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瞧见那个紫衣姑娘打开院门瞧见冬暖故与他的时候满目的震惊,司季夏客气地朝她微微垂了垂首,随之对冬暖故道:“我就不便陪姑娘进去了,就在这儿等姑娘便好。”
司季夏这话才说出口,本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乔小余这会儿更是睁大了眼一个字都吭不出,只是愣愣地看着司季夏。
“好,我不会呆太久,很快就会出来了。”冬暖故朝司季夏淡淡一笑,而后拉着惊愕不已的乔小余进了院子,且还将门关上了。
“夫人,公子他……他……”乔小余回过神来时虽然说话了,一时间却是不知该说什么该问什么才是好。
因为看公子的神情听他说的话,就好像……就好像不认得她乔小余这个人一样,不仅如此,公子好像连夫人都不认识了!因为公子竟是称呼夫人为“姑娘”而不是“阿暖”!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堂屋去说吧,在这儿说怕是他能听到。”乔小余才张张嘴,冬暖故立刻抬手轻捂住她的嘴打断了她的话,并且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冰刃兄可在家?”
乔小余连忙点了点头,冬暖故这才将手从乔小余嘴上拿开。
只听乔小余急急道:“大侠在睡觉,我这就去叫他!”
乔小余说得急急忙忙的,而后急急忙忙地先往两开间的堂屋方向跑去了。
秋风卷着些枯叶吹进巷子里来,有些寒凉。
司季夏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再轻轻吸了吸鼻子,他觉得空气里好像有些湿意,再看天色,有种快要下雨了的感觉。
秋风拂过司季夏的脚边,拂过他的身子,拂得他肩上的斗篷迎风而扬。
秋风似乎更大了些,吹得门前的那盏无字风灯摇晃不已。
司季夏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忽听得院子里传出男子怒气冲冲骂骂咧咧的怒喝声,司季夏的第一反应是想去敲门看看里边发生了什么事,看看那个姑娘可还好,不过他忍住了,因为他还不能这么多管闲事。
司季夏本是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当他听到院子里传来冬暖故一声惊呼声时,他再也不能冷静,进而抓住了门上的铜环用力敲着门。
冬暖故的那一声惊呼声不大,且还隔着一道厚厚的院墙,司季夏本不该听得到才是,可是自他听到院子里传出男子的怒吼声开始,他就极为认真地听着院门后的动静,是以他捕捉到了冬暖故的惊呼声。
“姑娘!姑娘!”司季夏用力敲着门上的铜环,声音很急,神情也很急,因为他的心很紧张,还有些不安。
这院子的主人家如此凶悍,姑娘可还好?
“铛铛铛——”铜环敲打到门木上发出的声音仿佛能响透整条巷子,司季夏更着急了,“阿暖姑娘!”
院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静得司季夏的手已经松开了铜环正打算要将这院门撞开,万一姑娘在院子里真出了什么意外,他不敢想象。
而就在这时,院门打开了,开门的不是方才那个身穿紫色裙裳的年轻女子,而是一名身穿暗绯色短褐且头发乱糟糟的年轻男子。
男子的眼神很凌厉,凌厉得就像一把刀,让人只看一眼就有心惊肉跳的感觉,感觉那把刀随时都会劈到自己身上来一样。
且还不待司季夏说上什么,他就听得开门的男子凶神恶煞地吼道:“敲什么敲!?信不信老子躲了你的手!?”
“打扰了兄台实为抱歉,在下想找方才进到兄台这院子里来的那位姑娘。”司季夏不慌不乱,很是客气有理道。
“老子这儿没人,你该滚哪儿去就赶紧滚哪儿去!”冰刃盯着一脸严肃正经的司季夏,不仅眼神冷如刀,就连声音都冷得好像刀一样。
而他的手上,就有一把刀,不是刀,是剑,他的冰刃剑,他寸不离身的利剑。
司季夏自也看到了冰刃手中的剑,他的眼神沉了又沉,还是冷静地沉声道:“在下方才亲眼瞧着那位姑娘进去了,又怎会不在里边,还请阁下让在下见到那位姑娘。”
“呵!你说她进了就是进了!?老子说没有就是没有!”冰刃嗤笑一声,“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闯进老子家里亲自找上一找不成?”
“阁下若是执意不让在下见到那位姑娘的话,在下也只好硬闯了。”司季夏眼神沉沉,脸色也变得沉沉冷冷。
他直视着冰刃的眼睛,若说冰刃的眼神冷得像一把刀,那司季夏此刻的眼神就寒得像一柄剑,已经马上就要出鞘的利剑。
这样的眼神,让冰刃以为他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五百两,但是他知道不是,因为五百两不可能不认识他。
“硬闯?”冰刃又嗤笑了一声,“就你这一阵风就能吹倒你的模样,你闯得进来?”
“闯不进也要闯,在下一定要见到那位姑娘。”司季夏知道自己不可能从眼前这个男子面前闯得进这个院子,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勇气一样。
“啧啧啧,看你这视死如归的样子,还以为你是要冲进来救你的女人一样。”冰刃边冷笑边将手握到了剑柄上。
司季夏不畏不惧,反是冷冽道:“她就是我的女人。”
司季夏说出这句话时,他愣住了,因为这句话是他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的话。
而当他说完这句不假思索的话后,他怔愣更甚。
因为他瞧见了冰刃身后那抹素青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