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银子岩,羽舞、凌浅、付筱妮和宋伊人带着精挑细选的装满箱子的特产踏上回家的高铁。
回到别墅,筱妮扔掉箱子,踹掉鞋子,直接扑向沙发,“累死我了。”
凌浅跟在后面,帮她把鞋子放回鞋柜,羽舞把她的箱子一起拿回二楼,回头问其余三人:“你们这个寒假准备怎么过?”
伊人苦着脸说道:“我得先回家一趟,我爸妈说这学期都不见我回去,再不回去非打死我不可。”
筱妮也不情不愿:“我爸妈回来了,让我也一定要回去几天。”
羽舞了然:“那我们先各回各家。”
“我先不回去那么快,小舞我跟你多待几天,等磊磊放假我再回去看看。”凌浅留下来陪羽舞。
洗完澡,凌浅抱着枕头就来找羽舞,“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开着空调,盖着棉被,两人聊着悄悄话。
“小舞,我想了想,决定这件事还是要跟你说。”凌浅说道。
“什么事,怎么严肃。”羽舞看凌浅一脸严肃的表情。
“你先答应我,不许生气。”凌浅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要不要再拉勾勾?”羽舞跟哄小孩似的。
凌浅扫开羽舞伸过来拉钩的小手,“还记得我们上次去找白希哥哥,没找到,后面他们回来了,说是去买东西了。”
“记得,不就没多久前的事。”
“我怀疑那天他们根本不是去买东西,白希哥哥是去公司上班了,冰簌姐他们都知道。”
“你说什么?”羽舞“腾”的坐起来,凌浅赶紧把她按下去,“你说不生气的。”
“你先别生气,白希哥他没事。”
“你赶紧仔细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我也只是怀疑,他们不想你知道就是担心你会不答应,会担心,白希哥哥虽然还没好,可既然冰簌姐和文州哥都同意,也陪着白希哥哥一起去,就说明不会有问题,不然他们两第一个不答应。”
羽舞听进去了,“可我真的怕,怕……”。
凌浅抱住羽舞,安抚她:“我知道你怕什么,别怕别怕,我在,大家都在。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知道这样瞒着你虽是好意,可我知道你并不想要,而我也相信你会理解的。”
“嗯,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那可不,我们两可是从小到大的姐妹。”
看到羽舞听进去了,凌浅接着说道:“找个机会跟白希哥哥好好说说,你可是他最宝贝的亲妹妹。”
“好。”
“睡觉啦睡觉啦,很晚了,今天坐车累死了。”
窗帘随风微微飘动,窗外月光皎洁,三五成群的星星也在悄悄咬耳朵。
第二天一大早,羽舞就收拾好包裹,敲开白希家的门,“叮咚叮咚……”,喻文州踢踏着拖鞋,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睡眼朦胧的开了门,“小舞,你来了。”自然而然伸手把行李帮忙拎进来,“这次怎么带那么多东西?”刚刚睡醒,喻文州的脑子还没上线。
羽舞在玄关换了自己的拖鞋,边打量客厅边问:“文州哥,我哥呢,还没醒?”
喻文州把行李放回羽舞的房间,打着哈欠,昨晚通宵熬夜,凌晨才睡,现在整个脑袋都是一团浆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工作起来通宵达旦。”
“什么?”喻文州还没睡醒,说话也提不起力气,羽舞一时没听清。
这两个字倒是把喻文州的瞌睡吓飞,好家伙,他都说了什么,差点就说漏嘴,“没什么,希他现在白天也休息,晚上睡不着,昨晚我们聊天聊得晚了,现在还没起,应该快了。”
“真的吗?”羽舞走到喻文州面前,直视他的眼睛。
不愧是兄妹,这双眼睛一模一样,被羽舞这样看着,喻文州有种被白希看着后背发凉的感觉,眼神避开,意识到自己眼神避开,又赶紧看着羽舞,认真说道:“希每天乖乖休息,恢复得很好,既然你来了,我去喊他起床。”
“冰簌姐呢?”羽舞还期待贴身照顾白希的是冰簌。
“她白天过来,晚上就回去了。”
“哦。”羽舞知道喻文州是守着她哥最好的人选,他是医生,万一出的什么事,他才应付得过来,何况就她哥对冰簌的态度,那倔脾气谁劝都不听。
听得出羽舞的失落,喻文州看了一眼白希的房间,确定他还没起床,靠近两步说:“小舞也想撮合你哥和冰簌,不怕你哥被冰簌抢走?”
