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功和布治死老头不相上下了,偷学也能练到这程度,是骗人的,还是天赋异禀?”单武喃喃自语。
慕容逸听着也是皱了皱眉,点头表示认同,站着又想了想,唤来暗卫:“回去告诉二弟,解毒之人可能有误,与毒娘有关,极有可能是毒娘后人,加派人手寻找,我和三弟晚些回去。”虽多少是有些信了尚风的话,却不敢把希望放在还不知在何处的真正解毒之人,慕容逸还是想在临水镇再多呆一段时间来找找布治。
另外,他也有些奇怪,依尚风的轻功,其实也没必要向他讨什么放他走的承诺,那么,告诉他这些事情,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如果说他和布治没有关系,他是绝不相信的。
接下来的两日,慕容逸寻遍了临水镇,也没找到布治的踪迹,连布府也因为神医的消失罢工,而关门谢客,两小药童悠悠闲闲的放起了不定期长假,引得同样前来求医却被关在门外的一干人怒火冲天,不能朝布府的人发火,便都将怒火指向了始作俑者,可不就是他们,吓跑了神医,连累了他们看不了病。
无奈之下,慕容逸也只好准备打道回府。
………………
上官府外宅中,约定出发这日一早,钱嬷嬷坐在会客厅一边的椅子上,慢悠悠喝着茶,透过茶杯散发出来的水雾时不时的瞥一眼门口,坐了有大半个时辰,才看到上官枫领着两个下人不紧不慢的走来。
上官枫刚跨进门,钱嬷嬷这才放下茶杯,脸上露出焦急又责怪的神色,急急上前说道:“哎呦三小姐啊,行李当前几日便收拾好的,怎的拖了这许久才出来呢,老奴可是等了许久了,再不出发晚上怕是不好找客栈住了。”
奶娘张氏瞥了眼一边桌上的茶水点心,倒是会享受,心里啐了一口,面上却先是迷惑然后了然,再露出愤愤然来,接着钱嬷嬷话说:“可不是嘛,三小姐出院子时便说了,这许久的不出发定是出什么事了,这才到前厅来瞧瞧。”说着面向杏红啐道,“我就说吧,钱嬷嬷是夫人身前最得力的,办事怎会出错。”杏红瘪瘪嘴,低头默默被冤枉着。
张氏转向有点愣的钱嬷嬷接着说,“哎呦,钱嬷嬷啊,你是不知啊,咱们是白白废了大半个时辰了,嬷嬷等在前厅,三小姐等在院子里,竟没小斯前来报信的。杏红本是要去催催嬷嬷,倒是三小姐体谅嬷嬷连日来赶路累着了,这许久的未有出发的消息,想来前厅还未准备得当,三小姐担心自己等在前厅反而让嬷嬷有压力,便在院子里未动却不想……当真得查查这报信之人是哪个偷懒的,让三小姐白等了这许久倒不妨事,若传到夫人耳里可如何是好。嬷嬷可还记得是差了哪个小斯报信的?”张氏一脸为钱嬷嬷愤愤不平的表情,左右看了看,想要找出那个“小斯”。
钱嬷嬷根本未差人报信,心里巴不得三小姐到日上三竿再出来,一来自己这几日的颠簸真是怪不好受,多休息一会是一会;二来嘛,三小姐拖拉、慢腾而延误了回程,也怪不到自己身上,现在张氏这么一通为自己不平的说辞,却是几乎把责任都推给自己了,心下一惊,绝不能承认没有“报信小斯”这回事,只得干笑两声,“乡野之地的奴才确实是上不得台面,报个信都能错,哎,怪我也没注意看那小斯模样,现在查起来恐又要费不少时间,还是赶路要紧,三小姐觉得呢。”最后一句,钱嬷嬷朝着上官枫问,盯着想看她脸上的表情。
上官枫浅浅一笑:“嬷嬷说的有理,及早赶路为好。”
方才钱嬷嬷急急迎上去,被张氏截下一通抱怨,并未仔细看上官枫,前日给上官枫请安时也是想好好看看这个在外养了五年的三小姐,只是那时演戏太卖力,“虚弱”地连眼皮也抬不起来,根本没好好注意。
现在看着这五年未见的上官府三小姐,如今十四岁的年纪,过几日就是十五了,五官长开了不少,静静的站在那里和五年前怯生生的小丫头缓缓重合了起来,却似乎又有些不同。
上官枫明明就站在她五步外的地方,安静无言,却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脸上唇角微微勾起,明明在笑却笑意不达眼底,眼神清澈却看不到底,更看不到自己在她眼中的影子。
钱嬷嬷惯会察言观色,看人不说一看一个准,至少十分中也能看明白七八分,只是这个三小姐却让她一时拿不准。
不过三小姐怎么都无所谓,这无依无靠的庶小姐不足为惧,身边的奶娘张氏和贴身丫鬟倒都是伶俐的,但奴才终究是奴才。钱嬷嬷面上恢复一贯的笑眯眯表情,胖呼呼大手冲着一干人一挥,宣布出发。
两辆精致马车在大宅奴仆欢送的视线中渐渐远去。
………………
天色暗下来极快,西边的太阳犹如一跃,便跃出了天际,躲藏了起来。
路旁的住家均挂起了灯笼照明,两辆精致马车哒哒驶来,缓缓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
钱嬷嬷下了马车,走到另一辆马车前道:“三小姐,天色已晚,今日我们就先在这家客栈住上一晚吧。”
“好的,嬷嬷。”清冷声音传来,车帘便被掀开,上官枫在杏红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环顾了下四周环境,冲钱嬷嬷浅浅一笑:“嬷嬷安排吧。”
钱嬷嬷也不多话,先进了客栈开好房间,做些安排,上官枫正要举步朝里走,便听到有人提到“上官府”,便停下来朝说话之人看去。
“大哥,你看,是上官家的马车,上官府的人跑这干嘛来了?也是找神医来的?好像没听说上官府有人生病啊,难道是大小姐上官颖跟来了?”单武指着刻有“上官”字样的马车,转头疑惑问向慕容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