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红酒入腹,微甜又辛涩的味道,像曾黎的人生。
因为遇见雷逸翔而觉得甜蜜,又因为分开而显苦涩。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从此却要各奔东西。
人,都会犯一个毛病,自欺欺人,明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却还是喜欢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一瓶红酒很快就见了底,随着意识渐渐迷离,曾黎竟然整个人坐在理石的平台上,身形有些摇晃,看着下面忙碌进出的保姆呵呵的笑着。
“亲家小姐!”刘姨一抬头,看见她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忍不住惊呼出声,站在下面的花圃园子里,不停的挥着手。
“快点回去,太危险!”
曾黎只是呵呵的笑,又拿起高脚杯,灌了一口,脸上水痕一片,分不清是酒还是泪水。
刘姨没办法,只好快步的走进别墅,“先生,您快上去看看吧,亲家小姐她坐在阳台上,很危险的。”
“能有什么危险。”墨之谦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淡淡的撇过来一眼。
“先生,亲家小姐她!喝醉了!”刘姨急得跺脚。
看那模样,明显就是醉了,坐在阳台上,身体不自觉的摇晃,外一要是掉下来可怎么办,
那可是四层啊。
“之谦,你快上去看看呀。”曾慧芸“急切”的说,墨之谦淡淡瞥了她一眼,才把电脑放在一旁,起身,向楼上走去。
“春丫,快点!”
曾黎还坐在阳台上,脸对着卧室,两条腿吊在空中荡呀档的,看见墨之谦进来,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干杯。”
说完,大半杯红酒又是一饮而尽。
“曾黎!”
墨之谦一步步走过去,肃寒的俊脸不见一点担忧。
“想死现在就跳下去,不想就立刻滚下来!”
曾黎扁了扁嘴,说,“我才不想死,我还年轻呢……”
“不想就滚过来!”墨之谦在落地窗前停住,森冷的眸紧紧的盯着她,冷声低呵。
“你抱我。”曾黎朝他张开了双臂,粉唇也微微嘟起,明显的是在撒娇。
只听哗啦一声,手中的高脚杯随着她这个动作被甩了出去,掉在楼下发出不算小的声音。
所有人心中都跟着一紧,站在别墅下面,紧紧的盯着曾黎的背影,神色紧绷。
见墨之谦没反应,曾黎又撅了嘴,一双手臂还展开着。
“你抱我我就过去。”
却换来墨之谦一声不耐的呵斥。
“自己滚过来!”
曾黎张开的双臂微微一震,明显的颤了一下,身形也跟着前后的晃了晃,所有的人心也跟揪起。
曾黎再次撅了嘴,嫌弃的自言自语了句,“真没劲,一点都不懂风月。”
说完,在墨之谦不悦的眸光下向前微微一跳,双脚落在观景台的理石地面上。
已经空掉的酒瓶被她踢了一下,骨碌碌的向前滚去,曾黎迈步,已然大醉的她不小心又踩在上面,脚下一滑,“啊”的惊叫一声身子向后仰去。
观景台不宽,一米多的距离,曾黎又是背对着,眼看着就要掉下去,站在落地窗前的墨之谦快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惯性使然,曾黎一下子撞进墨之谦的怀里,而墨之谦,也用另一只长臂把她紧紧圈住。
春丫推着曾慧芸进来,看到的就是墨之谦紧紧抱着姐姐曾黎的画面。
抚着轮椅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脸色也瞬间变白。
曾黎的这个动作也惊险,让观景台下面的保姆都跟着一惊,还好被墨之谦眼疾手快的拉住。
每个人都吓得不轻。
墨之谦的俊脸更是阴郁得厉害,开口,不带一点温度的声音在曾黎的头上响起,不过,却没有推开扑进怀里的她。
“下次想死就直接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我没想死,就是心情不好……”曾黎整个重量放在墨之谦身上,歪着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含糊不清的说。
曾慧芸已经被春丫推着进了卧室,看着还抱在一起的二人,回头吩咐身。
“还不过去帮忙把姐姐扶上牀。”
“哦,”春丫应了一声,放开轮椅走过去,刚对着曾黎伸手,墨之谦一个冷眸瞥过来,虽然没说话,不过意思明显。
春丫识相的放下手,为难的看着曾慧芸,“太太。”
曾慧芸微怔了下,不过马上就恢复如初,笑着刚要开口,就见墨之谦看着春丫,阴郁的神情没什么改变。
“都回去做自己的事,一个醉鬼发酒疯有什么好看的。”
“是,先生。”春丫垂着头应了一声,心里憋屈,明明是太太让她把人扶上牀,结果先生却说她看热闹。
“之谦……”曾慧芸笑着开口,想说自己留下来照顾姐姐,墨之谦却在她开之前先一步发声。
“听话,回自己的房间,这里酒气熏天的,对你身子不好。”
墨之谦的声音柔和了许多,曾慧芸也不好再坚持,由春丫推着走出房间。
卧室里只剩下曾黎和墨之谦两个,曾黎还挂在墨之谦的身上,脑袋搭在墨之谦的肩上,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身体却是时不时的摇晃一下。
要不是有墨之谦做支撑,怕是早就倒在地板上了。
墨之谦瞥了眼赖在自己肩上的女人,圈在她腰上的长臂收了收,带着曾黎一同走向大牀。
曾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以不雅的姿势躺在牀上。
不过一双手臂还缠在墨之谦的脖颈上,牢牢的,不放手。
墨之谦垂眸看了眼阖着眼眸的女人抬手,大手刚覆上脖颈,要掰开缠在上面的双手。
一声呢喃从深醉的曾黎口中溢出。
“墨之谦,别折磨我了,我们好好过吧……”
墨之谦大掌动作一滞,大掌扶着曾黎的手,却没有搬开,蹙眉,看向面前的女人,黑曜的眸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缠在脖颈上的手臂却跟着收紧,迫使墨之谦不得不把自己的大掌撑在牀上,才不会压在曾黎的身上。
同时,两张脸也不得不贴的很近。
近到,曾黎已经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然后,墨之谦听见一声微弱的抽泣,紧接着,又一声呓语从颈窝处传来。
“我们生个宝宝……和慧芸一起好好过日子……”
墨之谦撑在牀上的大手不由的握紧,身体也跟着一僵。
抬起一只手背,想要搬开埋进颈窝的脸,却听见,又一声抽泣响起。
“好不好……”
肩膀传来痛感,是大醉的女人咬在上面,还有些湿热,墨之谦垂眸,浅灰的家居服肩上已经湿濡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