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李崀匆匆忙忙地跑进房间。
李苒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话本道:“咋咋呼呼怎么了?”
“姐!娘亲准备给你定亲了!定远侯家的崔二公子......”李崀挤眉弄眼地说道。他这个姐姐什么都好,就是特别有主意,除了自己愿意的事情别的都逼迫不了她。特地过来通知这件事其实他也是抱着搞事情的心态。
李苒瞪着杏眸:“娘不是答应我婚嫁自主?这就要给我定亲了?臭小子你要是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杏儿准备更衣,去母亲院子看看。”李苒边说边往内房走去。
“姐,你快点,我跟你一起去瞧瞧。”
姐弟带着丫鬟小厮一起来到母亲的院落,看到大嫂沈氏拿着秀活边做边跟母亲季氏说笑。
“母亲,大嫂。”
季氏看着一双儿女来到,眼眸带着笑意:“两个怎么这时候一起来了?”
李崀道:“今日夫子有事下学早,去姐姐那里坐了会,过来一起陪娘说说话。”
李苒看了圈房间的下人道:“都下去吧。”
季氏和沈氏有点诧异的看着李苒。李苒上去扶起季氏道:“娘,咱们进内屋说点私房话。”
“娘,你怎么要给我定亲了,不是说让我婚嫁自主的吗?”
季氏拍拍李苒的手道:“这次娘给你相看的事定远侯家的二公子,相貌英俊,文采也出众,今年17都还没有通房。娘可都是照着你的要求去相看的。娘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今年你也16了,再不相看都成老姑娘了,哪还有好的后生给你挑。”
“娘。知道您最心疼我,但是我们之前都商量好了相看也得我去瞧一瞧啊。您这突然相看,让我没有一点心里准备。我还不想嫁出去呢。”李苒抱着季氏的手臂摇晃撒娇道。“娘,我在家还没呆够呢,您怎么舍得我嫁出去啊。”
“傻丫头。婚嫁是女人一生大事,你还小,不着急嫁出去,娘可担心你嫁不到如意良君。女人家1415都有出阁的。你马上也及笄了,这件事也得提上日程。省得到最后只有些歪瓜裂枣,那娘亲怎么舍得你去吃苦。”
母女两正说着私房话,季氏听着外面的响动。“估摸着是你爹和大哥回来了。咱们出去准备用膳。”
李苒,大秦朝吏部侍郎李云起嫡女。六年前穿越到这个架空王朝。在现代好不容易攒个假期吗,约好跟一起从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闺蜜李柚游玩西藏。结果才到布达拉宫玩一天,睡一觉就穿越到这里。
李云起在大秦朝的崛起在世家里多有颇词。李云起本是个边境农户小子,母亲难产而死。李父在村里是个猎户,在一个狩猎中救了季父一命但也因此丧命。李父死前唯一嘱托就是这个儿子,季父难过之余将李云起收为义子养在身边。之后季氏与李云起青梅竹马。婚后也琴瑟和鸣。李云起通过岳父季大将军扶持入仕,加上自己也头脑聪明在官场上也风生水起。
翌日。
李苒带着四大丫鬟春草,喜鹊,春杏和青竹一起出门来到自己在外置办的一处院落。刚换装完,听到春杏道:“大小姐。小少爷又跟过来了,正在前厅等您呢。”
李苒扶额,这个小弟真是。
李崀看着换了一身男装的姐姐道:“姐,你今天是不是特地出来瞧崔家二公子的?”
李苒轻拍一下弟弟的头“就你聪明能耐!”
“姐。我可是出来帮你的。崔家二公子的行踪我都打探好了。咱们一起去瞧瞧?”
李苒瞪了一眼小弟:“我就是出来看看铺子情况。你还不去族学,待会我就回去告你的状。”
李崀委屈巴巴地看着:“哼,你就是不想带我玩。”说完就跑出去了。
李苒看着进来的丫鬟喜鹊问道:“马车准备好了吗?春杏回府报个信,说我去大国寺礼佛两日。”
喜鹊这几年已经被李苒突如其来的想法调教的处事不惊。这位主子就是想一出弄一出。仗着全家的溺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坐上马车,摇摇晃晃的出城门往大国寺方向驶去。
李苒穿过来第一年,性情大变。季氏那阵子经常带着她去大国寺礼佛。在这过程中李苒结识了明僧智远大师后私下拜师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到了大国寺,喜鹊带着小厮去常住的院落安排事宜。李苒带着青竹和春草提着食盒径直去了智远大师的院子。
小和尚慧通看着李苒过来跑过来迎接。笑道:“苒姐姐好久没来了。”
李苒笑着摸摸这个六七岁小和尚的光头说:“我看你是嘴又馋了。”又伸手对春草道:“把食盒上面一层给我,剩下的热了再端过来。”
推开门看见智远大师正在自己对弈。“我就算到你今日要来。”看着李苒手中只端了盘点心皱眉道:“你都不给师傅带点肉吃?”
