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的黑色的小短靴踩在被雨水打湿的柏油路上,带起点点泥水喷在靴筒之上,可是她却毫不在意,拼命地向前跑着,偶尔显得有些慌张的回过头去不知是在看些什么,当镜头再往她的身后放一放,便会看到一群手里拿着片刀的少年们一路呼喊着冲着她飞奔而来。
当看到那群少片刀少年又近了许多,随心暗自叹了口气,脚下一用力,又加快了些速度。
眼看着这群不良少年的人数越来越多,正好看到路过的右手边有一处小巷,想也不想的拐了进去,以为这群少年看不到她之后就此罢休,可谁曾想刚跑进小巷,另一头居然包抄上来,而后面的那一伙也许是接到了发现的她的电话,直接就阻住了她的退路。
狭窄的小巷中,随心被两伙持刀的少年前后夹击,靠着潮湿的墙壁,随心左右戒备的盯着向她慢慢逼近的群人。只听那个刚刚被她揍扁鼻子,打掉牙齿,貌似是老大的红发少年,操着漏风的嘴,含糊不清的说道:“死丫头,看你往哪跑!”
斜着眼扫了一下那红发少年,随心明白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谁叫自己永远改不了爱管闲事的习惯,看到有人欺负小美女,她想都不想的就是上前一顿狂揍,结果惹来了一群貌似不该惹的混蛋们,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难道真的是黑社会?哪弄来这些不良少年啊?加上后来的这些,有五六十号人吧,还真不是她一个人能应付得来的呢,如果毛小楼这时在就好了,可偏偏要他在的时候人就不在。
好吧,既然非打不可,那就打吧,顶多挂些彩回去呗,她不真不信这帮污合之众真能把她咋地了。
“姑奶奶我就没想跑,只是陪你们这些孙子玩玩而已!”既然都要打了,不占些便宜真是对不起自己。
“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给我上!”掉了门牙的大哥还是比较有威严的,一声令下,众小弟们举着片刀一哄而上。
如果说面对这一群拿着武器一哄而上的虾兵蟹将们一点不胆怯那是骗人的,学武以来,她不是没有打过架,可是一口气打这么多还是第一次,况且还有武器。
啪——一脚踢飞一个,后面突然闪过一阵刀风,随心身体灵巧的向右一闪,躲过直直砍过来的那把刀,一掌砍在对方的手腕上,刀落在她的手里,有了武器,虽然不能用来砍人,但是用来拦挡却方便了许多,随心开始且战且退,眼看就要退到巷口,突然背后袭来一阵疼痛,回过头看,看到刚才掉了牙的老大手里正拿着一把正粘着血的片刀,一脸得意的站在她的面前。
脚下一个踉跄,随心退了几步,这一刀砍得真不轻,她几乎感觉到了皮肤绽裂时的声音,锥心的疼痛,刺激着她的大脑,手往后摸了一下,感觉到血液正汩汩的流出,随意的将手上的血往身上一摸,随心抬起头来,目光如刀一般射向那掉牙老大,虽然身体也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站不稳了,可仍让他吓得退后了两步。
毕竟只是为了自己挨揍而报仇,见随心已受伤,而且也确实被刚刚的眼光给吓到了,掉牙老大当下带着一群手下离开了小巷,而随心却在他们离开后的下一秒而倒地昏厥,昏倒的前一秒她似乎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在眼前晃了一下。
背部火辣辣的疼痛牵动着随心每一根神经,伴着疼痛,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黑灰白的色调让她觉得有些眼熟,转动了一下脖筋,发现原来自己的感觉真的没错,这里居然是白夜海的家。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原本趴在沙发上的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背部的疼痛根本不允许她这么做,而上身只着了一件薄被则让她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忍着疼痛重新盖好被子,脑里突然闪现那晚的事,红丝立马布满了她的脸颊,手紧紧的揪着被襟,小声的咒骂着。
“咦?你醒了?”白夜海手里端着杯咖啡走了过来,浓淳的香气立刻弥散在客厅。
“你竟敢脱我的衣服?”虽然很想有种的盯着他的眼睛说话,顺便给他一拳,可是一想到他把她衣服脱掉那一幕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来,只能红着脸对着沙发,揪着被襟气鼓鼓的质问道!
