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君恒和玉沂一起座了下来,“我听浩广说,你要回府?”说完他认真地看着玉沂。
玉沂这才明白君恒来找他地原因,脑子里一激灵,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站起来,走了两步,故弄玄虚地说到“对啊,陛下已经下令清扫南宫府了,我当然要回去了。”
君恒听见玉沂亲口说要回去,一下子可不乐意了,“不行!我不让你回去!”这句话还带着一点小孩子地脾气,玉沂笑地更开心了。
“你都不问问我回去干什么就不让我回去啊,万一有什么好事呢?”玉沂靠近君恒,戏谑地说到。
君恒先是一愣,然后邪魅地笑了一下,揽住玉沂地腰,拉进两人地距离,“你个小狐狸,又在计划着什么坏事呢?”话说完,还没等玉沂说什么,君恒便轻轻地亲了玉沂一下,“不管你计划什么事,我都依你!”
玉沂看着君恒,娇羞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日子过了大概有七八天吧,南宫府被清扫地整整齐齐,和之前简直一模一样,甚至比之前还要好。
南宫德和林夫人早几日就回到了南宫府,这日,玉沂,君恒,凌梦,轩辰,非心,寒黎几个人都回到了南宫府,这府上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一行人在会客堂里说说笑笑地,好生有趣,南宫德总是时不时地看看玉沂和君恒,当他知道玉沂和君恒在一起的时候,他是高兴的,可心里却还是有点别扭,或许是因为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的那么早,也或许是怕女儿会受什么苦,总之心里就是别别扭扭的不舒服。
中途林夫人把玉沂带了出来,带到了贤德堂,非心,凌梦和寒黎都跟了过来。
林夫人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件红色的嫁衣,这件嫁衣是林夫人亲手绣的,一针一线都带着自己对玉沂的爱,玉沂轻轻的接了过来,两眼泪汪汪的,上面绣的花纹像真的一样,活灵活现的。
林夫人温柔的看着玉沂,轻轻的说了句,“穿上看看吧!”
玉沂点了点头,而后梁柯和怡青便侍奉着玉沂换衣服了。
那件嫁衣,用华丽来形容根本不为过,每穿一层两人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坏了这件衣服,片刻后,玉沂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起了呆。
能穿着母亲亲手绣的嫁妆,嫁给自己心爱的人,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啊。
就在玉沂换装的时候,林夫人带着凌梦几个人出去了,并叫了君恒来贤德堂。
君恒坐在哪里,等了好一会儿,只见这时,玉沂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君恒看见玉沂的这身打扮,呆在了原地。
一身红色的嫁妆,一直延伸到她的脚踝,将这个人的身材显得格外瘦长,一点朱红的嘴唇,饱满而又圆润,乌黑亮丽的头发上带着金黄的的簪子,简单中又显出了几分贵气,像下凡的仙子一般,怎么看都看不够。
玉沂走到君恒身边,手在君恒面前晃了晃,君恒这才反应过来。
玉沂脸上写满了幸福,两眼放光,甜蜜的笑着,“怎么样,好看吗?”
君恒点了点头,轻轻的抱住了玉沂,温柔的说到,“太子妃当然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玉沂害羞的微微低下了头,轻轻的笑了一下,“就你会说话。”
“快快快,问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忽然间玉沂有点兴奋的问到。
君恒笑了,“那么请问南宫小姐,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啊?”话语里的甜蜜都能溢出来,真真是甜到了心窝里。
玉沂抱紧了君恒,“我当然愿意!”玉沂依偎在君恒怀里,君恒也紧紧的抱着玉沂,在玉沂心里,今天就算是君恒娶了自己了,至于有没有那种盛大的仪式,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想和君恒在一起就好了。
片刻后,君恒牵着玉沂的手,走进会客堂,里面的一行人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都是开心的,两人一起向南宫德和林夫人行了跪拜礼,南宫德虽然心里还是舍不得女儿,可还是接受了两人在一起。
因为皇后的原因,凌梦和轩辰发展的更快一些,已经订了婚事,现在的南宫府啊,已经完全被两人的婚事给笼罩住了。
……
窗间过马,石火光阴,转眼间又过了有十几天吧,长孙府这边再也耐不住性子了,自从南宫德复官以来,朝堂上就发生了天旋地覆的变化,原来力挺长孙一派的人动摇了,反而是有意无意的向南宫德示好。
长孙弘文原是计划着和妹妹来个里应外合,自己在前朝拉拢关系,巩固地位,招兵买马,等待时机,蓄意篡位,而妹妹则是在后宫准备着,一旦他得手,便会威胁陛下写一封诏书,立八皇子为太子,他分明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可却突然杀出个姚风华,紧接着是南宫德,两人如大山一般,挡住了长孙弘文的路。
这天,棋公公来到了长孙府,棋公公身着便衣,带着两个奴才来了长孙府。
长孙弘文不敢怠慢,忙请棋公公上座,棋公公叹了一口气,捏着腔调,表现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哎,大人,您这是不知道啊,这宫里,哎……”
长孙弘文听着棋公公的话,大概能猜到宫里这两天出大事了,暗暗的期待了起来,但是却表现着一副担心的样子,问到“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吗?怎得公公如此伤心至极?”