李苒笑着将蛋糕放下:“师傅。东西叫丫鬟下去热了,待会就送过来。”
大师拿着一块蛋糕闻着:“吃了这么几年,总觉得还是你送来的东西香一点,你不在这里做饭都不习惯了。”
“红豆蛋糕。只加了一点糖。年纪大了不要吃那么多糖。对身体不好。”
大师咬了一口颔首道:“不错。”
“师傅,我准备去江南玩玩玩,可能这两年都不会回京城了。”李苒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给和尚。
“我看你面犯桃色。可是要逃亲?”智远大师嚼着口齿不清地说道。
“姑娘我还没满16,大秦朝都没游历过,还要找一个陌生人成亲,不出去躲躲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了。况且说不定自己出去还能遇上个英俊潇洒情投意合的。”
“老夫这些年交你的本事也没好好学,小脑瓜子里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过出去游历面相卜卦你也学了个7分。出去我也不担心。”智远大师边吃边说,手指还在不停的掐算:“你这趟出门好事将近。”大师笑呵呵地道。
“师傅。为什么我跟自己算了这么多次,竟然都卜算不出来?总感觉有层雾挡着我看不清。”
大师喝一口茶,抿抿唇道:“那是为师这身本事你还没学精。”
“不过也奇怪。为师算到7年前你就该到此处与我结师徒缘分。竟生生晚了一年。不过你这命格注定大富大贵,出去浪迹天涯也不用担心。你父母那处可曾说好应对之法?”
李苒小脸一皱道:“我只能偷偷跑出去。娘亲现在就准备相看等我及笄之后就直接嫁出去呢。在您这边还呆个两三日。现在安排了人清点账目,再过几日应该就会动身了。”
“那你这几日可得多做点美食给我尝尝,这得好久都吃不到了。”
“那肯定。怎么说也不能亏待师傅您老人家。”李苒讨好道。
慧通小和尚敲门,在外道:“智远大师,有贵客临门,他们手上有您的信物。您什么时候见客?”
“将人现在带进来吧。”
李苒一听:“师傅您先招待贵客,我先去隔壁修整一下,晚膳再过来陪您。”
智远大师挥挥手:“你这丫头还是这性子,当我徒弟又不丢人。偏偏得当个地下师徒。”
李苒边走边笑道:“那是,您这身份接触的都是些权贵人物,我要呆在这,不出一天,底儿都要被他们扒光。我才不耐应对。”
李苒走出院子,恰逢慧通迎着两位客人走进来。扶了个身也没说话低头走了。
年轻男子看着小姑娘暗道:不是说智远大师难得一见?这位小姑娘是什么身份?
慧通将两个客人带到门外:“大师,人已带到。”
大师睁眼颔首道:“你下去吧,这里不用招待了。今天不会有人来了。”小和尚闻言行礼告退。
“乾元帝,好久不见。两位请坐。”大师抱拳道。
乾元帝笑着抱拳道:“智远大师还是这般有精气神。不像朕现在这精神头一日不如一日。这是小儿周恒。”
年轻男子周恒行礼:“久仰智远大师之名,今日终得一见。”
智远大师看了看周恒道:“不错。”
乾元帝:“恒儿,你先退下。”周恒闻言再次行礼关门退出。
大师添了杯茶挪过去:“尝尝我这茶叶如何。”
乾元帝拿起放在鼻口一闻:“色泽苍绿匀润,有种诱人的兰花香,这等好茶哪里得来的?皇宫贡品都不曾见过。”
大师挑眉哈哈一笑:“这是小徒捣弄出来孝敬老夫的,待会你拿个一斤走。”
“那朕就却之不恭了。”乾元帝笑道。“之前传信给大师,大师今日有何高见?”
“老夫卜卦算过,为何今日让陛下带九皇子来,也是要亲眼确认一番。”
“所谓何事?”
智远大师挑眉道:“老夫一生卜算无数,竟然又遇到一个让我看不清之人。不过九皇子当是天命所归。皇上可以高枕无忧当太上皇颐养天年了。”
乾元帝面露愁色:“朕这一生子嗣不丰,老九是老来子自小养在膝下,老大一直以来是朕心中继承人。哎,可惜这孩子福薄。”
大师闭眼道:“大皇子虽说福薄,可大秦朝福气好着呢。皇上不必庸人自扰。来年十月初十是个好日子。”
乾元帝心中了然:“大师近些年都不出去游历了,是要隐居于此?”
“小徒弟授业学成。过段日子还出去游历一番。这几年暂时不会回来了。”
乾元帝闻言道:“大师这是在我大秦朝收了徒弟?”
智远大师睁眼似笑非笑:“以前推算出我们还有一段缘分,没想到竟在此处。”
乾元帝似懂非懂,大师已举茶送客。
两人走在路上,周恒忍不住道:“父皇....”
“朕知道你心中疑惑,当年朕结识大师时,他就这幅容貌,到如今还是这幅容貌一层未变。在朕在位期间帮助我朝不少。功不可没。以后你对大师要抱有敬畏之心。”乾元帝严肃道。“江南贪墨之案你去好好调查一番,剩下的时间好好游历一番,明年九月底前必须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