“放心,没啥看头,我全部忽略了!”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白夜海喝了一口咖啡,脸上的笑容近似无赖,至少在随心眼里是这样的。
“混蛋,你——呃——”当随心激动地打算用双手支起身体时,背后的疼痛再次牵动神经,让她软趴趴的又趴了回去,而白夜海则在旁边响起幸灾乐祸的笑声:“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怎么可以说我是混蛋呢,啧啧——看来我要对我的学生重新教育了!”一边摇着头,白夜海一边放下了杯子。
“这一刀才要不我的命,要你多事!”把脸转过去,不愿面对他。
“我说的不是那刀伤!”
听到他这么说,随心又转过脸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道:“那是什么?”
“你相信这个世上除了人类还有别的物种存在吗?”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反而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关的奇怪问题。
除了人类以外的物种?随心想到了罗夏所说的那些妖魔!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他——
“我曾经听过一个高僧说过,我们的世界其实还有另有一种生物存在,只不过人们把他们当作了传说!”手有意无意的转动着咖啡杯,白夜海轻描淡写的打消随心刚刚升起的疑问。
似乎被他所说的话吸引,随心忘记了本不想给他好脸色的决定,其实她一直对这类的事情很好奇,可是认识了罗夏那么久,他除了偶尔带她执行任务外,其他也不愿意对她多说,总用什么职业机密来搪塞她。这一次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可以听到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于是她很自然的发挥了自己强大的好奇心。
“你所说的另一种生物是什么?”
“吸血鬼族!”墨绿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一字一字吐出那个令人身体骤冷的名称。
吸血鬼?随心的眸子眨了一下,事实上这个名字她一点都不陌生,有关吸血鬼的电影,电视,动漫比比皆是,他们已经被美化到了极点,貌似只要是吸血鬼,定缺不少俊男美女,他们几乎成了美的化身了,让人完全忽略了他们喝血的本能。
“相信吗?”身体随性的躺倚到沙发背上,双腿优雅的叠放到茶几之上,别人做起来会很不雅关的动作到了他身上偏偏多了股帅气。
“又没见过,我哪知道!”基本上随心还是相信的,既然都有鬼魂,有冥界,为什么不能有吸血鬼?可是她才不要在这个色鬼面前承认呢。
“没见过?那你以为我是从哪里把你救出来的?”脚在茶几上晃荡晃荡,墨绿色的眸子闪耀光芒。
抓着被襟的手颤动了一下,随心不敢肯定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肯定的是昏倒前她确实看到一张苍白的脸,白得毫无血色,就像是电影里的吸血鬼。
“咦?你相信了?”白夜海语气突然一转,刚才来正经八百的模样一下子换上了随心最讨厌平日里的那种痞相,放下脚绕到随心身边,拍了一下她怕脑袋:“没想到你还挺可爱的,哈哈!”
啪——
清脆的掌声打断了他的大笑,随心五根手指停留在他的鼻子上,透过她分开的指缝,他墨绿的眸子深邃:“我说真的,你很可爱!”这声音就像是开学那天一样,有着迷人的滋性,可是随心却能保持着清醒,却对那双墨绿色的眸有些着迷。
啪——
又是一下,随心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要迷惑我,我不吃你那一套!”
白夜海有些挫败的抚了抚被拍疼的鼻子:“恐怕这世上只有你能打到我了,八百年前是,现在还是!还真是让人不爽!”
“你说什么?什么八百年前?”虽然他只是轻声咕哝,可随心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
“我有说吗?我只是说好像自己总被自己的学生修理很没面子而已!”貌似很“天真”的冲随心眨了眨眼睛。
随心抬起头白了他一眼,又趴了回去道:“你应该觉得没面子的是身为校长的你总对自己的学生不诡!色老头!”
白夜海将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有些疑惑道:“我很老吗?我现在这张脸就算是当你的男朋友也不为过吧?”呵呵,那天有人提醒了他要怎么让她心甘情愿,貌似人类的心都很容易攻破的吧。
“我呕——大叔少想老牛吃嫩草!”随心做了个呕吐的姿势表示自己对他不齿,却未忽略了刚刚内心的那一瞬间的悸动。
“我可不认为我很老哦!”手缓缓的触上随心盖着薄被的后背,没有感觉到痛,却是一股通彻全身的酥麻,随心全身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肩膀突然如石块般坚硬,动弹不得,他的手指仿佛注入了一股魔力令她不知所措。
“我——要回家了!”艰难的,随心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像是在肯求。
整个掌心放到了随心的背上,白夜海的声音低迷深沉:“你现在的伤不宜动弹!”
“可是——”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她的身体无法动弹,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你也不想父母为你的伤担心的吧,一切交给我!睡吧!”掌下似乎发出一道浅浅的白光,随心突然就感到了一阵困意,眼皮沉沉的搭下,意识逐渐撤离了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