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空气中传来一声吃痛的声音,声音的来源,不是陆修白,而是姚白桃...
他的腿是铁打的吗?怎么这么硬?
姚白桃感觉自己的脚趾就像撞到了一面墙,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弓下腰去捂着自己的脚趾。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陆修白偷偷笑了一下,伸出手去帮她揉了揉。
他这样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可能有些妙不可言,但是在他看来,却是理所当然,顺其自然,小时候他还搂着这小丫头睡过哩,那时候她刚刚来他们家玩,晚上怕黑,认床,睡不着,就敲响了他房屋的门,就这样他搂着她睡了一个星期。
但是姚白桃可不这么想,她长大了,知道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话了,就在陆修白的手覆盖住她嫩白的脚趾时,她瞬间瞪直了腿,就像打挺一样,腾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她的操作让陆修白有些犯懵。
她抓了抓头发,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应该在沙发上的吗?”
陆修白闻言‘哦’了一声,应道:“我不知道,可能是你自己爬上来的。”
“啊?”
陆修白笑了笑,也坐了起来:“骗你的,我把你抱上来的,我好吧,”
“...”说不上哪儿不对,但是总觉得怪怪的。窗外已经有光束透过窗帘打了进来,有护士敲门进来,进门就看到他和姚白桃一人坐一边,还有从两边掀开的被子一角,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昨天晚上这两个人是怎么睡得。
她暧昧地看了看睡眼惺忪的姚白桃,还有已经收拾好静静地站在一边的陆修白,姚白桃打了个哈欠,还不知道自己在别人脑海里已经被yy了好多画面,护士询问了几个问题,记好后就说可以走了,出去拿点药就行了。
陆修白出去帮她拿药办手续,走的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我有个朋友会来给我送东西,他来了你别以为是走错房间了给人家轰出去。”
姚白桃此时正闲得发慌,坐在床沿上踢着腿玩,闻言‘哦’了一声,又好奇地问道:“送什么东西,还要送到医院里来。”
陆修白没好气地说:“衣服呀,你说还有什么,难道我要穿着睡衣去上班?”
姚白桃看了一眼,觉得也不是不可以,然后又开始联想到他穿着深蓝色睡衣,脚上踩着一双同色系的兔子拖鞋,站在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中间,讲什么成功之路,发财之道...
那场面太美了,她嘿嘿的笑着,要是此刻陆修白在面前,知道她是怎么yy他的肯定要气死。
陆修白真慢。
姚白桃坐在床上等的腰发酸,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擦着因为打哈欠而涌出的泪水的时候,突然看到病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正装,身材清瘦高挑,和陆修白差不多的年纪,手里拿了一只纸袋子,杵在门口,迟疑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门牌号,又看了一眼手机。
他应该就是陆修白说的朋友吧...
但是这人怎么不进来?在门口看什么呢,一点自信也没有...
什么?你问她为什么不出声叫住人家?
哦,对不起,她也没有信心。
告辞!
姚白桃假装看一旁的花,这病房里只有她一个病人,房间里有个花瓶,好像每天都要换,因为昨天晚上还空无一物的花瓶里,今天就插上了娇艳欲滴的水仙花。
唔...真好看...
唔...那人不进来,她就假装看不见他...
嗯,这水仙花真好看。
好像是听到了她心里的腹诽,那人在外面迟疑了一会,就走了进来,走到她旁边,温声开口道:“陆修白是在这个病房么?”
姚白桃这才回过头去打量他。
干净清爽的短发,清隽的气质,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非常喜欢的类型。
实锤了,是陆修白的朋友,也就陆修白的朋友能打扮的这么人模人样了。
她笑了一下,说道:“是的,但是他现在有事出去了,你先在这儿等一会。”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眉眼舒展了开,说了一声:“好。”
过了会,他又问道:“我是陆修白的朋友,慕言渊,你是?”
“我叫姚白桃,是他的妹妹。”
“妹妹?”他蹙着眉,没听说陆修白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啊。
姚白桃见他这副表情,怕他想歪,马上补充了一句,“从小一起长大的,修白哥哥很照顾我,像哥哥一样,我就叫他哥哥了。”
其实也没叫多少次哥哥,也就犯错了,或者是需要他的帮忙的时候才叫,但是在外面总要留给男人一点面子,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想这么自我介绍的——
你好,我叫姚白桃,是他的爸爸!
