又不免有些担忧。
陈眕见齐帧如此,便出言安慰道:“鲜卑兵善马战,在平原冲锋是一把好手,但是下了马就是瘸子,他们攻城是没有用的,谁都可以守得住。”
齐帧心下稍安,这才重新打起精神来到了阳平城。
进了阳平城,见了太守,齐帧出示了军令,顺利接管了阳平城,谁料那太守把相应物资一交接,立刻脚底抹油,化装成叫花子从城门溜出去了。
齐帧得到通知一脸懵,这太守是要闹哪样?
半个时辰之后,齐帧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陈眕巡视完阳平城一圈,得出个结论,这个阳平城守不住,首先是这个城旁边没有大江大河,所以也就没有护城河,其次城墙还很矮,只有三人高,最后更夸张的是城墙年久失修,他用手敲一敲,城墙上的转就掉了好几块。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城里物资还是很充足,人口有五万,青壮年可以动员参战的有三万人,粮食够全城的人吃半年,箭矢,擂石,滚木,火油等守城物资都很充足,但就是城墙不行。
这叫齐帧真是脑袋都挠破了,这城墙要再坚固一点,那不是妥妥的可以受嘛,难怪自己一来那个太守立刻溜了。
齐帧想了想,别无他法,只好将这里的情况快马飞报邺城。
邺城传来的军令是坚守阳平。
齐帧无法,也只得守在这里。
齐帧在城中发布了征集令,征集砖瓦匠加固加高城墙,结果砖瓦匠们研究了半天得出了个结论,城墙加固加高不了,原来这城墙地基已经摇摇欲坠,一旦加固加高极有可能会整段城墙垮掉,不如保持现状至少还可以吓唬吓唬人。
而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在城墙内紧急建一圈新城墙,但是没有那么多的砖,更别提把城墙拆了重建了,那样耗时太久了。
齐帧不由得气苦,这前太守就不知道要修缮城墙吗?询问百姓之后才知道这太守除了搜刮民脂民膏外什么都不做,审案子完全就看谁给的钱多,谁给的钱多谁就胜诉,经手的冤假错案堆得跟山一样高。
齐帧完全想象不到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上一郡太守的,得到的答案是他爹当年从晋武帝司马炎手里买来的这个太守,齐帧回想起来自己听杜锡说过,司马炎还真的为了敛财卖过官。
这样的城,该怎么样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