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零北在羽舞她们的教室外等待她们下课。下课铃一响,伊人第一个冲出来,看到一旁的零北,“学长,你找羽舞?”
“不是,我找凌浅,她今天有来上课吗?”
“有啊,浅浅在呢。”
零北还想问:“伊人,”这时凌浅和羽舞一起走出教室,
“学长,你刚刚想说什么?”伊人问道。
零北看了羽舞一眼,跟伊人说道:“没什么。”
凌浅走上前来,“学长,你找我?”
“嗯,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凌浅回头看了看羽舞,羽舞冲她点头,转过头答道:“好。”
看着零北和凌浅一起离开,伊人甚是好奇,“小舞,你说学长要跟浅浅说什么,怎么神神秘秘的。”
“我怎么会知道,又不是跟我说。”羽舞摊开手。
“我怎么觉得你就知道呢。”伊人摸了摸下巴,直觉这样告诉她。
“等浅浅回来就知道了,着急这一时半刻的吗。”筱妮说道。
天台上
“学长,你找我想说什么?”凌浅想了一路也没想通。
“我给你看样东西。”零北摊开紧握的手掌,手心里是一条旧手链,上面只有一个小挂饰,写着一个“北”字。
凌浅看到那项链楞了,颤抖着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缓了一会,“小北哥哥?”求证似的看着零北。
“是我。”零北点点头。
“小北哥哥?”凌浅激动得声音有点抖。
“没错,浅浅,是我,我是小北哥哥。”零北微笑着说。
凌浅还有点难以相信,“小北哥哥,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还记得刚开学上课那天我不小心撞你的事吗?”
凌浅想了想,那天零北看到她的手链后叫了一声浅浅,她怀疑过,只是觉得是自己胡思乱想多了,“就是那天吗?”
“嗯,只是当时我还不敢确定,所以就没有当场跟你相认?等到现在才跟你相认,你不怪我吧。”
“不会,这么会呢,毕竟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不管小北哥哥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你可是我的小北哥哥。”凌浅仰着笑脸,看着零北。
“浅浅,这么多年不见,你哥哥呢?”零北试探一问。
“哥哥,小北哥哥记错了吧,我没有哥哥,只有一个弟弟,磊磊他现在还在读高中呢。”
“是吗,那应该是我记错了。”零北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看着凌浅的样子,零北心里想着:浅浅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走走走,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羽舞她们。”凌浅拉着零北的手就走。
零北不着痕迹地挣开凌浅的手:“浅浅,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
“很好啊,爸爸妈妈还有磊磊都很照顾我,还有舞她们几个陪着我呢。”
羽舞和伊人还有筱妮在楼下等凌浅,凌浅大老远看到就冲她们招手,“舞,伊人,筱妮。”然后快步跑到她们身边,气还没喘匀,“舞,伊人,筱妮,我要跟你们说一件大事。”
“不急在这一刻,你先缓缓,喘口气再说。”羽舞轻轻地拍着凌浅的背,帮她顺气。
“我等不了,零北学长他居然就是我的小北哥哥。”凌浅到现在还是很惊讶这件事。
“什么什么?”伊人表示她听得很糊涂。
羽舞说道:“你是说学长就是你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凌浅点了点头。
“不是吧。”伊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么巧的吗?”筱妮也觉得不可思议呢。
“我自己也很惊讶呢。”凌浅笑得有点傻。
“找到了就好。”羽舞开心地看着凌浅,“你等了这么多年的人。”
凌浅有点不好意思了,“羽舞”,回头偷偷看了零北一眼。
羽舞耸耸肩,“我说什么了吗?”
零北往前一步:“很高兴浅浅现在有你们这么多好姐妹,以前浅浅很安静,没有什么朋友,我一直把浅浅当妹妹看待,”说到这,零北看了羽舞一眼,特地强调“妹妹”这两个字,羽舞错开视线,零北接着说:“希望她能够活泼一点,今天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咚咚咚。”
零北头也不抬,喊道:“进来。”
凌浅推开门,走进来:“小北哥哥,我听说你这两天很忙,经常忙到忘记吃饭。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黄焖鸡,没放你讨厌的香菜。”
“是浅浅,你放桌上就好。”
凌浅把饭盒放到桌上,打开盖子,顿时饭香四溢,把菜一样样拿出来放在桌上,摆好筷子,见零北还在看文件,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支着脑袋趴在桌上,“小北哥哥,吃完饭再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再放菜就冷了,冷就不好吃了。”
“好,再等等就一会。”
过了几分钟看零北还没动静,凌浅就不干了,“小—北—哥—哥——,吃个饭也耽搁不了多久。”
“好好好,听你的。”零北关掉文件,离开座位,“我看看浅浅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深吸一口气,闻着空气中的饭香,“好香,不愧是浅浅做的,一看就很好吃。”
凌浅给零北盛汤,“小北哥哥,你试试看是不是小时候你喜欢的那个味道?”
