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彦季宏盛怒之下将丰彦战荒处斩,震惊了整个丰罗王府,一时间,所有人对这个新上任的府主,都产生了一种本能的畏惧,这种畏惧感比当初丰彦战天做府主之时更为强烈。毕竟,丰彦战荒这种相对实力比较强大的旁系的最高领导人,连丰彦战天都没有选择治理,而是选择妥协,而丰彦季宏,青出于蓝胜于蓝,杀伐果断程度,更胜丰彦战天。
而丰彦季宏,在丰罗王府议事大殿上立威之后,趁热打铁,将六圣地中的最高掌权人聚在一起,宣布自己要在最大范围之内,通缉梁天。
当丰彦季宏宣布完,紫卉冷月立即报以反对的态度:“盟主,这江湖之大,随便找一处藏身的地方,容易得很,可如果要寻找一个人,可真是难如登天,想那梁天为逃避追捕,定然不会加入任何势力,只身一人飘泊江湖,而他的隐匿功夫又非同寻常,想要找到他,谈何容易?”
“不错,紫卉掌门所说,也正是我的意思。”日月神坛的日皇开口道:“盟主,恕我直言,你如今刚刚接手丰罗王府,可以说对很多的事物还不是很熟悉,如果此时分心他念,恐怕会影响丰罗王府的正常运转。如今,你相对各旁系当家人来说,你就是一个小辈,恐怕他们对你的位置都是虎视眈眈的。现在,并不是报仇的最好机会,那梁天今年才三十几岁,武功又不差,想必短时间内也死不了,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盟主不妨先潜心发展,壮大丰罗王府,乃至我们六圣地联盟的实力,稍带着打探梁天的消息,我相信,十年之内,以我们六圣地的实力,一定能打探到梁天的下落,到那时,我们既可以报仇雪恨,又壮大了自己的力量,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丰彦盟主!”日后开口道:“我夫君心直口快,还望您不要见怪,但我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还请盟主三思啊。”这月后也已经有六十岁的年纪,但却没有显老,连头发都没有白,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岁的样子,武功高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一定是用心保养所致。
日月神坛虽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相对于其他圣地而言,算是最与丰罗王府交好的了,而这一代日皇则是出了名的心直口快,但是,如果有人认为他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该说的话,他绝对不隐瞒,比谁说的都快,但不该说的话,谁都休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
“日皇,月后,本盟主明白你们的意思,也谢过你们这般替本盟主着想。”丰彦季宏虽然焦急,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他明白,日皇说话虽然不太中听,但根本所在是为了丰罗王府的根基着想,他当然不知道,丰彦季宏在大殿之上大发神威将所有人都震慑住的事情。丰彦季宏向日皇和月后的方向轻轻拱了拱手,以示感谢。日皇和月后见盟主对自己抱拳,连忙起身还礼。
“但是,请恕本盟主要辜负两位的好意了!”丰彦季宏话锋一转,“那梁天与我之仇,不共戴天,他为夺我丰罗王府至高武学秘籍七星节剑,在我父亲寝宫之中将我孩儿打成重伤,我父亲与我祖父将我孩儿带到一处隐秘之所为其疗伤,不了,天降横祸,忽然发生了不明原因的大爆炸,我父亲与我祖父双双毙命,而我的孩子,竟然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在那样剧烈的爆炸之中,连我祖父和父亲这样的高手都未能幸免于难,我那孩儿今年刚刚四岁,唯一的结果,就是被炸得粉身碎骨,这一切,都要算在那梁天的头上,我祖孙四代,有三人是因他而死,整个丰罗王府的嫡系之中,只剩下我丰彦季宏一人。我丰罗王府嫡系血脉已断,在我死之后便再无嫡系传人,迟早走向灭亡……”丰彦季宏说着,双手紧紧攥拳,眼中似要喷出火一般,“如此深仇大恨,不死不休,如何能够等待!”
