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长风不明白,听公子这意思,难道皇上本来的命数,不是真命天子么?那如果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会登得上皇位?
“我让你盯着辽城的动静,现在如何了?”
“回公子,辽城那边目前来看没有什么不妥。另外,那位神秘的金面将军,也并不是每日都去军营。倒是大多数时候,停留在了他自己的府邸内。”
“辽城可是通往梁城的必经之路,金面将军?呵,何少白年纪轻轻,如今就能有这等的本能,统率二十万大军,四皇子的人,不会就此罢手的。再怎么说,这个兵权,这个地位,也都是先皇给的。只要是赵爽的手上还留有先皇的密旨,那么,就一定会去找他。”
“回公子,可是如今新皇都登基半年了,也不曾见赵爽派人去辽城。而且,现在四皇子生死未卜,皇上又下了全国通告,声明四皇子病逝,而且已葬入了皇陵,您觉得,赵大人的手上,果然还留有密旨吗?”
“先皇是什么样儿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留一手?只是可惜了皇上太过自负,自以为凭借着赵家一个送入宫的女儿,就能钳制住赵家,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公子,您的意思是说,赵大人或许知道四皇子的下落?”
这一次,桑丘子睿没有再说话,反倒是挑了一下眉峰,视线落在了那块红得有些像胭脂一样的血玉,伸手将其取出,慢慢地摩娑着。
“梁城可有什么动静?”
“回公子,梁城一切都很正常。如今,皇上后宫之中,宠爱刘妃和方妃略多一些。不过,如今赵妃才刚刚诊出了有孕,只怕,赵大人,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完全地放弃了四皇子。”
桑丘子睿摇摇头,“没有这么简单。”
如今已是腊月,这山下不比山上,隔着窗子,就能听到了外头的寒风呼啸,似乎那凛冽的寒风,就能将人的骨头都给吹得冻住一样。
桑丘子睿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血玉,眉心一点一点地收紧,眸底,似乎是有纠结、挣扎,极其复杂。
一旁的长风,则是心内微惊,这样的主子,他从未见过。
在他的印象中,公子一直都是运筹帷握,任何人,任何事,从来就没有能逃得过他的算计!
可是现在,看到了公子有些焦虑的样子,看来,桑丘家,应该是有大麻烦了。半年前,云浅夏身中巫术之时,也不曾见他如此焦虑,难不成,桑丘家的事情,要远比这个更棘手?
长风跟随了公子多年,公子是什么人什么性子,他自然是了解得非常多。
公子喜欢云浅夏,他的命定之人就是云浅夏,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他不能理解的是,当初公子明明有机会将云浅夏抢过来,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公子明明就是为了她茶饭不思,可是为何向来处事十分冷静果断的公子,在对待云浅夏的问题上,总是十分地犹豫呢?
在长风看来,桑丘子睿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女人若是有机会,却不选择嫁给他,那才是瞎了眼,一辈子后悔去吧!
可是如今公子为了一个云浅夏,茶饭不思,夜不安寝,甚至是还故意在安阳城摆出了那样的架势。
而这个云浅夏,反倒一直是对他们公子不待见!
他们公子这么好的男人,云浅夏都看不到,真不明白,那个穆流年有什么好的?学识、武功、权谋,他们公子,哪一样不是最好的?
“找人盯着何少白,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一丁点儿的岔子。”
“是,公子。”
何少白,辽城神秘的金面将军,年纪不祥,出身不祥,只知道之前是皇上身边的侍卫,之后,偶然间随林少康出征后立下大功,之后,便又被皇上给调回了宫里。
皇上亲自考校了其一番后,命其驻守边关。
两年后,何少白一次大战中受了轻伤,面部容貌被毁,皇上体恤其为国之忠心,故而,亲自下令,命工部精心打造了一顶金色半遮面的面具,以供其佩戴。
自此之后,何少白但凡是出府入军,必然是要戴上这面象征着他的功勋,和皇上对其恩宠的面具。
何少白驻守辽城,已非一日两日。多年来,辽城这里,也是安然无虞。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辽城与千雪国相邻,而近些年来,千雪国一直也是趋于和平,偶尔有些小的摩擦,倒也不必大动干戈。
而先皇将何少白驻守在这里,其目的就是让其将这一带的边防整治平顺,另外,之前辽城一带的匪患猖獗,而何少白年轻气盛,由他来解决这样的问题,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而先皇的眼光也果然独到,何少白到了辽城之后,通过自己一系列的大动作,不肖两年,便将这里治理得井井有条。
早先辽城驻军的士气低迷,每日在军中训练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时辰。更甚至于,军中酗酒成风,说是十万大军,可真要是上了战场,只怕连一万人的战斗力也不一定有。
这也正是先皇由此来磨砺何少白的一个机会。之前,这里的将军,则是直接就被先皇给下令杀了。
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那位将军实在是有些不像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何少白一点儿压力,若是做不好,那么,他的下场,又能好到哪儿去?
好在何少白没有让先皇失望,短短几年,给紫夜的安稳,提供了极大的保证。
因为何少白无亲无故,据闻原是一名战后的孤儿,具体是谁家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在其幼时,便进入了专门为皇上挑选暗卫的阵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