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少白年纪比穆流年还要大,如今虽然是功成名就,却是始终不曾娶妻生子。
因为他本就是一介孤儿,所以,他的婚事,自己不上心,别人自然也就不操心了。
如果不是因为何少白是他的人,他也不会对辽城的军务了如指掌,更不会得知,那位徐统领,从一开始,就是丁墨先的人。
穆流年一来到了辽城,这头一个要收拾的人自然就是丁墨先。
而要将这个人不着痕迹地除掉,除了那日要先将他的外在的宝贝们给劫走,还得想法子,断了他的左膀右臂。
徐统领此人,身在军营,却是听命于一介文臣,既然如此,不留也罢。
次日,那位徐统领便被革除了军籍,不仅仅是身上所有的职位被革除,甚至是连府中的一些东西,也被军营来人收走了。
比如说一些佩刀佩剑,还有一些只有将士方可穿的铠甲等等。
如此一来,徐统领,可就是彻彻底底地回不去了。
而穆流年,就是要看看,没有了这一切的这位徐统领,还能再弄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没有了军中地位的这位徐统领,还能不能得到了丁墨先的看重?
如果是仍然被他给捧着,那么,就足以说明了,徐统领在辽城的势力和威望,绝对不止是现在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
辽城的水有多深,他还真是想着好好试一试。
“浅浅,这是在给我做新衣裳?”穆流年远远地就看到了浅夏在凉亭里头正做着针线,嘴角抑制不住地就要往上翘。
“你的不是前日才刚做好?这是给我三哥的。三哥不喜欢有丫头伺候,又一直没有一个贴心的人跟着,所以,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多帮着一些了。”
穆流年一听,脸就黑了。
“他不会自己做么?”
一句话,浅夏差点儿没将手中的针给扔了去,看他的眼神,也是怪异了三分。
“你脑子没毛病吧?三哥是男的,如何能自己做?”
“那他之前那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难不成,一直都是光着身子,不穿衣裳的?”
一旁的三七和妖月忍不住了,直接就是捂嘴偷笑了。
“元初,你怎么说话呢?”
穆流年也意识到那是浅浅的三哥,不能这样儿说的,实在是有些过了。
“他之前穿衣都是谁给做的?这次怎么就劳你动手了?你的身子才恢复了多长时间了?你就不怕再累着了?”
“我没事。三哥之前的衣裳,都是府里的人做的,现在他在这里,二哥因为二嫂不在,所以府上的几个丫头也都被他给打发了,只有几名婆子在,哪能再帮着三哥做衣裳?”
穆流年一时有些气闷,再看了看偷笑的三七,“那她呢?她不是也会做这个?让她做!”
三七一愣,立马就不敢再笑了,她倒的确是会针线,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做针线的次数可真是越来越少了,哪里还敢给三公子做衣裳?
就她那手艺,怕是做给自己穿,自己都觉得太丢脸了!
“行了,不就是件儿衣裳,你这么较真儿做什么?”
“不是我较真儿,浅浅,你,算了。”穆流年一看到了浅夏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便立马止了声,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怕她就要真的生气了。
“浅浅,那个丁夫人来过没有?”
“来过一次,我只是陪她坐了一会儿,便寻了个由头将她打发了。”
说着,浅夏的眸子一亮,“对了,她来的时候,可是带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呢。那个大的叫什么来着?名字我没记住,不过那一双丹凤眼,倒是真生的好看。可惜了,那****不在,不然,定然是让你见识见识。”
穆流年的嘴一撇,“得了吧!我只要是一想到她姓丁,就算是生成了天仙美人儿,我看着也是如同那外头的乞丐难民。”
浅夏一挑眉,“这么说,如果不姓丁,你就能多看几眼了?”
穆流年表情一滞,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抱拳作揖道,“浅浅,我刚刚说错话了,你呢,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小的计较了,成吗?”
浅夏被他的这番模样儿逗得一乐,再低头继续做着针线,不再理他。
“你呀,我告诉你,你以后若是再敢拿二哥三哥的事儿来跟我说,我自然也有我的法子来对付你。别总是那样小心眼儿,再被哥哥们笑话。”
穆流年无语了。
敢情这是为她的哥哥报仇呢?
自己就算是吃吃醋的权利也没有了?这也太蛮横了吧?
穆流年是敢怒不敢言呐,想想现在还好,若是他们的宝贝儿子这会儿也在这儿,估计,他这个做夫君的,就更没有地位了。
虽然浅夏与儿子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那母子间天生的特殊血脉,就是让人嫉妒得发狂。
穆流年还记得,浅夏搬到了小竹楼的第二日,那个浑小子,就整天只知道往屋里跑。
因为当时浅夏的身子有些弱,基本上是不能下床的,所以,儿子就一个劲儿地伸手往竹楼的方向指,进去之后,就往床上爬。
一直爬到了浅夏的身边,直接就往她的怀里蹭。
穆流年当时就站在了床边儿,当真是恨得牙根儿痒痒。
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了浅夏的身子太弱,他也早就上前将人给抱住了。偏偏那些个族老们,防自己防的就跟恶狼似的,偏偏不阻止那浑小子接近浅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