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做床,天当被,这一觉梁浩睡得很沉,无思无梦睡得极是安稳,那舒适的感觉像是睡在娘亲怀里一般亲切。
这极寒之地谁人能睡?别说梁浩了,就是身6怀‘皓天劲’的梁万胜也不敢多呆。
业火锻身’之后,体内便存‘虚无业火’,此火既能炼丹,又是打斗时的不二杀招。
此水极寒无虚,业火极烈有形,寒热交替冲击抵消‘业火锻身’突破。
梁浩本活不了,因水重获新生,二者无形中达成某种共识,火的力量是泯灭,水的力量是生机。
到不是说梁浩从此天下无敌,而是这水已经当梁浩是自己的一部分,自然不会伤害他。
‘虚无业火’尤念而生,存于丹田,永固真身,不受反噬,就是将梁浩脱光了扔进冰窖里他也不会觉得冷,这种冷与冰的冷完全是两码事。
‘烈火焚心决’初成此后会自行运转,不用梁浩昨夜那般刻意为之。
越是在极寒之地,‘烈火焚心决’运转越快,不但无害反而加快修行速度,但这里的水对于梁浩已经没有寒意了。
这一切梁浩自然不知,要不也不会睡在这里。
“哥,你来呀,这里好好玩儿呀。你看那边的雾气彩虹多美!”声音清丽脱俗,娇柔可爱,一小女孩儿,右手拉着薛青鸿的袖子,左手指着东南方向的彩虹说道。
“我都说了别碰,你听不见吗?”声音大有指责之意。
这小女孩名叫薛青宁仅仅只有四岁,薛青鸿大她整整五岁。
自从薛青鸿母亲去世,爹爹薛剑就取了二娘,这个小他五岁的妹妹自是二娘所生。
薛青鸿一直记恨二娘,他斗不过一个大人,所以常常把怨气撒在薛青宁身上,虽然不会大她,但言语之上时常尖酸刻薄,冷言冷语。
薛青宁小嘴一憋,显得很不高兴,刚刚抛出去的兴奋也被冷冷打了回来,一扭头索性不理薛青鸿了。
“薛大公子来得够早啊,不知今天玩儿什么?”远处一小胖墩儿领着五人向这边走来,那男孩粗声粗气完全不像是个十岁的孩子。
“我当是谁乱叫,原来是五祖家的大公子。”薛青鸿双目一撇,极为不屑。
来人正是梁万林的五个儿子,那说话的胖墩儿就是长子梁道博,老二梁道通,老三梁道安,老四梁道林和老五梁道城。
“五祖哥哥”薛青宁道。
梁道博看也不看薛家兄妹笑也不笑的道:“好好体验这最后的时光吧,听说了这里已经是梁浩的了。”
“什么?”薛青鸿有些不敢相信,很是惊讶。
“薛家不过一支外族,不知道也罢。”梁道安冷冷的道。
原来昨天梁浩一离开,梁万胜便下书通知个个直系亲属‘清风阁’日后归梁浩所有,三日后外人不得擅自进入。
今天正好是五祖兄弟,和薛家兄妹来此的日子。
“梁道安,你是在故意找揍嘛。”薛青鸿怒目而视,梁道安离他很近,却不动手,他知道对方五个人自己肯定打不过,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拖后腿的妹妹。
薄雾萦绕,梁浩躺在那里不知睡了多久,待一睁眼周遭景物已然让他大惊失色。
昨夜种种,恍如梦中一般,远处的岸边积水尚未融化干净,水面上散发出的寒气与空气结合形成一缕薄雾飘向天空。
溪水潺潺声音清澈入心,这里的一切亲近又熟悉,梁浩闭上双目,雾色山川,瀑布流水,晶石鹅卵,那些看得到的,看不到的,无不历历在目。
那流动的水像是在跟他打招呼一般。
梁浩不由自主的跳进水里,水位刚刚过腰,他便蹲下身子,感应着水里的温暖,如此暖流从身上流过,“舒服”这种舒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亲切自在如同自身的血液一般。
那一块块突出的鹅卵石踩在脚底,光滑如斯……
正感受着美好,远处几人的对话突然钻进他的耳里,刺耳无比。
梁浩站起身来看着垂直而下的瀑布,他再次入神岸上几人的对话再也打扰不到他了。
“我们可没有时间和你吵”梁道通看着薛青鸿道:“这里你没能耐,我也没能耐,有能耐的在那。”
梁道通自从得知消息,梁浩将这院子收入怀中他年纪虽小,却知道权利的有多重要。
薛青鸿转过身,顺着梁道通的目光瞧去见梁浩衣衫不整的立在那里,明显小了许多。
他不免大惊失色,这水有多凉他岂会不知。“一个疯子而已”,薛青鸿顾装镇定的回过身看着梁道安嘲笑道,他不敢欺负五个,一个小小的梁浩他有何所惧。
梁浩站在溪水里赤裸的脚丫拨弄着石上的青苔,一时间乐不思蜀,瞧也不瞧不远处岸上的几人。
冬风吹来,一丝寒意席卷而来,五祖兄弟和薛家兄妹都打了几寒噤,尤其是薛青宁。
此地溪水冰冷侧骨,周围空气也照别处凉上许多,他们不好奇也不想知道梁浩为什么不怕冷,反而分分骂梁浩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一个十足疯子。
