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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洛神之谜

陆离在云宫外总算等到亲眼看着安歌离开洛瑶所在的屋子,拿着牌子进入云宫,悄悄潜入洛瑶的屋内。

看着脸上不见丝毫血丝,嘴唇隐约泛紫,尚处于昏迷之中的洛瑶,陆离神色沉重,眉峰微拧,眼中的黑意越发浓稠。

我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在身边,好像不是师父的气息,这熟悉的气息是......小白龙。

“小白龙...”我轻声地吐出这三个字。

“我在,洛瑶你醒了。”陆离听到洛瑶口中叫着自己的名字,微微怔住,随后促狭一笑。

原以为我连梦中都是小白龙的影子,直到睁开双眼,看到陆离那双闪着光芒的眼眸,我才知道自己没有做梦。

陆离轻轻坐在床头,小心地将洛瑶扶起,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可以舒服安稳地靠在自己的怀里,单手环着她,另一只手幻化出那颗丹药。

“张嘴。”陆离将丹药递在我嘴边。

“你要给我吃什么?”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听话,张嘴。”

我微微张开嘴唇,陆离将丹药放入我口中,一丝丝清凉在味蕾散开,刹那间,感觉我周身仙气萦绕。

“洛瑶?”门外传来师父的声音。

“小白龙,你快走,要是师父发现你在云宫,肯定要将你扔出去。”我不在靠着陆离,微微坐起身,推搡着他的胳膊。

“无妨,他要来便来,洛瑶,你就那么不相信我,若我与你师父交手,一定会输?”陆离从身后轻轻搂住我,让我再次靠在他怀中。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不可以在跟我师父交手。”

“我不在乎,我现在就带你回天界。”

安歌推门进来,看着陆离环抱着洛瑶。

“天界太子夜闯我云宫,可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安歌脸色也跟着不断下沉。

“师父,小白龙是我的好朋友,又救了我好多次,他只是来看我的。”我还是头次瞧见师父如此生气,不由地心颤,无意识地咬紧了嘴唇。

“好,现在既然看完了,那便走吧。”

陆离扫了眼安歌,淡淡启唇:“如果我说要把洛瑶一起带走呢?”

安歌冷哼一声,说道:“听闻太子战无不胜,乃是六界战神,今日倒是想领教一番。”

“请上神赐教。”陆离起身,变幻出焚羽剑握在手中。

安歌也将凛冰剑拿在手里,两人相对而望。

陆离自小就身经百战,要说起打架,自然是不带怕的,这安歌好歹也比陆离多修炼几万年,虽说他们两都为了救洛瑶,耗费不少真气修为,但细细想来,这二人手握一冰、一火,都是针对对方属性,要是打起来,还真说不上谁能占上风。

“陆离!不要!他是我师父!”我激动地大喊,坐起身想下床去阻止他们,谁曾想,这不争气身体,一点劲也使不上,反而从床上滚了下去,趴在地上。

陆离扔下手中的剑,瞬身来到我身旁扶起我。

一激动,原本恢复平衡的真气又乱了起来,这明明快要好的伤,硬是又活生生被他俩气出病来。

一股带着血腥味温热的感觉顺着鼻腔流下来。

“别管我,你快走。”我费劲全身气力,推搡着陆离。

“好好好,我走便是了,你别运气。”陆离抱起洛瑶放在床上,轻抬手臂,焚羽剑自己回到剑鞘。

“洛瑶,你等我回来接你。”

为了防止师父大发雷霆,让他快点走才是最好的法子,我点点头,先应允陆离。

待陆离走出屋后,安歌也跟着走了出去。

“你三番两次来我云宫,究竟为何?”

陆离停下脚步,并未回头,斩钉截铁说道:“我喜欢洛瑶,我要带他回天界。”

安歌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陆离竟然如此大方承认。

“真是可笑至极,堂堂天界太子居然喜欢我这男徒弟?不怕被六界耻笑么?”

“我从不畏惧他人言论。”

安歌冷嘲热讽道:“你是打算封洛瑶为帝后,还是等与那龙鱼族公主成亲后,将洛瑶收了房?”

陆离心中一颤,转念一想这确实是他与洛瑶间存在的问题,思虑片刻,转过身来,缓缓吐口道:“我可以放弃太子的身份,虽无法给洛瑶名分,但此生只要他一人。”

“荒唐!”安歌嘴里虽说着,心里却想起三万年前,他为了娶洛神,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可以放弃仙身,与你化为平凡人,渡过短短几十载,就足矣。

安歌的思绪被陆离的问题拉回现实。

“洛瑶到底是何身份?他的血能灭梼杌,能治愈伤口,滋养花草万物,却没有真身?”陆离毫无顾忌,将心中的问题全部问出。

回忆起洛神被帝后带走,最终落得跳诛仙台下场,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安歌眼神犀利,回头望着陆离道:“喜欢?你有何资格谈喜欢?回去问问你母神便知,洛神究竟如何殒身?”