棋公公又叹了长长一口气,“哎,这本来啊是陛下安排了今天到府上来坐坐的,可不知怎的,几天前,陛下忽然就病倒了,一天比一天严重,那太医院啊都忙的四脚朝天了,宫里头还有传闻,说什么,陛下啊,快不行了!”棋公公故意压低了后几个字的声音,但是长孙弘文却还是听的一字不差。
他表现出比棋公公还要伤心百倍的样子,说到“哎,真是难为陛下了。”
棋公公又和长孙弘文聊了几句,没有多留,便回宫了。
棋公公走后,长孙弘文立刻派人去宫里打听,果然如棋公公所言,现在的皇宫里,简直是乱了套,长孙弘文暗自开心着,机会来了!
……
这天,长孙弘文召集了兵马在郊外,嘉懿也在,郊外那一片地方,黑压压的站了好多士兵,而长孙弘文则站在较高的地方,大声的激励着这些士兵们,声音特别大,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一行人出发了,他们推开了皇宫的大门,像群蚂蚁一样,很快的确立了严密的分工,先是金銮殿,再是望仙台,然后来到了思政殿。
后宫里,皇后,贤贵妃得之长孙弘文已经起兵闯进了皇宫,竟一点也不慌张,皇后甚至还笑了笑,戏谑的说了句,“好戏,开始了!”
长孙弘文走进思政殿,直直的看着那把龙椅,他慢慢的往前走着,享受着这片刻的成就感,他走进了龙椅,仔细的打量着这把椅子,就是这把椅子,让多少人为之丧了命啊!
“怎么样啊,朕的龙椅,爱卿要不要坐坐看看舒服不舒服,若是有什么瑕疵,朕再下令整改,如何啊?”陛下从一旁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君恒,南宫德和君浩。
长孙弘文看见陛下,一点都不觉得震惊,他早就猜到这可能是个假消息,但是他真的等不及了,他想拼一次,不管是真是假,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丝毫不害怕,“这宫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我的人包围的水泄不通,就凭你们几个?谁能奈我何!”
话音刚落,只听见外面刀剑摩擦发出的响声,大门被撞开了,轩辰穿着一身铠甲,带着刀,走到殿内,“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陛下挥挥手示意轩辰起来,然后自己往长孙弘文哪里走近了几步,“弘文啊,告诉朕,为何要谋反啊!朕自问,对你以及你的一族还是很不错的,可你为什么要背叛朕!”陛下心里其实是很难受的,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背叛了他!
长孙弘文冷笑了一声,“对我不错?我长孙弘文,论政绩,论公德,论学术,哪一点比他南宫德差!可凭什么,凭什么他的夫人就是正二品夫人,而我的夫人就算为了你牺牲了却也只是个从二品!凭什么他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战功显赫被封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而我的儿子,当朝那么多年,却还只是个正二品,还是文散官,你可知,他的骑术不比南宫轩辰差啊!”
几年前,有刺客在宴会上刺杀陛下,当时是长孙弘文的妻子,寻柔挡在了陛下面前,陛下这才躲过一劫,而寻柔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去世了,陛下心感愧疚,将其封为从二品夫人,可过了没多久,因为德妃封为贵妃,陛下高兴,一举封林夫人为正二品夫人,从那时候开始,长孙弘文便各种的不待见南宫氏。
还没有等陛下说什么,只见长孙弘文拿起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声喊到“时至今日,老夫无怨无悔,老夫自知斗不过南宫德,那老夫就在这阴曹地府里瞪着眼看着!看着南宫氏是如何一点一点衰败的!”随着话音一起落地的是长孙弘文。
陛下闭着眼睛,转过身去,微微颤抖着声音说到,“下旨,长孙氏,诛!九!族!”
陛下一直都记挂着长孙夫人,一直觉得有愧于长孙氏,所以寻柔的葬礼陛下下旨是按照皇室葬礼办的,也因为愧疚,所以对明妃是一贯的包容和忍让,这些已经是陛下最大的退步了,可还是抵不过长孙弘文的那颗嫉妒心啊!也对,嫉妒真的可以杀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