祖父、父亲、儿子,全死了,断绝了香火,也间接的导致了丰罗王府的落后乃至消亡,别说十年,就是十天也等不下去,十秒都如同过了十个世纪一样漫长,虽然以现在丰彦季宏的武功修为来看,他还不能活过十个世纪。
“盟主,你冷静一点!”紫卉冷月开口道:“即使以我们六圣地的力量,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出一个人,何况是一个隐匿功夫高超的人,况且,那梁天现在也未必还在江湖之上……”
“不在江湖之上?”丰彦季宏皱起眉头,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江湖虽大,但以我们六圣地联盟的实力,想要找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安全起见,就是远离江湖……好,既然如此……哼……”丰彦季宏一声冷哼,“进军政坛!誓要将梁天找到,万剐凌迟。”
“且慢……”紫卉冷月再次打断道:“盟主,百年前,我们六圣地联盟便与政坛的神圣华夏签订了条约,我们不得派遣大规模人力去往政坛,如果我们公然去政坛找人,恐怕不合规矩……”
“难道那梁天害死我亲人之后逃往政坛,他们就不会管吗?”丰彦季宏怒道:“我听说,政坛上的规矩是最为严明的,或许我说明来意之后,他们主动帮忙找人,并且将人交给我也说不定。”
“盟主,请听我一言!”日皇起身道:“我年轻之时与政坛有过一些接触,当时我交了一位政坛的朋友,听他讲述过一些政坛上的规矩。他们所谓的规矩,叫做法律,确实一向很严明,但是若以政坛的法律看待这件事情的话,可就大不一样了。”
“怎么讲?”丰彦季宏问道。
“以梁天的所作所为,在法律上看只能算是故意伤人,罪不至死,至于你说的老盟主因他而死,这在法律上是不被承认的,另外,更重要的是,法律讲究的是证据,就是人证和物证,恐怕,你都是没有的,因此,根本不可能指望政坛帮你抓梁天。”日皇简单的讲了一下他所了解的政坛法律。
“这叫什么狗屁规矩!”丰彦季宏怒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还需要有那么多的啰嗦?”
“盟主息怒!”月后开口道:“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政坛的规矩,与我们江湖规矩有所不同,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像我们这六圣地,虽然结成了联盟,但是却也是各有各的规矩……”
“月后说的有道理!”一直没说话的韦安洛忽然插嘴道:“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为其政才是最好的,没有必要非得拧在一起!”
“这……”月后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她的话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说,江湖之上各派的规矩都不一样,更何况是与江湖格格不入的政坛,有分歧在所难免,却没想到被韦安洛曲解成这个样子。这话虽然是韦安洛所说,但众人却都听见是月后开的头,无形中是把月后推向了众矢之的。
“韦安洛,你什么意思?”日皇喝到:“你自己心怀鬼胎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把我夫人拉下水!”而后,日皇向丰彦季宏抱拳道:“请盟主明鉴,我家夫人绝没有这个意思,是韦安洛故意曲解,陷我夫人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还望盟主明察。”
“好了……”丰彦季宏一摆手,“我相信月后不会有那个意思,一直以来日月神坛都是拥护六圣地联盟的,众人皆知。只不过……”丰彦季宏忽然脸上闪过一丝杀气……
“韦安洛!”丰彦季宏一声大喝:“你是什么意思,是反叛吗?”
“哼!”韦安洛一声冷哼,毫不畏惧的迎上丰彦季宏的目光,“我说得很清楚,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执意把家仇放在第一位,将我们六圣地联盟的协同合作抛在脑后,那我也没必要拥护你了!我们各走各的路吧!”
丰彦季宏早就料到,韦安洛是注定要反叛的,随即淡淡的一笑,“你要走,我自然不会留,但你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在我父亲在世之时,你韦安洛也从来都是阳奉阴违,难道以为本盟主不知吗?你若要脱离联盟,随时可以走,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与我扯上关系!”
“果然是庶子不足与谋!”韦安洛站起身来往外就走,日皇刚想要出手阻拦,却听到丰彦季宏说道:“不必拦他,让他走!”
“哼!”韦安洛一声冷哼,“你便是拦我我也要走!临溪洞主、重剑门主,你们在这所谓的联盟之中也毫不受重视,不如与我一起离开吧!”
日皇一脸愤怒,但丰彦季宏却拉了日皇一把,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丰彦季宏也想要看看重剑门和临溪洞的意思,所以放任韦安洛的当面挖墙脚。
“丰彦盟主!”重剑门主起身抱拳道:“既然韦陀山已经退出联盟,那么所谓的六圣地联盟也就不复存在了,如此一来,与神圣华夏签订的所谓协议也就失效了,现在,盟主可以随心所欲。然而,我重剑门没有丰罗王府那么强大,不惧怕神圣华夏的报复,稍有不慎,我们就会面临灭门之难,为保祖宗基业,请恕我不能再相助,告辞了,后会有期!”
重剑门主说完,转身离去,比韦安洛走得都快,只留下丰彦季宏一脸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