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看着帐篷内的陆离与几位将领商议战事,直到天亮也没合过眼,便端来简单的饭菜送了进来,“殿下,你多少还是吃点。”
陆离聚精会神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形图,研究作战方式,受多方因素不断推倒后重新再模拟。
“殿下...”
陆离终是没了性子。“不吃!出去!”
灵均无奈叹着气摇摇头,准备离开帐内,此时陆离的耳旁忽然出现洛瑶的声音——灵均好心给你送来饭菜,你不吃也就罢了还凶人家,当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陆离轻笑一声,叫住灵均,“放那吧。”
灵均看到陆离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还面带笑容,明显与往日不同,后背一阵发凉,将饭放在桌上后,立刻向后撤去几米远。
“你吃了么?”
灵均略微一愣,摇摇头。
“坐这,一起吃。”陆离拿起筷子朝灵均递去。
灵均的眼睛瞪如铜铃一般,咽咽口水,怯生生走上前接过筷子坐在椅子上。
“你跟着我出战,近来瘦了不少,多吃些。”
不一会,灵均的碗里堆满了菜,这让他哪敢下口,打量着陆离莫不是着了什么魔。
“殿下,你不会是被人下了蛊?或者得了什么能改变心性的病?”
“你要不想吃就给我出去,哪来那么多话。”
呼——灵均看到陆离这表情以及这番语气,锊锊胸脯,长舒一口气,“殿下,你早这样与我说话不就得了,还跟我客气个什么劲?”
灵均说着端起碗,扒拉着饭菜大口朝嘴里送着。
“来,多吃点。”陆离好似在与洛瑶说话一般,还不停往灵均碗里夹着菜,灵均好生纳闷,直到听到陆离不经意间轻唤道洛瑶的名字。
噗,灵均听到陆离唤自己洛瑶时,激动的差点没喷出饭来,连忙捂住碗躲在一旁,“原来殿下你是得了相思病,那不管怎么说,灵均好歹是个男子,不能陪你演这出戏,这饭我不吃了。”
“坐下!”陆离放下筷子,撑着头打量着灵均,手指敲在桌上发出规律的声响,一副你走不出这帐的表情。
灵均尴尬一笑,只好又坐了回来,“殿下,你还是这般与我说话吧,我听着舒服。”
陆离拿起筷子,回忆到洛瑶轻轻一笑解释道:“洛瑶总是嫌我凶,所以日后我得温柔一点,就先从改变说话方式开始,以后我都如此说话,你提前习惯习惯。”
“殿下你要是能改变说话方式,像大殿下那般温柔,只怕是这太阳可就打西边出来喽。”
陆离那面带春风般温暖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出去!”
灵均早已猜到是这般结果,拍拍肚皮,“反正我已经吃饱了,出去就出去。”
待灵均走出后,帐内传来陆离的声音,“灵均,罚你今日都不许吃饭。”
灵均猛然掀起帐篷的门帘,苦恼地问道:“殿下,你方才不是还说为了洛瑶要做改变,温柔一些的吗?这还没半柱香功夫啊?”
陆离挑挑眉,耍赖道:“我说的是从明日开始。”
怀煦深怕洛瑶会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便守了整整一个晚上不舍得离开。
我只觉后背有些疼痛,翻个身子侧躺着,伸展手臂好似抱到什么似的,习惯性张口说道:“小白龙,你挤到我了,往那边些。”
我朝外推了推他,又翻了回去。
不对,陆离明明已经走了,那我身后躺着的是谁,猛然翻身坐了起来,难以置信揉揉眼睛,看着怀煦闭着双目,静静躺在我身旁,不由自主往床边挪去,与他保持些距离。
怀煦被这动静吵醒,睁开眼睛看到洛瑶已经醒了,连忙坐起身问道:“醒了?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隐约记得替他挡了天雷,可在后面之事都不记得了,我摇摇头,“我们怎么回来的?帝后呢?那五道天雷呢?又是你救了我,对吗?”
看来洛瑶真身封印解开后,就不再记得后面所发生之事,怀煦摸了摸洛瑶的头,“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伤你。”
昨夜的事好似一场梦境般,虚虚实实,让我有些恍惚,不过好在怀煦看起来没什么大碍,而自己也活着,如此也就能继续等陆离回来了。
怀煦回到房内后,琉璃按照怀煦的指示,拿出墨黑色的长袍为其更衣,她知道以前那一袭白衣,温润如玉的少年从此以后再也不复存在,眼前站着的只不过是一副千疮百孔的的躯壳。
“琉璃...你为何如此这般盯着我?”怀煦瞥眼发现琉璃的小猫腻,开口问道。
“琉璃知道殿下的日子苦,可前面的路是深渊啊,殿下,我们不争了,放弃洛瑶,放弃帝位,好不好?不论何处琉璃都愿意追随,只是不想再看到殿下再继续错下去。”琉璃毫不顾忌,将自己心里话一股脑儿全部说出,企图唤醒怀煦。
“我从未离开过深渊,又何惧下一个深渊?在我想放下的时候,是他们一步步逼我至如此地步,那何不如大家一起活在深渊中,一起痛不欲生?你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离开星耀宫。”
看着怀煦那一双温柔似水的双眸中,没了光亮,没了颜色,就连那最后一抹惆怅,也被冰冷和仇恨所替代。
“我不会离开,既然殿下要争,我定当全力帮助。”琉璃抹去眼泪,站起身替怀煦整理着衣物。
“现在你就可以准备我与洛瑶订亲之时要穿的衣物了,去问问洛瑶喜欢何种款式,一切都按她的喜好来,还有她想吃什么,都去准备来,对了,她喜欢玩的那些小玩意,都买来送去她屋内,还有......”
琉璃整理衣物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到怀煦的双眸中,唯有提到洛瑶的名字时才会出现一抹光亮,既然殿下如此爱慕洛瑶,那不如成全他,也算是成全自己,琉璃笑了笑,“好好好,琉璃都记住了,洛瑶以后说什么,我都照做就是。”
之后一连几天里,怀煦都极为夸张,甚至连床都不许我下,成日让我躺在床上养伤,每日不仅要喝药,还要喝一大堆补汤,当然正餐更是可怕,足足有一桌子山珍海味。
我捂着肚子,“怀煦,我真的吃不下了,你瞧,这没几天,我就胖了一圈。”
奇怪,以前明明这里也会胖,怎么最近这里又不会变胖了,我摸了摸胸前的位置。
怀煦低头轻咳一声,端起鸡汤吹了吹,喂到我嘴边,温柔说道:“把它喝了,今日就不用再吃了。”
我扭过头,连连摆手道:“不吃了。”
“听话,再喝一口。”
看他如此盛情难却,我勉为其难张嘴喝下,连忙起身离开桌子,省的他再喂我吃东西。
怀煦掏出手帕轻轻替我擦了擦嘴。
怎么回事儿?怀煦近日为何表现的怪怪的?不仅对我如此热情,甚至就连穿衣打扮都开始与陆离相似,他这身黑袍站在门口,初见时我还以为是陆离回来了呢,说到陆离,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