梁浩充耳不闻,天气虽冷他到觉得心中无比清澈,脚下的水如温泉一般滋养着梁浩双脚,一股股暖流从涌泉穴钻入,源源不断涌向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一时间身心收益无伦。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按摩自己,那舒爽的感觉快意无比。
“这小子还不是仗着二叔是族长,才能霸占此地”梁道博也不避讳,故意高声叫道。
众人闻言纷纷瞅向站在水里的梁浩,心中都有不甘,尤其是梁道通,梁道安和薛青鸿。
此地原是公用的地方,每月都会轮上一批孩童在此玩耍。
他们年纪小只顾得上玩耍,自然不去体会这院子里的奥秘。
他们都是家里的天骄之子宝贝之多,去过奢华的地方也不在少数,此地古朴简陋他们新生厌恶,好不容易有一处本可戏耍的溪流,却常年冰冷刺骨让人难以落足触碰,此地一时间到成了部分孩童的人间地狱,他们自不愿前来,却没有办法。
此处如若长辈们拿走也就罢了,可竟被梁浩夺去,梁道博自然反感。
“我瞧也是,竟让一个傻子占了此地。”薛青鸿愤然道。
来的七个孩子里除了梁道城和薛青宁和梁浩是同岁,剩下的五个人都比梁浩年长几岁,梁道博更是大了梁浩整整六岁,明年便能入千窟山文堂学文了。
“碧水清泉石上流,苔痕草色有人修。横风又起多情数,乱把胡波吹画楼。”梁浩乐得自在逍遥,对于他们的话充耳不闻,自言自语的道。
“哥哥”薛青宁拉着薛青鸿的袖口道:“你不该这么说表哥的。”
薛青鸿看着妹妹拉着自己刚买的紫芸衣,双眼一瞪狠狠将袖子抽了回来。
薛青宁年纪小,又是女孩儿身子本身就轻,哪经得起这么一拽,身子不受控制向前载倒。
梁道林站在那里见薛青宁栽了过来,顺势一推。
“呜、呜、呜你们欺负人。”薛青宁跌坐在地哭的很凶。
“是你自己活该”薛青鸿双目狠厉,完全不顾兄妹之情的道:“这紫芸衣岂是……”
“你”字尚未出口,薛青鸿后腰受力吃痛,一股大力让他的身子难以站稳,向前栽了几步才勉强站住,一回头见梁浩双足赤裸站在那里,双脚之上布满泥巴,显然刚刚是被梁浩踹了一脚,但这力气之大绝不像是从四岁孩童身上该有的力气。
本来大哭的薛青宁,见到表哥一身薄衣已经湿透,笑嘻嘻的矗在那里,顿时吓得不再哭了。
面对梁浩突然长高的身子五祖兄弟和薛青鸿并不在意,在意的是梁浩刚刚明明还在水里,为何一晃之下便到了薛青鸿身后。
“一件破衣服,有什么碰不得。”不待薛青鸿说话,梁浩抢着说道。
这紫芸衣通经御寒,价值连城,薛青鸿一直爱不释手,就是睡觉也要穿着,此刻被满是泥巴的脚丫子玷污,他怒气难平,二话不说举起拳头照着梁浩便打了过去。
梁浩不及细想伸出手掌去挡,拳掌相交一股大力致梁浩掌中传来,薛青鸿手臂顿感燥热,竟使不出半分力气。
梁浩虽是害怕,但他很是镇定,不待薛青鸿反应一拳打在薛青鸿肚子上。
薛青鸿吃痛倒地不起。
这样的差距,到让人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薛青鸿大了梁浩五岁,力气自然比一个毛孩儿强上许多。但梁浩竟能一手接住薛青鸿奋力的一拳,反而一击将薛青鸿打趴在地。
看着躺在地上的薛青鸿,几个人都惊讶不以,包括梁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气力。
一时间底气十足,纵身飞脚将愣在那里的梁道林踹倒在地道:“就会欺负女孩子,来来来欺负欺负我。”说着挑逗一般的看向梁道博,梁道通和梁道安,这三个人刚刚可没少嘲讽自己。
三人见弟弟梁道林被打伤在地,一个个再也控制不住,也不管什么是非对错,一起冲了过来。
不止梁道博年长高大,梁道通八岁,梁道安七岁身材都叫梁浩为高。
站在梁浩身前倒犹如山峰一般。三人不由分说立刻扑向梁浩,想要一把将梁浩制服。
可事与愿违,梁浩身子一顿朝着几人中间的缝系便遁了过去。
梁浩一时间速度极快,穿梭在三人中间,一会儿脚踢梁道博,一会儿拳打梁道通,一会儿又掌拍梁道安,完全不将三人放在眼里。
三个人被打的晕头转向,竟连梁浩的衣角也碰不到。
一时间梁浩打得过瘾,踢了三十多脚,拳掌也不记得打了多少下,疼得三人欲哭无泪。
扶起倒在地上的梁道林便跑了,一旁的梁道城和薛青宁瞧得傻了,两人都目瞪口呆,梁浩转过身看着两人。
梁道城看着梁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向远处跑去。
梁浩不明所以,瞧向薛青宁。
梁浩经过‘业火锻身’无论是身高,速度,眼力,听力,都已达到了一定境界。
母亲一直教育他保护表妹,见薛青宁被欺负他再也镇定不住,身子一晃一脚便到了近前。
“咳,咳……”薛青鸿咳嗦的站起身来,看着早已不见身影的五祖兄弟,心中暗骂一通,对着梁浩道:“你小子给我记着,日后我定加倍偿还。”又恶狠狠的瞪了薛青宁一眼,捂着肚子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