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脸色冷肃地看他,“这么说,我们的人被她发现了?”
无心摇摇头,“这不可能!”
青龙沉默了一下,看向穆流年,“回公子,这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我们的人被她,或者是她身边的人发现了,所以才会调虎离山。其二,便是对方行事谨慎,担心会有人跟踪她,所以才会想到了这样的法子。”
穆流年深吸了一口气,明显地感觉到了这件事情显然没有这样简单,“有没有查到皇甫定涛的踪迹?他的人在哪儿?”
“回公子,在京城并未发现有皇甫定涛的人。您是怀疑卢浅笑背后的人,会是他?”
青龙说完,又有些不赞同地摇摇头,“皇甫定涛离开紫夜已有几个月了,不应该是他吧?”
穆流年手指在桌上轻轻地叩击着,寂静的书房里,这样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卢浅笑与浅浅不睦,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之前想方设法地让许幼婷来接近我,一方面可能是她背后主子的意思,另一方面,如果事成,那么浅浅自然是会不顺心。”
穆流年慢慢地说着,语速极慢,似乎是想在里面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
“去查!查那家首饰铺子,卢浅笑既然是在那里跟丢的,那么,那家铺子定然也有问题。”
“回公子,属下已经留了人在那里盯着了。”
“朱雀,着人去查那间铺子的主人是谁?掌柜的,包括小二等等全都查清楚。还有如果查到了它的主子,将他主子的一干人脉也都查清楚。我就不信,会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是,公子。”朱雀领命后,便直接出去,消息这一类,可一直都是她的强项,绝对不能再让主子失望了。
“青龙,关于秘术师,你了解多少?”
青龙一愣,不明白主子刚刚还在说着卢浅笑的事儿,怎么一下子就跳跃到了秘术师上头?主子的思维,他是真心跟不上。
无心也微有些讶异,难不成这位卢浅笑也是位秘术师?不过,像是秘术师这样高大上的职业,怎么他们一下子就碰上了好几个?
不是说四国加起来,也不过才那么十几个吗?他们遇上的,就有差不多十个了!
“回公子,属下对秘术师了解不多。不过,听闻四国间真正的秘术师也不过才有十余个。当然,民间倒是有不少打着秘术师幌子的骗子。”
穆流年地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是透过了硬实的墙壁,看到了外面浓郁的夜色。
青龙与无心相视一眼,见主子再度陷入了沉默,心知主子定然是遇到了烦心事了,只是,少主母有了身孕,如今也总算是知道了与赵氏牵头的人是卢浅笑,按说公子应该高兴才是。
怎么反倒是愁眉不展呢?
穆流年的态度总算是发生了转变,浅夏感觉得到他对自己欺瞒他的事,已经不再计较,心中一舒坦,不再担忧此事了,可是麻烦却来了。
几乎是大部分孕妇都会有的孕吐,出现在了她的身上,却是格外地严重了。
浅夏不仅仅是吐地厉害,而且还有些轻微的厌食。
不是闻不得油烟味儿,而是只要看见食物,就会有了饱腹感,若是强逼着她吃,她反倒是呕吐不止了。
除了一些水果,她还能勉强下咽,连清粥一次也只能喝一小碗,再多了,就会全都吐了。
这样的反应,自然是愁坏了长平王妃,又是请了有经验的嬷嬷来照顾,又是让云长安想法子帮着看看能不能用些药。总是这样不吃东西,而且还吐个不停,这哪里能受得了?
因为浅夏的特殊反应,怀孕将近两个月,人不仅没胖,反倒是清减了不少。
穆流年看着也着急,可是也是一点儿办法没有。但凡是能想的法子他都想了,只要是能让她顺利地吃些东西,让他做什么都成!
眼瞅着浅夏的脸色越来越黄,人也越来越没有精神,急得穆流年险些将云长安给吊起来了。
“你倒是想想办法呀!到底能不能给她用些药,让她不再这么吐下去了?就算是止不了吐,总能想办法让她吃些东西吧?”
云长安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他是大夫不假,可是不代表了他连这种事儿也能治吧?
他又没有怀过孩子,对这种事情又怎么会有经验?
可是看到了自家母亲也看向他埋怨的眼神,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行了行了,你别急!我再想想办法。”
云氏和程氏看着浅夏又吐个不停,真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我生了两个孩子,怀哪个的时候也不像她这样呀!这可怎么成?总是吐,却又吃不下东西。大嫂,你之前不是说有可以止吐的偏方吗?”
云氏也着急,无奈道,“都试过了,不管用。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怀了个什么性子的主儿,这么能折腾。”
长平王妃直接就在浅夏身边安排了四个嬷嬷,可是谁对于现在浅夏的情形,也是束手无策。向来好性子的王妃,这一回也是有了要骂人的冲动了。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世子妃总是这样,莫说是她腹中的孩子了,就是她自己也受不住呀?”长平王妃冲着底下的四个嬷嬷就喊了起来。
四位嬷嬷是连大气儿也不敢出,没伺候好主子,的确是她们无能。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想办法?还等着本妃教你们怎么做吗?”
青姑姑一瞧,连忙劝道,“王妃您先别急,消消气儿。现在世子妃不舒服,您这样发火儿,只怕是会让世子妃更有压力,反倒是不妙。”
长平王妃一听,连忙隔了珠帘就往里瞧了一眼,见浅夏已经躺下了,这才伸手拍了拍胸口,“唉!我也是急糊涂了。流年呢?这孩子怎么连个人影儿也看不见了?”
“回王妃,世子说他亲自下厨去试试。”
云氏和程氏相视一眼,看到穆流年对自家浅夏这样上心,也就放心多了。
半个时辰之后,穆流年端了一碗粥过来,只是那粥的颜色竟然是浅绿色的,几人看了一眼,心里头有些打鼓,他做的这东西,果真能吃吗?