陆离瞳孔猛地一缩,楞在原地,“洛神?洛瑶难道真的与洛神有关。”

看着安歌远去的背影,陆离转身离开云宫,想回天界问个清楚。

陆离回到天界已是亥时一刻,本想冲进太晨宫找母神问个明白,却看到九霄宝殿的烛火还亮着。

陆离走进殿内,天帝背朝大殿呆呆坐着,一动不动。

“儿臣给父神请安。”陆离先开口道。

天帝听到声响,这才转过身来,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陆离瞧了个真切。

“陆离,你来。”天帝朝陆离招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陆离走上前,看到天帝背后挂着一幅画像,方才他一直看着的也是这幅画,这画上的女子容貌竟与洛瑶相似,陆离怔住,仔细看了画像右侧提着的小字——洛神。

“你降伏梼杌有功,父神还没来得及问你伤势如何?”天帝拿起酒壶,斟满两杯酒,将一杯放在陆离面前。

“已无大碍,调养几天便能恢复。”

“那就好,我们父子俩很久没坐在一起喝过酒了。”天帝将酒杯的酒水一饮而尽。

陆离此刻满眼都是那副画像,“父神,这幅画像是洛神?”

天帝微微怔住,回头看了眼画像,转过身点点头。

“这洛神究竟是何神仙?她的画像怎会在此?”

天帝思虑一番,将记忆拉回到三万年前。

洛神是六界最后一只神鸟,真身是一只凤凰,也是这六界最美的女神仙,没有一个神仙不想得到洛神的垂青,就连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她也心之所属于我,我与洛神情投意合,在我向父帝请婚之时,被父帝痛骂一番,斥责我为了女人置六界于不顾,并当场为我订下与你母神的婚约,我不应允,父帝便下诏赐洛神雷霆万钧之刑,洛神宁愿受刑也不愿与我分开,终是我负了她。

在我与你母神大婚之日,洛神也私自下了凡,我以为她是因为恨我,想去凡界散心,几日便会回来,谁曾想,待我去凡界寻她时,竟发现她与凡人成了婚。

我回来后大醉一场,便将此事与你母神诉说,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那凡人死去,她自会回天界,谁知你母神心生妒忌,借着洛神私自下凡触犯天条,向我提议要将她带回。

我也想时常见到她,应允了你母神的提议,写下天诏,命天兵天将前去带她回来,只要她回来,我定不会治她罪,没想到,你母神命天兵亲手杀了洛神在凡界的心爱之人,从那以后我常去看她,她一句话也不愿与我多说,我知道即使她身已回天界,心却死了。

一日,天将来报,洛神跃下诛仙台,殒身了。

天帝端起酒壶的手不停发抖,好似在诉说一段原不属于自己的故事,痛饮几杯后,才稍许平复心情。

可陆离却没注意到他躲避的眼神和不安。

“洛神殒身,可与我母神有关?”陆离回忆着安歌那番话,似乎暗指些什么。

“你母神虽善妒,但不会做此恶毒之事,怀煦自小也是你母神一起带大,视如己出。”

陆离也相信母神自不会做此事,只是安歌的话,不得不让他放在心上。

“父神所言极是。”

“说到怀煦,也是时候该给怀煦身边找个人了。”天帝想到怀煦,也觉愧疚万分。

“父神,儿臣先前提过要与龙鱼族公主退婚之事,不知父神考虑如何?”陆离趁机重新提出退婚请求。

“你认为她有何配不上你的地方?”天帝蹙眉问道。

“不是,钟灵公主待人谦和,只是我们自幼相识,儿臣待她如妹妹一般,绝无其他感情。”

天帝点点头,“此事我与你母神商议后,再做决定。”

“儿臣谢父神体谅。”陆离心想,此事万万急不得,先与钟灵退亲,日后再将太子之位让于怀煦,便可与洛瑶隐姓埋名,相伴此生。

陆离与父神小酌几杯后,走出九霄宝殿,这时再去问母神关于洛神之事,实属不妥,何况洛神与洛瑶的关系,也捉摸不透。

“陆离,你这太子真是忙碌,连晚上都不能休息?”陆离耳旁传来怀煦的声音。

“怀煦兄,这是在拿我说笑不成。”陆离看着一脸笑意的怀煦。

“这天界冷清,与你开个玩笑,也算是热闹一番。”怀煦一人默默望着夜晚的银河。

“方才我与父神闲聊,正说到为你订婚之事,怀煦兄可有钟意的人选?”陆离打趣的说道。

“订婚之事,不劳你们挂心了,我早已心之所属,也与她订下婚约,不日,我会亲禀父神,倒是你与钟灵的事如何?”怀煦拿起酒壶斟满酒杯。

“兄长又不是不知,我对钟灵公主从来没生出别的感情。”

怀煦抿嘴笑道:“你呀,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现在长大了也是这般,不考虑后果,你与钟灵退婚,母神第一个不会应允你。”

陆离无奈笑了笑,“到时候还得麻烦兄长替我说几句,好让我免了这趟麻烦。”

怀煦点点头,“那是自然会替你说上几句。”

“对了,能让怀煦兄心之所属的人,肯定不简单,不知是哪位仙女能得你的青睐?”

怀煦喝着酒温声道:“日后自然有机会能见到。”

陆离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拍了拍怀煦的肩膀,说道:“那我便静候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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