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想想都觉得猪雪抱着他大腿夸赞崇拜他的情形甚是让人高兴。
白水镇应该就在前边不远处了,他在迁陵小镇的时候找到了猪雪那头猪给他留下的记号,她当是也到这白水镇来了,只不知他被那弱鸡耽搁了时间,猪雪是否有在白水镇等他。
不过想想猪雪应当是不会在白水镇等他的才是,她现在可是一门心思全都拴在那个叫楼远的小白脸身上,早就忘了她还有个好师兄,该死的小白脸,待老子见着你,一定要揍得你把老子的闺女还给老子!
好像不对,他可是要把小猪雪那头愚蠢又让他操心的猪给转手的,他不该让那小白脸把闺女还给他,而是应该——
让他跪下来喊他一声“爹”!
“哈,哈哈哈——”冰刃又一次大笑出声,这突然爆发出的得意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林子里,竟是将他坐下马匹吓了一跳,突然往前狂奔。
冰刃不在意马匹如何奔跑,他始终都是稳稳坐在马鞍上,完全没有一点被颠到的模样。
不管猪雪在不在白水镇等他,到了的话他都要好好吃喝一顿再睡一觉,他这两日可是被那只傻弱鸡给折磨得满心恼意,不好好饱餐再加饱睡一顿的话,如何对得起自己。
至于猪雪,虽然蠢是蠢了一点,但也不会蠢到会出大事的地步,不然他就白养白教她了。
然冰刃万万没有想到,他养的“好”女儿,确实是真蠢了,蠢到被人逮着了还逃不掉。
冬暖故坐在司季夏身旁,看着白水镇离他们愈来愈近,她的心就愈来愈激动。
司季夏看得出她高兴,看着冬暖故那盈在眸中的笑意,心下也觉得高兴。
“阿暖心情很好。”司季夏柔柔一笑。
“嗯。”冬暖故点了点头,伸手抓起了司季夏空荡荡的右边袖管,将袖口放在手心揉搓着,笑着答道,“我有个东西在身上以做防身自保用,平安就可稍微放心些,不用时时刻刻都要顾看着我。”
司季夏微微一怔,定定看着冬暖故,而后微微垂了上眼睑,眸中温柔更浓,轻轻点了点头,“好。”
原来……阿暖这么执着的想要到白水镇走一趟,是为了他。
阿暖……总是会让他觉得温暖。
“平安你瞧,能瞧见白水镇的房子了。”忽闻冬暖故笑着扬了扬声音,与此同时还抬起抓着司季夏右边衣袖的手,指向左前方。
司季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温和着眉眼微微点了点头,“瞧见了,稍后到了镇子,阿暖先歇一会儿,吃了些东西后,才可到山上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好平安!”冬暖故转过头来在司季夏的唇上啄了一口,看着司季夏又是微怔住的模样,转身进了车厢里,“平安接下来要说今夜我们在这白水镇宿一夜,我先收拾收拾。”
“……”司季夏抬手用手背碰碰自己的唇,笑得有些赧,还有些无奈,甩了甩手中的缰绳,继续往白水镇方向去了。
冬暖故与司季夏到达白水镇时,午时已过,镇子有些安静,司季夏寻了间客栈,要了间中等房,劳店小二卸下马车再喂马,冬暖故吩咐店小二准备些简单的饭菜送到房里来,与司季夏往客房去了。
一路从南蜀国过来,除了最初那一晚在罗城住了一间七两银子一夜的昂贵客房后,往后的每一次落脚,司季夏都是挑的寻常人家开的普通客栈,开的几乎是中等房,冬暖故不曾挑剔,也不觉有何不可,是以从未说过一句什么也未问过一句什么。
然现下她心情颇好,便生了想要和司季夏玩笑的心思,是以才进了客房,她便微微歪了头问司季夏道:“平安,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嗯?”
“阿暖问便好。”司季夏朝冬暖故微微一笑,并非如之前每一次住店一样一进屋便将他的那两只黑布包裹的包袱锁进柜子里,而是将它们放到了桌上,将裹着那只长形木盒的黑布解开。
冬暖故隔着桌子坐在他对面,用手撑着下巴,微微昂着头看他,问道:“照我对平安的了解,我觉着平安是会选择住下房的人,我猜得对否?”
司季夏没想到冬暖故问的会是这样根本就不值一提的小小事,倒也不惊诧,也不尴尬,而是微微笑了笑,边解开桌上的包袱边道:“从前只有我自己的时候,的确是如此。”
“不过如今我不是自己一人,不能让阿暖跟着我将就。”司季夏说着,有些惭愧,“但是目前手头银两有限,不宜挥霍,是以还是要阿暖稍稍屈就,住中等房。”
“平安觉得我是在屈就么?”冬暖故微拧起眉心,盯着司季夏,忽然沉了眼色,似生恼意。
“不,阿暖,我并非此意。”司季夏见着冬暖故拧了眉心沉了眼神,忙解释道,“我只是……”
冬暖故看着司季夏紧张的模样,将眉心拧得更紧了,还有些难过道:“我是听出来了,平安是觉得我是个不会持家也不会如何安排好手头银两用处的人,是以平安都不让我拿银两。”
冬暖故这完全曲解了司季夏意思的话让司季夏紧张得连包袱也不解了,只一脸紧张不安又急切的模样,“阿暖,并非如此的……”
“平安不用解释,事实就是如此。”冬暖故打断司季夏的解释,见着他急得脸都红了,见着冬暖故误会,司季夏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就在司季夏正为自己让冬暖故误会难过了而心生不安时,冬暖故忽然轻轻笑出了声,眉眼弯弯,声如银铃轻响,“傻木头,逗你玩儿的,瞧把你紧张的。”
“……”
冬暖故见着司季夏愣愣,站起了身,走到了司季夏面前,抬手揉了揉他的脸颊,有些认真道:“不过,傻木头,我是不会挣钱养家了,日后这种事情可是要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