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慢些走。”怡青和梁柯两人,在玉沂身后慌慌张张的追着,而玉沂倒是什么都不顾,只管忙着去找她的父亲。
玉沂气喘吁吁的来到书房,喊到“爹爹,”玉沂随即踏进书房,扑面而来的沉香,令玉沂神清气爽,不觉的静了下来,少了方才的冲劲。眼前这位慈祥又和蔼的长者放下了手里的书,缓缓的抬起头,笑着说到“是何等趣事令玉沂这般开心?”这位长者留着胡须,眉目间满是宠溺的人便是玉沂的父亲,南宫德。
玉沂的笑意深了几分,撒娇似的说到“爹爹,女儿想出府找心儿姐姐玩”
南宫德依旧笑着,把着为数不多的胡子,思索了一番,说到“为父自然是准许你出府的,只是……这样,玉沂啊,为父有两个条件,若你完成了,为父便不拦你,如何?”话语间似乎多了些玩意,让父亲慈祥的话语中,多了一丝调皮。
玉沂两眼冒光,迫不及待的说“爹爹何须这样拐弯抹角,直接讲便是。”
南宫德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得意,说到“这其一呢,是你要征求你额娘的准许,其二呢,便是要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课,如何?”
玉沂思索了一番,然后一副得意的样子说“这有何难?”说罢便退下了,一路小跑至贤德堂。
南宫德在书房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宠溺的说了句“这丫头……”
且说玉沂来到了贤德堂,只见林氏一针一线的绣着东西,玉沂好奇,但是又不想打扰额娘,便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
“额娘绣什么呢这般仔细”玉沂调皮的问到
林氏似乎是被玉沂的突然出现惊了一下,先是一愣,而后便笑着说到“你倒是轻手轻脚的,什么时候进来了,我竟不知道。”然后又接着说“额娘这是闲着,绣点东西备用,别人做我不放心,索性自己做吧。”
玉沂笑着说“当真是额娘手巧。”接着又小心翼翼的说“额娘,玉沂想出府找心儿姐姐玩。”
林氏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看着玉沂,微微笑了笑,“找心儿姐姐这有何不可呢,只是有一点,不许坏了规矩,早点回府,你可记住了?”
玉沂听见林氏同意自己出府,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但心里却高兴的很,反问道“额娘准许了?”
林氏深深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额娘准去你出府。”
玉沂开心的差点没跳到房梁上去,高兴的谢过额娘之后,便要走。
“等等。”林氏犹豫的叫住了玉沂,似乎有什么事一样,可神色还是那般温柔说到“玉沂这样喜欢心儿姐姐,那改日便让父亲认她为干女儿,住在府上,这样岂不天天都能陪心儿姐姐玩了?”说完林氏笑着看着玉沂,玉沂先是一愣,而后更为激动了,说到“额娘这话当真?”林氏点点头,玉沂高兴的抓着梁柯的胳膊,梁柯虽说是婢女,可哪里受得住玉沂使劲抓她的胳膊?只喊着“小姐,小姐。”
林氏看了之后,笑出了声,一旁的忠雁也不免笑两下。
玉沂察觉到自己弄疼了梁柯,赶忙松手,说到“我这就给心儿姐姐商量去。”说完就开心的跑出去了。
林氏身边的忠雁收起了方才的笑容,不解的说到“夫人,您从前可从不准许小姐独自出府啊,怎的今天竟同意了?”
