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一路紧随其后来到一间破旧屋内,见身穿夜行衣蒙面那人停了下来,灵均上前揪住其肩膀,“小贼,你往哪跑?”
没想到这人还会些拳脚功夫,横跨一步,身形一跃,进退迅疾,最后在空中旋转落地。
灵均拔出佩剑丢给眼前的人,“你还挺有意思,我许久没和人过招了,不如比试比试,你若赢我,银子就归你。”
蒙面人睁大了眼睛盯了灵均片刻,转身打算逃跑,却被灵均以碾压优势迅速降伏,并用胳膊紧锁其喉,“还没打,你跑什么?”
屋内冲出来六七个年纪不大的孩童,口中叫嚣着:“坏人,你快松手。”有的抱着灵均的腿,有的不停拍打着,更有一孩童更是张着大嘴朝灵均一口咬了下去。
灵均不得已松开胳膊,见眼前的人趁机向前跑去,顺势伸手扯下蒙面人的面罩,竟然是个女子,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蒙面人背过身去挡着自己的脸。
灵均走上前盯着她,“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洛瑶的朋友,那个兔妖么?叫什么来着?若芙?是不是?”
若芙瞧着已暴露身份,大方的放下挡着脸的胳膊,斜眼瞪向灵均,“兔妖?那敢问仙子的真身是什么?”
灵均低着头,有些难为情,“难不成叫你兔精?听起来差不了多少?”
若芙使用法术探测一番,嗤之以鼻道:“我当仙子真身是何等了不起,不过是头灵鹿。”
灵均原是雪山中的灵鹿,因仙资过人,在千年勤奋修炼下就修得仙身,本能在上天界后当个有阶品的小仙倌,奈何灵均却是个闲不住的小仙,四处与人比试斗法,在同等阶品小仙内还真无人能敌他。
一日,灵均将目光聚在看起来年纪与自己相仿的陆离身上,不知眼前的正是太子,还嘚瑟跑上前挑衅道:“小仙,我怎么没见过你,看你年纪尚轻就能混个仙阶,想来修为不错,我们比试比试?若你输了,就拜我为师,我输了,你随便提条件,如何?”
专心看书的陆离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没兴趣。”
那时的陆离比灵均小了整整千岁,灵均仗着那时的自己比陆离略高一些,掉以轻心,不把其放在眼里,“我说你这小仙怎么这样?还有没有礼貌了?你是谁家的倒霉孩子?”
灵均苦苦痴缠多日,陆离总算开了口,“明日紫宸殿内见。”
紫宸殿?那不是太子住的地方吗?难不成这小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卫?
第二日,灵均如期而至,看到紫宸殿内好生热闹,挤满了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仙,“你们都等在这做什么呢?”
“太子殿下选随身侍卫,我们都来试试。”
下一刻,灵均看着陆离走出来,惊恐万分,恨不得当下找个缝钻进去,怎么他就是太子?
陆离提着焚羽剑走上台,“你们可以使用仙术,兵器,任何能打倒我的办法都可以,谁先来?”
这个时候的陆离已经跟着天将上战场多回,台下的小仙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
随着一个个小仙上台,使着各种兵器和仙术,但很快一个个都被陆离撂倒在地,甚至扔下台来,一时间无人再敢上台。
灵均却对此不屑一顾,心里小声嘀咕,你是太子,谁敢露出真本事,万一伤了你,有几个脑袋活命。
陆离指着台下的灵均,“你上来。”
“太子殿下,我可跟他们不一样,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灵均轻轻一跃到台上。
“如此最好。”
几番回合下来,比身形拳脚,灵均都处于下风,连陆离身都近不了就被打倒在地,凭着一翻不服输的性格又冲上前与之比起仙术,可谁成想,陆离连仙术都没使,就轻而易举将灵均扔下台,如此一番下来,灵均浑身酸疼,鼻青脸肿躺在台下,摆摆手,“不比了。”
“就他了。”陆离指着灵均对旁边的天兵说道。
“太子殿下,我认输,你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
“你输了,所以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随身侍卫。”陆离拍拍身上的灰尘走进屋内。
灵均瞬间对陆离生出几分崇拜之意,自那以后,心甘情愿跟着陆离上战场,时刻以命相护,渐渐与陆离情同手足般,甚至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一跟便是万年。
要不是若芙这一提醒,过了那么久,连灵均自己都快忘了真身是只灵鹿。
哭闹声打断回忆,灵均回过神盯着眼前的孩童,“你不是与洛瑶差不多年纪,怎么孩子都生了六个?”
若芙朝灵均翻了个白眼,“他们都是孤儿,无爹无娘。”说着抱起年纪最小的孩子,又牵起其他孩子的手走回屋内。
灵均跟着走进屋,一股发霉味扑面而来,环视四周后,不仅没有最基本的桌椅摆设,甚至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孩子们都拥挤在土坑上,被子里的棉絮也仅有薄薄一层,残缺少角的饭碗随意堆在地上。
若芙拿出钱袋扔到灵均怀中,“还给你。”
灵均将钱袋轻轻放在土坑上,转身离开,没走出几米远,若芙追了上来,“你怎么没把银子拿走?”
“那些孩子比我更需要这些银子。”
“在凡界没有银子寸步难行,你没银子要住哪?吃什么?”
灵均朝前走去,摆摆手回道:“饿了去打猎,困了就睡树上。”
若芙低头沉思一阵,小声说道:“你要是不嫌弃这里,就留在这。”
灵均停下脚步,低头一笑,后退回来走进屋内,“那我就不客气了。”
若芙只不过客气两句,没成想灵均竟然真愿意留下,这里环境那么差,想来他也忍不了几天,补充道:“你留下可以,但要帮我干活。”
“反正我也没处可去,干活就干活。”
“这里是凡界,你不能使用仙术,会吓着这些孩子的,所以你得用斧子劈柴。”
太阳照射下,灵均累的满头大汗,“若芙,有水喝么?”
“有,离这儿三里地的山上,你自己去吧。”若芙坐在屋内为孩子们缝补着破旧的衣服。
灵均挑起院内的水桶上了山,来回跑了好几趟才将院内水缸灌满,“有水了,以后你们就不用上山再打水。”
看着灵均在院内忙活一下午,若芙倒是改变一些对灵均的想法,没想到他还靠谱,孩子们也异口同声说道:“谢谢灵均哥哥。”
灵均红着脸害羞挠挠头,“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