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右手擎火,掌中火焰忽高忽低,起伏有序,火焰如同呼吸一样自如,不禁让人咂舌,谁都看不出来梁浩小小年纪对于控火,竟到了如此境界。
梁有诚身为药师,组了一辈子的火,都无法像梁浩这样从容自如。
梁浩火焰高,自然不需要丹炉辅助,随着花草加入,火焰忽明忽暗间有时炙热无比,有时热的让人无法呼吸,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最后一株药材加入的同时,四周空气恢复如常。
从始至终,梁有诚都瞧得目瞪口呆,早已没有了轻蔑跟不屑,这炼制丹药的方法他还是第一次见。
“江山代有才人出,小兄弟果然深藏不露”白景森兴奋的道:“小兄弟有此能耐何须受这苦。”
白景森突然改了口风,梁浩还有些不适应,收火言道:“烦请王爷替我找套三头火针来。”
“三头火针”白景森目视梁有诚,梁有诚倒也识趣忙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针来,递了过去。
接过针来,梁浩细细打量一番,虽不如子午龙须针好用但也可以用。
子午龙须针,梁浩早已驾轻就熟,本不需要别的针,但冥皇朝或许无人识得此针,但梁有诚不可能不认识,遥想当年梁浩药斗珍医药膳堂草药门,梁有诚可是亲眼见到此针被梁浩拿走,此刻若是漏了出来定会让其生疑。
梁浩利用针灸遁行脉络,早已驾轻就熟,右手起起落落间,元祖子的身上便被布满了针,三头火针遁行线路如同阵法一般。
只见原本铁青的肤色上忽明忽暗,反复变换,那些个彩色条纹,也开始扭曲,梁浩见势手起针挥,针锋划出一道利气,如刀一般划破手腕血脉,黑血如同流水一般,梁浩见势毫不犹豫直接将脚上血脉也一举割破。
黑血如流,如泉涌动,再看元祖子身上,肤色也开始变化起来,铁青的肤色慢慢转淡,那扭曲的彩色条纹,如同毒物一般,狰狞着向膻中穴聚拢,好在梁浩事先布下针阵,任那些彩色条纹如何凶猛也无法寸进半步,只能随着血液慢慢流出元祖子体外。
膻中穴处的圆球花斑受不到四方聚来的气息,如同被困住的野兽一般,颜色闪烁不定,元祖子的身上也跟着抖动起来,嘴中哼哼唧唧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这一切瞧得旁人自是目眩神迷,梁有诚也是惊讶不已,这样的治病手法别说他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梁浩见势,手掌抵在其膻中穴处的圆球花斑,渡了两道木气,梁浩收掌,只见两道气流冲进圆球之中,不断游走,如同吞食一切的龙首,渐渐将那圆球花斑吞噬化去,梁浩还不放心又渡了一道木气,将其体内残余的黑血逼出体外,体内生机涌动,直接将手脚伤口愈合。
再瞧元祖子,浑身上下半点血色也无,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梁浩不慌不忙先将其身上的三头火针一一取下,再把刚刚炼好的丹药喂其口中,渡了一道真气助其消化。
“咳…咳”丹药炼化,元祖子肤色恢复如常,轻咳了几声,睁开眼来,模糊中见几人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有气无力的张开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师傅”邹牧见元祖子好转,压着激动的心情步到元祖子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含热泪的道:“师傅,您可算是醒了。”
元祖子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半个字。
“血竭丹?这是失传了的的血竭丹吗?”白景森虽然笃定,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上官父子顿时失色,心惊不定,均不知梁浩会如何处置他俩,离的最远不敢靠前,眼里即惊且怕。
唯独梁有诚脸色阴晴不定,如今有了梁浩,他北冥第一药师的身份怕是保不住了,只是他不知不仅是梁浩早已超越了他,还有一个叫石静秋的女子组火炼丹一样强他一筹。
梁浩点了点头道:“王爷慧眼,的确是血竭丹。”
白景森闻言自是得意,而他的得意并非是有人医好元祖子,是有人能够炼制血竭丹。
血竭丹不仅能重新造化人体血脉,还能助人突破修为,将死之人服下此丹重塑血脉,再活一世也尚未不可,相比元祖子的死活,当然是血竭丹更为重要一些,况且有了梁浩这出类拔萃的人才,元祖子又算得上什么。
“请王爷信守承诺”
白景森心中正在盘算着怎么将梁浩留在冥皇朝,闻言微微一怔如此能人谁还敢治罪不成,顺着梁浩目光望去见跪在床前的邹牧依然被绳索绑着,不觉心中懊恼,盯着上官鸿道:“还不将人放了!”