林氏微笑到“从前玉沂小,自然不准许自己一人出府,如今她大了,圈着她反而不好了,况且是去找非心,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可非心姑娘的住处未免……”忠雁欲言又止
林氏忽然严厉的说到“当年咱们府有难时,众人如躲瘟神似的躲着咱们,唯有尤大人愿鼎力相助,当年尤大人未曾嫌弃过我们,怎么如今我们反倒忌讳起他的女儿来了!”说完,林氏那双眼里,便多了几分伤感。
忠雁见状,赶忙跪下道“奴婢失言了。”
林氏收了才刚的严肃和伤感,再次笑着,对忠雁说道“无妨,只是切记做人勿忘了本心。”
……
玉沂这边带着梁柯,怡青来到了街上,把街上的大小铺子逛了个遍,买了非心爱吃的花生酥还有其他小玩意,玉沂向来对下人们好,今日来街上又为梁柯,怡青两人买了衣裳和首饰,三人玩的不亦说乎,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非心的住处。
这非心,全名尤非心,尤大人之女,当年尤大人因遭小人陷害,家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抄家的抄家,入狱的入狱,连女儿也被卖入烟花楼,一家就此没落了,索性尤大人素来对百姓宽厚,虽在烟花楼但是有妈妈护着因而非心从不接客,只是借住于此,南宫德曾多次请非心住在南宫府,可非心却怕伤了南宫府的脸面,执意不肯……
玉沂自踏进这楼里,就被这里浓浓的胭脂味腻到了,直奔非心房里去,她知道,非心房间里没有这样的味道,可不巧非心不在,玉沂只得放下东西,留了字条和口信恋恋不舍的走了。
怡青见玉沂这般低落,便安慰到:“非心小姐兴许是有什么事,小姐既已留了口信和字条,便也不用再难过了,等非心小姐回来,咱们还可以请非心小姐到府上玩,所以啊,小姐无需伤感。”说完,玉沂看着怡青,微微点了点头。
且说君恒这边,正在欣赏着舞女妖娆的舞姿,这些舞女个个都是婀娜多姿,妩媚妖艳,可不经意间,君恒看见了从门前经过的魂不守舍的玉沂,心里便想到,这楼里何时添了一位如此标志的人物?正想着,便命人叫住了玉沂。
玉沂停了脚步转身,只见李君恒懒洋洋的从房里走出来,走到玉沂身边,玉沂抬头看着眼前这位男子,八尺有余的身材,立体的五官,再配上一双丹凤眼,乍一看可真是一位儒雅又潇洒的公子哥,真真让人想不出,此等人也竟也逛烟花楼,玉沂不禁想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君恒见玉沂一直盯着自己,嘴角不禁往上扬,缓缓的开口说到“小爷我竟不知这楼里何时添了位如此标志的美人?”君恒的话语间充满了调戏的味道
一旁的梁柯呵斥道“不得对我家小姐无理!”
李君恒挑起了眉,戏谑的说到“小姐啊,难怪生的这样标志,这样的玲珑出挑。”说完便伸手要碰玉沂的脸
而此时玉沂白皙的皮肤不知何时变得彤红彤红的,恶狠狠的打下了那人的手,恼羞成怒的说到“看你像个正经人,没曾想是个竟无耻之徒!”
只听一小厮喊了一声“大胆!”还未有下文,就被君恒止住了,他越发对眼前的女子来了兴致,玩笑般的说到“无耻之徒?真是可笑,你,不怕我?”
玉沂冷笑了一声,说到“怕你?我乃堂堂南宫府嫡长女,岂会怕你一介下流之辈,方才打你的一下,是提醒你,这天下不是所有女子都准许你挑逗!”说完便带着梁柯,怡青走了。
君恒笑了,站在原地看着玉沂的背景说到“倒是有几分胆量”随即便命人去打探南宫府的消息。
……
玉沂自出了那烟花楼嘴里便念叨着那人无耻下流,一直到进府才闭口。
晚时,南宫德打趣似的问到玉沂“今日玉沂出府可有何趣事?”
玉沂一想到今日遇见的男子脸就红到耳根子哪里,看着手里的书,说到“真真无趣的很,心儿姐姐又不在,好没意思。”
南宫德若有所思的说“今天是尤大人的祭日,非心是去给父亲上坟去了吧”说罢南宫德的神色便黯淡下来。
林氏温柔的说到“今日我和玉沂说要认心儿为干女儿,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南宫德轻轻的牵起林氏的手说到“夫人这法子我想了好些时日了,只是,不知非心可否愿意”
玉沂赶忙说到“没事的爹爹,我会说服心儿姐姐的”玉沂自信的冲南宫德和林氏笑了笑。
南宫德接着又说“今日我接到消息,称明日你哥哥就回来了。”
玉沂又提起了兴致“哥哥明日回来?”
南宫德把这胡子,自豪的点点头“刚收到的消息,错不了。”
三人其乐融融,说说笑笑,不必多说。
且说君恒这里,自白天令人打探南宫府的消息到现在无一人回来复命,心里不禁想着,南宫府可是太师南宫德的府邸,素来听闻南宫夫人林梦媛温文尔雅,举止端庄,怎的其女竟……
正想着有人进来了“见过太子殿下。”
“如何”君恒平静的问到
“今日的那位姑娘,年方十八,名曰南宫玉沂,有一位长兄,府中无其他妾室。”
李君恒忽然提起兴趣了,反问道“长兄?可是南宫轩辰?”
那小厮说到“是”然后,李君恒便命其退下了
小厮退下后,李君恒嘴角上扬,说到“好你个南宫轩辰,还无话不谈的兄弟呢,竟瞒着我有位如此标志的妹妹,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逐渐深了,南宫轩辰走出了营帐,抬头望着月亮,心想终于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