零北接过来喝了一口,“是这个味道没错,浅浅你太厉害了。”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过去这么多年我都还记得这个味道。”
凌浅开心地笑了:“小北哥哥喜欢的我都记得。”
“太麻烦你了,这几天天天给我做吃的送吃的,还每天都不重样。”
“这有什么,小北哥哥不用跟我客气,小时候你还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呢。”
零北快速地吃完饭,把桌子都收拾好,“浅浅,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小北哥哥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羽舞她平时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活动,或者喜欢的东西,还有她是不是,是不是有一个,有一个,”看着零北欲言又止的样子,凌浅说道:“羽舞平时喜欢旅游,喜欢的东西,她喜欢小动物,小北哥哥,你最近几天都是在问小舞喜欢什么?难不成你喜欢小舞啊?”凌浅也就是随口一说。
“嗯,没错。”零北慎重其事地承认了。
凌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当场楞住了。
“浅浅,我没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看,想以哥哥的身份照顾你一辈子,可是我对羽舞是一见钟情,想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可惜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凌浅已经整个人大脑空白了,只听到“一见钟情”后面什么都没听见了。
“浅浅,浅浅。”零北在凌浅面前挥挥手喊道。
“哦,哦,小北哥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凌浅拿起桌上的饭盒就走了。
凌浅拎着饭盒,失魂落魄地走在校道上,喃喃自语:“小北哥哥喜欢的是小舞,小北哥哥说他喜欢小舞,只是把我当妹妹看,一直以来都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明明我才是先遇到小北哥哥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也是,小舞那么漂亮又那么优秀,好看又有才华,谁会不喜欢呢,可是,可是,怎么刚好就是小北哥哥,”回忆起小时候和小北哥哥的那一幕幕,想起自己找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莫名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一直以来她都在等他,记得他当时说的就算有一天分开也会来找自己,会一辈子照顾自己,她一直在等,坚信总有一天她的小北哥哥会回来找她,这一等就是十二年,只是没想到是以哥哥的身份,凌浅整个脑子都是乱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累了,走不动了,就停下来,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抱着膝盖,整个人放空,发呆。
临近傍晚,天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凌浅伸出手,看着雨滴在掌心晕开,嘟囔:“下雨了。”有伞的撑着伞快步走,没伞的着急找地方避雨。只有凌浅还神游太空,就这么淋着。
从学生会门口看凌浅匆忙离开的黎亦君就感觉她看着不对劲,一直默默跟着她的后面,到这一刻实在忍不住了,一路上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弄清楚前因后果,快步走上前来,横抱起凌浅就走:“你还要糟蹋自己到什么时候,下雨了你不知道吗?就这样傻傻淋着。”
“是,我傻,我不傻这么会等了这么多年,你放开我,放开我。”凌浅挣扎着从黎亦君的怀抱里下来,双脚一着地,因为坐太久麻痹了,一时不慎,摔在地上,黎亦君见状,赶紧上前扶她:“凌浅,你没事吧,摔到哪了?”
“走开,我不用你管。”凌浅一把推开黎亦君。
“不用我管,你是在等零北吗?”黎亦君看到她这么折磨自己,气得口不择言。
“小北哥哥,他才不在乎呢,没人在乎,又有谁会在乎呢?”凌浅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
“谁说的,零北不在乎我在乎,我在乎。”黎亦君脱口而出。
也不知凌浅听进去了没,挣扎着站起来,往前走,摇摇晃晃没走几步,整个人就晕了,黎亦君眼疾手快接住了往后倒的凌浅,横抱起来,“浅浅你撑着点,我这就到你去医护室。”
黎亦君抱着凌浅,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向学校里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