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的生活可憋坏了商队里的人们,陈实让铁雄出面去跟城守沟通,希望成熟能够看在大秦和晋国的面上解除商队的隔离,但是城守见都不见铁雄,最后城守松口,只要半个月之内商队没人发病,那就可以进城。
但是这瓮城的条件有点艰苦,商队的房间都是漏风的,这样一来还真不能保证半个月之内没人生病,假如不巧有人头疼脑热的,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刘喜拿出最直接的办法,高价从城中买来了木材,搭起了十来个篝火,安排人们围着篝火休息,以抵抗周围的寒气,这个办法很奏效,房子里像是开了暖气一般,就是有些费钱,好在刘喜是成单位批发的,不虞有短缺的情况。
半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商队里无人生病,解除隔离,在好好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商队进入了蒂普城。
商队名义上是来通商的,那自然是有买有卖,货物流通,所以商队里的人每天都是在大街上东游西荡的,特别是刘喜,他很快就摸透了蒂普城的物价水平,以及存在的商机,他靠着晋国的财力和背书,硬是在城中最热闹的街口盘了个铺子,卖起了丝绸。
丝绸确实是受欢迎的东西,让刘喜赚了个盆满钵满,还积攒了大量的蒂普城上层人脉。
刘喜顺势成为了蒂普城新晋的新贵,每晚都有人邀请刘喜去参加舞会,刘喜自然是来者不拒,美美都浑身酒气而归,甚至有几次都是彻夜未归,回来时身上还带着女人的香味。
就这样忙碌了几个月,刘喜是摸到了一点门路,他向蒂普城的城守说他有一个远方侄子,是被关押的某个西域王子的亲随,但是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王子还是王女,他父亲有遗言要告诉这个侄子,希望城守能够通融一下,让他去牢房里找这个侄子。
城守本不同意,但是耐不住刘喜托人说请,城守一想也没有什么危险,就同意了刘喜的请求。
刘喜得知这个消息,高兴地一蹦三尺高,急忙回到了驿馆跟陈实和铁雄报信。
陈实和铁雄自然也是高兴莫名,等了好几个月,终于是可以实施下一步的计划了。
刘喜让西域诸国的人各自写了一封信函,给到自己,然后在探监的时候,偷偷递给相应的人质,附送的还有一颗蓝色的小药丸。
直到来到最后一个王子的囚室之时,刘喜递完书信和药丸之后,猛的抱住王子身边的一个亲随大哭,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涕泪横流。
那亲随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两人语言又不通,基本交流是鸡同鸭讲,但是刘喜一口咬定这是他的远方堂侄,城守也就只能做个顺水人情,允许他是不是过来探监。
再来探了三次监之后,忽然有一天,刘喜病了,病的症状很奇特,浑身皮肤都冒出了蓝色的斑块,身上散发出了恶臭。
这下城守大惊失色,原来据传那西域的瘟疫就是这样的病症,城守顿时下令将所有商团里的人赶出蒂普城,赶入了旁边的深山中。
刘喜望着轰然关闭的蒂普城大门,嘴角轻轻扯出一个微笑,不复之前的病态。
他早就在山林深处建造了一个木屋群,里面储存了食物和柴薪,这些都是用这几个月绸缎庄的盈利购置的,这是他的计划的一部分,这蒂普城周围纬度较高,冬季漫长寒冷,所以基本不会有人在野外生存,所以刘喜的野外小排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建起来。
目前已经到了计划的最终阶段,就看这城守能不能顶得住瘟疫蔓延的恐惧了。
三天时间里,刘喜之前挨个探望过的人质们先后发病,病症与刘喜一致,都是浑身长出蓝色斑块,然后散发出恶臭。顿时城守就恐慌了,全城人都恐慌了,全城人在这几个月时间里,有谁没有接触过刘喜的吗?
特别是上层人士,都跟刘喜同桌喝过酒,甚至还有同床睡过觉的,这一下可吓得不轻,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明天一睁眼就发了病。
城里弥漫着恐慌的情绪,城守顶不住压力,发布了两条命令,第一,将所有发病的人遣出蒂普城,关进瓮城;第二,所有城民全部隔离在家,不得出门。
然后,城守就带着所有城中上层人士仓皇外逃,去了临近的城池。
本来城守的命令大家都很遵守的,但是谁料城守自己先跑了,这一下可没人再敢待在城里,各人把城里的财物粮食一抢而空,纷纷逃出城,投奔自己的外地亲戚去了。
守军还有一部分是不信邪的,坚持在岗位上,没有被动摇,直到他们的几个同伴忽然在一个夜里消失,然后再出现时已经是浑身恶臭脸有蓝斑了,这些士兵冲向自己的战友,哭喊着让战友救自己,奈何他们的战友已经被他们吓破了胆,齐齐掉头就跑,从此,城中就再也没有一个人坚守,留下了一座空城。
那几个莫名奇妙被人掳走,饿了几天,又灌了药的士兵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得了瘟疫了,可惜再也没有人会听他们解释,在别人眼里,他们就是瘟神,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那几个士兵垂头丧气的进了空无一人的城池,关上了城门,在城里找寻起食物来。
这时,刘喜陈实和铁雄带着西域各国的营救人员,来到了瓮城,打开城门,接出了被隔离的各国人质,各国人质由于隔离和冷遇,确有几个生了风寒,刘喜将他们带到小木屋调养一阵之后,才换装出发踏上返回西域的道路。
而陈实和铁雄,则独自向西,往泰西封而去。三人在此别过,各自踏上自己的征程。
刘喜返回西域很顺利,毕竟之前也是有入境记录的,波斯现在是入境难,处境容易,巴不得非本国人赶紧出国,并没有为难刘喜的意思。
刘喜便顺利的把西域诸国的质子质女带回了西域,解除了波斯对于西域诸国的枷锁,使得西域诸国倒向了齐帧这边。
随后西域诸国就纷纷发出了国书对波斯进行声讨,称波斯没有好好的照顾本国的质子质女,导致自己的子女客死异国,让波斯把质子质女的尸体送回来,那就既往不咎,还做好朋友,要是不然,那就断绝来往,老死不相往来。
波斯闻信急忙派人去蒂普城看看,这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蒂普城荒的城头都长满了草,哪里还能找到各国质子质女的影子,有传言说他们跑进了深山,有传言他们跳进了伊塞克湖,总之就是死无全尸,每个传言都有鼻子有眼的,但是就是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证实。
波斯一想觉得这样还不如赔一笔钱来的划算,就挨个给西域诸国道了歉,赔了款,西域诸国人财两得,也就不再罗嗦了,只是明确表示为晋国马首是瞻,不鸟波斯了。
波斯在东面与大秦发生了冲突,也就无力再东进了,自此,波斯吞并晋国的宏图伟业算是一蹶不振,再提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