上官鸿本不在乎文王,但碍于梁浩组火之威,若是他动怒,弄不好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没了,那可得不偿失,连忙解开邹牧绳索,连连道歉。
皇都亲卫点头哈腰口中道歉,邹牧自打出生还是第一次见,一时克制不住竟哈哈大笑起来。
梁浩摇了摇头,暗道:“没心没肺的家伙”冲着文王说道:“三长老转危为安,需要静养,我们不可久留。”
白景森点头称是,带着所有人出了还阳阁,冲着上官父子道:“这里没二位什么事了,还不快滚。”
起先还嚣张的上官鸿,闻言连大气也不敢喘,带着儿子灰溜溜便即去了。
邹牧一出来便见到了白雪,二人腻在一块,白景森如同没见一般,笑着说道:“小兄弟立下奇功,本王也无馈赠,四长老即以死了,不如你就留下来当个长老好了。”
梁浩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梁有诚,笑道:“说来不巧,半个多月前我奉家师之命,查询南域丢失上供物品之事,现今还没有什么眉目,师妹还在南域等我回话,恕我不能久留。”
梁有诚闻言一愣,心道:“原来这叫潇雨的跟龙行阁阁主还有如此瓜葛,这小子都这般厉害,那所谓的师尊又是何许人物,怪不得当初那姓石的丫头有恃无恐了。”梁有诚心下笃定,看来日后对龙行阁该当礼敬一些,言道:“龙行阁阁主竟是潇兄弟的师妹,恕梁某先前不知,既然和小兄弟有此关系,日后我万寿山必定辅佐其右。”
“那我替师尊先行谢过梁大师了”梁浩嘴上说着,心中却在偷乐。
小小伎俩就把堂堂珍医药膳堂堂主搞得害怕了,他岂能不乐,若是梁有诚知道潇雨就是他视为废材的梁浩,他岂不是要疯了。
“哦,二位还有如此关系”白景森眉头微皱,又道:“贡品被劫理应是南域跟冥皇朝的事,这件事情就交给本王办了,小兄弟千金之体万不可涉足险地。”
“对、对、对,文王所言极是,待我回去便亲自前往龙行阁向阁主解除约定便是。”
白景森的言外之意,梁有诚的随声附和,不过是想将他留冥皇朝罢了,梁浩岂会听不明白。
“王爷好意,潇某本应却之不恭,但家师有……”
“文王就喜欢难为别人”一人声音远远传来,打断了梁浩话语。
几人遁声望去,两人并肩而来,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紧隔一日再次映入梁浩眼中,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梁万胜,见他径直向自己而来,梁浩更是激动不已,刚想张口,却见梁万胜躬身说道:“不知父亲大人何时来的冥皇朝?”
梁浩冲到口中的父亲硬生生咽回肚中,虽然倍感失落,但梁浩知道他此刻是潇雨不是梁浩。
虽只是一瞬,那眼神之中的异样仍然被白景森察觉。
“来…来…来,大哥为你引荐。”白景森拉着梁浩步到梁万胜身前,道:“这位是南域盟主梁万胜。”
“这位是东域盟主巫颜羽。”
指着梁浩又道::“这是小友潇雨。,”
“多谢二位前辈日前相救之恩。”梁浩不敢口称大哥,要知道梁万胜可是他爹,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叫他大哥啊。
梁万胜瞧着梁浩,点了点头,冷冰冰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情感,和那夜指点梁浩的梁万胜完全不是一个人。
梁浩不由一愣,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哟,我说老白,平辈没见你交几个,怎么偏喜欢和娃娃称兄道弟”巫颜羽调笑着道。
那夜匆忙,梁浩未曾细瞧,此刻他有意不看梁万胜,便细细打量起来。见巫颜羽身材魁伟,三十几岁年纪,身穿银紫色长衫,浓眉大眼,一张大脸之上披着一头棕色短发,笑闹之间,一双眼极有威势。
梁浩目不斜视盯着巫颜羽,却不知他生性好斗,如此直视他便是一种挑衅,心中大为不爽。
梁浩眼神犀利有洞察一万物之念,巫颜羽心头一热,这明明是在挑战他,异念顿生,哈哈笑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两日不见功力见长啊!”说着气势便长三分,如山如岳向梁浩压来。
梁万胜心中一顿,只听白景森道:“我说这都几年了,你的脾气就不能小一点。”
巫颜羽闻言气势不消反涨,梁浩顿觉呼吸困难想要后退也是不能,梁浩奇怪以往他不论受到什么危机,五气都会自生护主,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殊不知这无形的压力是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高手姿态,不是任何功法可以媲美的,而是注入对手心里的一个念头,让对手心生恐惧,以此达到不战而胜的手段,却不会有任何伤亡,所以白景森并出手未阻拦。
“气游、百骸、劲意、心田,心与意合,意与身合,身与力合,力与气合,心归苍海意成风,气走丹田命穴空。乾坤自转虚阴实,万力气化有息存,心动、气动、意动、身动此为四合四动。”梁万胜口中念道。
梁浩虽是诧异,但此刻他无心他想,如同顿悟一般,默念金刚铸龙身口诀。
这是金刚铸龙身的口诀,梁有诚岂会不知道,梁万胜此刻无端念出,他不免有些惊诧。
再见梁浩气势丰长不休。
“梁万胜,这小鬼是你什么人,你竟出口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