但是后果肯定是挨揍。
说不定还会被打小报告!
做人真的太难了。
眼前的女孩几秒钟脸上做了这么多表情,慕言渊好笑的看着她,似乎是没话找话,又问道:“你哥哥得了什么病?这么严重,大半夜的衣服都没换就住院了。”
“他呀”姚白桃想了想,“他急性禽流感。”
慕言渊一愣,“还有这病?”
“对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几千分之一的概率让他给遇上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她的话音刚落,陆修白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张单据,看见病房里站着的另一个人,笑着说道:“言渊,真是麻烦你了。”
慕言渊笑道:“咱哥俩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说罢他迟疑的看了看陆修白,又看了看姚白桃。姚白桃则神情格外的不自然的用食指抓了抓鼻翼,陆修白不由得一愣,问道:“怎么了?”
姚白桃笑呵呵地说道:“没事没事,”还好他没听到。
而慕言渊却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听说你得了急性禽流感?”
“什么?”陆修白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姚白桃,心中了然,问道:“还有这病?”
“是啊是啊,哈哈”姚白桃尴尬地笑了笑,假装伸手打哈哈想敷衍过去,谁知又听陆修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不是有胃病却依然吃冰淇凌引起的?”
...
“呵呵,是啊是啊。”
出师不利啊,这个慕言渊怎么什么都说呢?
陆修白冷哼一声,说道:“我这妹妹就跟长不大似的,”
你才跟长不大似的,骂谁呢!
姚白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是面上还是笑呵呵的,得给陆少爷点面子不是?
慕言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姚白桃,不过这是一瞬间的事,等到人要抓住他的表情的时候,他已经淡淡地笑着,说道:“没什么,我觉得妹妹挺好玩的,挺可爱。”他说着,把手里的纸袋交给了陆修白,“这是你说的东西,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姚白桃被夸的有点脸红,跟在后面送慕言渊出去,回头却见陆修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像做错事被抓了包的小孩一样,她莫名有点心虚:“怎么了?”
陆修白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笑了笑,说了一声:“没事”,就到卫生间里去换衣服了。
换好衣服后的陆修白就像加了一层稳重、成熟的滤镜,给人一种压迫感,当然这也不完全是因为衣服,是几年的磨练与自身的气质与天赋使然,他本来就是一个当老板的料,因为她实在想不到他脱了这身衣服干其他工作的样子。
...当个明星或许不错。
他系着袖子上的扣子,看了一眼在旁边神游的姚白桃,说道:“你帮我系一下领带。”
“诶?我不会诶。”她笑笑。
陆修白平静地说:“没事,学学就会了,我教你。”
于是姚白桃莫名其妙的就给陆修白打了半个小时的领带,护士已经在旁边等了好久,看着她笨拙的差点把自己手指绕进去,最后好歹能看了,姚白桃觉得自己的手指也快废了。
陆修白颇为不满,自己伸手又打了一遍,安慰道:“没事,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
她是疯了才会练这玩意?
但是没办法,寄人篱下,不敢说一句不字,还指望着他送她回去呢,她低眉顺眼的说着“是是是。”
最后又回到学校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了,还好早上没课,不然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师说关于她这几天又是缺勤,又是旷课的事。
刚到宿舍,安静就扑了上来,眼泪巴巴的抓着她的手道:“哦!天哪!我的玛丽莲梦露!我以为你回不来了!还好上帝可怜你我,哦!能在看到你真是太棒了!”
姚白桃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戏精,舍友毛毛在一旁笑着说,“我们刚刚还在说你会什么时候回来呢,昨天晚上你那个样子吓坏我们了。”
安静才把白桃的手放下,说道:“你昨天疼的都快晕过去了,医务室又没开门,啧...”
有这么严重吗?
她怎么记得自己意识格外清醒,清醒到拨通陆修白的电话的时候还问了一句,“你睡了吗?”
虽然当时差点没把陆修白气死。
安静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药袋,问道:“怎么回事,是急性阑尾炎吗?”
“不是,急性胃肠炎。”
安静恍然大悟,“我说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需要做手术呀,那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