羽舞一把推开靠过来的喻文州,“我巴不得冰簌和我哥在一起,你别扯开话题,我都知道了。”
“知,知道什么?”喻文州话都说不利索,明明他转移话题转移得如此自然,怎么感觉不仅没避开,还入坑了。
“我全都知道了,你还装傻。”羽舞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
喻文州不傻,这种炸话他从小就会,“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正好白希房里传来细微声响,“你哥醒了,我去看看。”
看着闪现进了房间的喻文州,“这听力真好,速度也快。”从小到大就被忽悠长大的羽舞自觉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没睡醒还骗不过。
喻文州进了房间,随手把门关上,然后才去搀扶扶着墙起床的白希。
“你干嘛?”白希看他把门都关了。
“希,小舞知道了。”
没头没尾几个字,白希却听懂了,“小舞怎么会知道的?”
“肯定是她身边的人告诉她的,我们的人不会说,她今天就是来算账的,你先有个心理准备。”喻文州帮忙准备衣服,伺候白希起床。
“能瞒到今天已经知足,我就没打算瞒过寒假,你帮我中午预订一桌小舞爱吃的饭菜。”
洗漱完毕,喻文州推着白希的轮椅出来,白希坐在轮椅上,照旧如常跟羽舞打招呼,“小舞,放假啦,怎么一大早就自己过来,我还跟欧麟说今天去接你过来。”
本来一腔怒火想要跳起来的羽舞在看到白希还像跟个没事人一样跟她打招呼,反而冷静了,别过脸去不理他。
白希示意喻文州,喻文州立马明白闪人,“我去买早餐,你们先聊。”
白希转着轮椅来到羽舞面前,看着缩在沙发一团的羽舞,知道羽舞这是真生气了,像小时候每次哄她一样,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生气啦。”
“哼!”羽舞头也不抬。
“我错了,别气着自己。”白希放低声音,温柔地哄着,像哄小孩一样。
“知道错了,你说说错在哪了?”羽舞抬起头来,一脸看似恶狠狠的表情看着白希。
白希看着眼前故作凶猛的小猫咪,忍住想要戳那气鼓鼓的脸瑕的冲动,温声好语地认错:“我不该让小舞担心,小舞是为了我好,让你担心就是我的不对。”
羽舞忍不住,“自己的身体自己一点都不珍惜,明明答应我在家好好休息,不仅食言而肥,跑去工作,还联合别人骗我,你说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顿抱怨。
白希知道这次是自己做得过分了,害羽舞担心,边给羽舞顺毛边道歉:“哥知道错了,哥知道你担心我,不过哥也有分寸的,你知道哥的性格,你要让我在家里呆到完全好再去工作还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我放心不下公司的事,工作我反而能好得更快,文州也同意了,你想想你那么耳提面命我身边的人,要是真的有风险,文州第一个不同意,在公司文州和冰簌也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他们。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哥每天跟个废人一样只能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哥没本事,要不然小时候也不会让你受那么多苦,现在哥只想多工作,给你赚更多的钱,哥只想证明哥不是个废人。”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弱,都不自信了。
“哥”,羽舞慌了,“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白希打断羽舞的话,“咳咳”咳了两声,“哥知道你担心我,是哥没用,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哥。”羽舞手忙脚乱,想安慰白希,白希一向那么骄傲,这次受伤对他打击那么大,精神打击尤甚身体上的疼痛,她怎么能够不仅不安慰还冲他使小性子,太不应该了,羽舞一边自责一边想着如何安慰才能不刺激到她哥脆弱的小心灵。
买完早餐回来一进门就听到白希这“惊天动地”的一席话,喻文州嘴角直抽,要不是见惯白希在商场上叱诧风云,洞察人心,算无遗漏的模样,也知道他是个什么人,白切黑,他听了都要相信了,可以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不由得感慨:白希啊白希,你不是人,你是真的狗,小舞明明是来算账的,结果倒被你倒打一耙,人家没反应过来还主动安慰你,再这么下去小舞得被骗得渣都不剩,善良的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装作刚回来的样子,出声打断他们:“早餐我买回来了,过来一起吃早餐吧。”
白希自然知道喻文州听墙角,此时出声打断意图明显,凉凉的眼神扫过他,喻文州假装没看到,他肯定不会说他是故意的,就想看戏,看小舞有没有反应过来,那样白希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