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光亮,这才抬起头来,突然,就单膝跪地,“之前,是末将不明是非,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责罚。”
“好了,本将不是赏了你二十军棍,起来吧。”
楚行倒是听话地起来了,可是也不敢坐,总觉得眼前的这位年轻公子身上的气势,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有时候,让他感觉与何将军,还真是有几分的相似。
“你是之前何将军重用的人,本将自然也会重用。实不相瞒,本将与何将军,之前还是有些交情的。正如夫人刚刚所言,至少,我们不是敌人。”
“将军所言是真?”
“自然!本将没事儿骗你做什么?好玩儿么?”
楚行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是,末将跟随何将军也有四五年了,并不曾见过穆将军,所以才会。”
“很正常,我与何将军,是幼时之交。我们还曾一起在雪地里打过雪仗呢。说来,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倒还真是有些挂念了。”
“难怪,刚刚末将能从您的身边感觉到与何将军相似的气势呢。”
穆流年愣了一下,随后再次一笑,“你这感觉倒是灵敏。不过,身为将军,这身上的气势,应当也都是差不太多的。而且,我知道何将军之前是皇室的暗卫出身,而我也曾修习武术,有些相似,也是正常。”
“原来如此。”楚行再次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他虽然是力气大,可是并没有真正地学习过武艺,现在会的这一切,都是参军之后,才在军营里头学的。
“你来,就只是为了跟本将说这个?”
楚行愣了一下,立马道,“不是。那个,丁刺史请我去他府上参加宴会,不过,因为这次徐统领受伤了,所以,想要推迟一下。”
“嗯,那就去。也好看看他们两人想要玩儿些什么花样儿。楚行,我说过了,你是何少白看重的,我自然也是会重用你,不为别的,就为以后哪日何少白再回来了,你仍然是他的一条臂膀。”
这话说得楚行的心底里头暖烘烘的,“好!但凭将军吩咐。”
“楚行,你一会儿从我府上离开,记得要表现得气冲冲的,如果嘴上还能骂骂咧咧的,自然是最好了。我相信,你来云府的消息,丁墨先定然已经知道了。”
楚行的眼珠子一转,“我明白了。将军放心,这等事,俺自然是能办好了。只是,若是那日丁刺史和徐统领,再说一些对将军不利的计划呢?”
浅夏轻笑,“楚副将,将军为何让你去呢?”
是呀,为何让他去呢?楚行也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回过味儿来了,不就是为了让他去将他们的计划给套出来吗?
“是,末将明白了。刚刚也是一时疏忽了。”
“楚副将,届时,还是要将自己的脾气忍一忍,再将自己的嘴巴闭紧些。特别是酒后?”
浅夏的担忧,不无道理,万一他再酒后失言,那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世子妃请放心,末将的酒量大着呢,两个徐统领也不是末将的对手。”
浅夏抿唇一笑,不再说话,她担心的可不仅仅是酒量的问题。
一旁的云若谷回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再冲她点点头,意思很明显,丁府里头,也是有他布进去的眼线的。
“好了,若是无事,你就先回吧,在你去参加丁府的宴会之前,哪里也不要去,更不要再来云府了。军营那边,我会找人代替你来练兵,你只要是在府里头发发牢骚,或者是没事儿的时候,去找徐统领,大吐苦水就成了。”
“是,将军,末将明白。”
送走了楚行,云若谷去找云若奇继续商议有关劫财和劫粮的事了,而浅夏则是十分严肃地看向了穆流年。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平时可都是舍不得这样看我的?”穆流年有些戏谑道。
浅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说说吧,你跟那个何少白是怎么回事?”
穆流年的唇角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就摇头苦笑道,“就知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你。”
“那你还不赶紧说?何少白是你的人?”
“呃,浅浅,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可好?”穆流年似乎是有些为难。
“怎么?难道说,何少白与你不是一路人?”
看到她揪着这个话题不放,穆流年就知道,自己若是不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今天晚上也就别想睡了。
“好吧,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也曾在皇室暗卫里头混过几天?”
浅夏一听就吓住了,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身为长平王府的世子,明明就是在府里扮演着一个药罐子的角色,可是本人竟然是跑去了皇室暗卫?
这不是找死的节奏么?
“你先别急!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我当时,是冒用了别人的脸混进去的。无非也就是想要探听一些皇室的隐秘而已。哪知道,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被严格地训练了些日子,还真是昏天黑地的。”
“活该!”浅夏瞪了他好半晌儿,最好才吐出这么两个字来。谁让他充胆儿大了?
“不过,这倒是也让我对于皇室暗卫有了一个很深的了解,至少,不仅仅知道他们擅长什么,也大概弄明白了,这些暗卫身上的弱点。”
浅夏眯眼看了他一会儿,“穆流年,我问的是何少白!”
这天晚上,穆流年虽然也是正常的上了床,可是浅夏却失眠了。
不仅仅是她失眠了,甚至是还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拉着穆流年,不停地问着有关何少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